《越人歌》万丈青阳J

13、第 13 章

　　“渊术，我看得出你是子皙在这府中最信任的人，明为主仆，实为兄弟。如今战乱不休，人心难测。如歌有一事相求，非渊术不托。”一个白衣翩翩，面相俊秀的男子对他旁边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说道，语气中是坚定欲信任。这白衣男子怎如此熟悉？他是？

　　对了，上次梦中的那个船夫。

　　“公子何须客气，有事吩咐就是。”挺正经的一句话，怎么这个渊术说出来感觉痞里痞气的。

　　“那就请渊术在三日之后，将此信交与子晳。一定要三日之后！这几天，也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如歌边说边从胸前拿出一封信递给那个渊术。渊术接过之后，神色少有的认真，点了点头，也把信放入怀中，收好。

　　那个黑衣男子究竟是谁？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熟悉感。

　　我的大脑还在思索着，而画面早已经转换。

　　两个同着白衣的男子坐在花园之中，手举酒樽，石桌上摆放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头上是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他们彼此的眼中，我都能看出深深的爱意。可是这样一副惬意的画面，为什么我却隐隐不安？好像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事实证明，我是一个天才的预言家。

　　也不知酒过几巡，如歌深情的凝望着旁边的那个俊朗的男子，嘴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无言。似水的眼神，温柔极了，将那名男子映入眼中。那个人，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子晳吧。子晳似乎有所感应，也将望着明月的目光移至身旁的人边，那眼神充满了宠溺。时间好像静止了，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一直到地老天荒。

　　打破这精美画面的是子晳，不知何时，他已起身，手握长剑，对着如歌的心脏。只见唇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或者说是我不想听见他在说什么，我很抗拒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如歌艰难的笑了一下，忽然面露痛苦的神色，一口鲜血吐出，身体前倾，利刃划破了他的皮肤。口角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洁白的衣上，晕开，宛若傲雪的梅。胸口的血似盛开在冰上的曼珠沙华，耀眼极了。

　　子晳似触电般丢开了剑，冲上去打横抱着如歌向屋子跑去。他将如歌轻放在床上，半抱着，让他在自己的怀中。手指轻滑过如歌的脸颊，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品。口中温柔的唤着如歌的名字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如歌的面色很苍白，却始终微笑着，但从他的眼中，我读出了解脱，不舍，心寒。是啊，心爱的人对你兵刃相见，任谁也不会毫不动容吧。

　　子晳低下头，极轻极轻的吻来了怀中人一下。此刻如歌的微笑更加灿烂，他想抬起手，抚摸他的爱人。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子晳的脸就滑落下去。

　　“如歌”子晳这一声叫得撕心裂肺，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快听着落泪。同时我又觉得心痛不已，甚至呼吸都很困难，好像掉进一个冰湖里，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