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亚当》香**子

26、第 26 章

　　夏言兴冲冲的穿过森林，去汽车营地找周扬。
　　林中枝叶繁茂，越往外面叶子越稀疏，当夏言钻出绿叶时，一片阳光灿烂，看到周扬背对着他，趴在地上，歪着头看汽车下面。
　　夏言定睛一看，发现一个不速之客：一只体型像猫的小动物躲在汽车下面，正在吃他们的储备粮——鱼肉味火腿肠。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我的东西！夏言正愁捉不到它们，快步赶过去，准备将它一举擒下，幸亏他耳聪目明，忽然听见周扬用充满宠溺的声音喊：“咪咪——咪咪出来啊——”
　　夏言紧急制动，停下手，站在周扬旁边，询问道：“你在叫它？你带它来的？”
　　周扬这才发现夏言回来了。
　　周扬跪在地上，抬头对他嘘了一声，叫他保持安静，然后剥开另一只火腿肠，对着车下的野猫伸过去，诱惑道：“这里还有，要吃吗？”
　　夏言见周扬糟蹋为数不多的储备粮，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好无奈地笑，打开车门找麻醉剂。

　　周扬用火腿肠将猫咪引出来一点，用手举着诱饵给它啃，另一只手忍不住向它毛茸茸的头顶摸去。这只猫野性十足，从没有见过人类，警惕心很强。它立刻伸出爪子，在周扬手上猛挠一下。
　　周扬痛叫一声，被抓出几道血痕。
　　夏言慌忙从车里跳出来，去捉那只行凶的猫。
　　猫咪叼起火腿肠，迅速地朝森林里跑去。夏言将麻醉剂倒在手帕上，追赶上去，在猫跳上树之前捉住它，用麻醉剂将它迷倒。
　　猫咪蹬了两下腿，安静下来，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夏言将它抱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火腿肠也捡起来，一起带回营地。
　　周扬看夏言抱着猫，猫咪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手臂里，一脸紧张地问：“你把它怎么了？它没事吧？”
　　夏言苦笑道：“它好得很，刚才还踹过我呢。它现在要睡觉……”
　　夏言把猫咪放在车座上。周扬凑上去，好奇地摸它的头和爪子，高兴得不得了，眼睛里闪闪发亮，闪着兴奋的光。
　　夏言找出酒精棉花，叫周扬把手伸出来，要给他擦擦伤口。
　　周扬豪迈地说：“这种小伤不要紧，不疼的。”
　　夏言忍不住提醒他：“你小心点，不要接近它们。它们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毒素。”
　　周扬这才离开猫，去擦手。
　　夏言帮周扬清洁过伤口，听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周扬百无聊赖，在森林边缘看花草，正巧发现了这只猫咪。猫咪似乎受伤了，捕食能力大打折扣，饿了几天，躲在一大片树叶下面，猫眼莹莹地闪着光。周扬发现之后，欣喜若狂，拿着食物诱惑两个小时，终于将它引出来，引到营地附近。
　　想不到周扬还挺有耐心，夏言笑了起来。
　　周扬激动道：“我们能不能把它留下来，和我们呆在一起？”
　　夏言说：“等我给它检查一下`身体。”
　　夏言将猫抱出来，观察一番。这是一只沙黄色的猫，皮毛柔软而浓密，身上带着斑纹，耳朵很大。周扬似乎觉得它长得很好看，夏言觉得不过尔尔。
　　猫咪的两条后腿上有锯齿状的伤痕，伤到了肌肉，这可能是它跑不快的原因。夏言检查之后，替它消炎处理，用绵纱包裹住伤处。
　　周扬在旁边看着，关心地问：“这样它就好了，对吗？”
　　夏言说：“应该会好。”
　　夏言想研究这只猫，于是将玻璃盒子拿出来，里面装着刚才捉住的小鸟，给周扬看。
　　周扬一见就迷住了，恋恋不舍地在猫身上摸两下，去看唧唧啾啾的小鸟，问夏言：“你从哪里捉到的？”
　　夏言对周扬说了今天丛林探险的收获，以及在“NO.12”的所见所闻。周扬听说之后，先是惆怅，接着又高兴起来，认为看到生机，感叹道：“我们来这里太对了！”
　　周扬去找饼干，喂那只蜂鸟。
　　夏言从猫身上抽出一点血，进行研究。经过化验得知，这只猫没有携带危害人体健康的病毒，这让夏言松一口气。汽车上没有疫苗，如果周扬感染了狂犬病，事情会变得麻烦。
　　夏言打开电脑，对它的血液性状进行对比分析。结果发现，猫咪的基因已经发生了改变，奇妙的是，它很健康。这只猫的基因类似几百年前灭绝的沙丘猫，它怎么会复活？
　　夏言推断，这很可能是“NO.12”实验室用基因克隆的方法培育出的物种。更多的内情可能隐藏在硬盘里。夏言马上动手，把从实验室带出的硬盘安插到电脑系统上，想读取其中的内容。
　　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夏言发现硬盘已经损坏，很可能是主机报废的时候，早就设置好的预警系统启动，将硬盘一起毁灭。
　　“该死的！”夏言咒骂一句，开始动手恢复数据。复原工程十分艰难，进行到半夜也没完成。
　　夜幕低垂，周扬困得要命，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夏言不需要灯光，独自在黑夜里奋战，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完整的数据信息，硬盘上大部分内容损坏了。
　　残存的信息验证了夏言的想法，“NO.12”基地内曾经有植物，也有动物，很显然是以当时的小型生态圈为基础，繁衍出这一片绿洲。夏言推测，可能是试验进行到一半，所有的研究成员都随着人类灭绝的洪流走向死亡，留下一个没有论证完的假设。
　　从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经过前期的培植，这些植物在自然选择中生存下来，似乎证明了植物基因的改造与变异方向合乎标准……但是没有等得及推广，人类已经灭绝了……
　　现实好像是这样的，但有些问题，又让夏言很在意。如果说没有天敌，这些动物应该大量繁殖下去，可他至今没有找到多少动物，更别提大型肉食动物……难道说，猫咪这样的生物处于这个生态圈的顶层？猫咪野性未泯，所以生存下来，狗之类的家畜因为被完全驯化，失去了野外生存的能力？

　　夏言心中充满未解的谜团。经过一夜思考，他觉得基地里是安全的，似乎比汽车和野外更适宜人类居住。
　　夏言向周扬建议搬进基地居住。他去废墟中收拾出几间屋子，又将太阳能蓄电装置安装进去。观察几夜之后，他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他们一起搬进了基地。
　　住进基地之后，脱离了野外流浪生活，周扬的心情都很好，每天欢声笑语，对一切充满好奇。
　　夏言暗自庆幸做了正确的决定。人类适合在大自然里生存，但是又不能像动物一样野生。
　　夏言从基地中找到了一些人类残存的资料，大部分是记录片，还有一些娱乐内容。“NO.12”基地有地下管道，可以抽取地下水，由于是军用设施，质量尚好。夏言修缮一番，获得一部分水源。
　　周扬每天观察植物，和猫咪玩耍，有空的时候就看记录片。片中神奇的动物世界周扬从来没见过，他废寝忘食地看着，不停的感叹地球污染之前的美好。
　　那只沙黄色的猫咪在周扬的呵护下，很快恢复元气，变得很爱亲近人。周扬见它一对招风耳长得很逗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耳朵”。
　　大耳朵的基因中依恋人类的那一部分原始记忆被唤醒，似乎明白周扬对他的爱，经常悄无声息地跑到基地，带着它给周扬的礼物——有时是一只蜥蜴，有时候是几只肥大的变异甲壳虫。
　　起初，周扬被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何跑到自己门口。等夏言解释过之后，他的疑虑立刻变成了一腔温柔爱意，动不动就抱起猫，好一顿爱`抚。
　　见周扬对大耳朵轻声细语，摸来摸去，没完没了。夏言逐渐感觉到一种威胁和压力。
　　这一天，大耳朵又跳到周扬腿上，让他摸自己的肚子。
　　周扬的手指在它皮毛上轻抚。大耳朵爬起来，用头去蹭周扬的脖子，咪咪叫着，蹭得很欢。
　　夏言心情不爽，叫周扬去洗澡，说为他准备了“加入金银花”的洗澡水。
　　周扬兴高采烈，跑去浴室。大耳朵追在他脚边，冲他喵喵叫了两声，周扬在它头上摸了一下，哄两句，跑走了。
　　夏言拦在门口，上前捉着猫的后颈，将它提起来。
　　夏言端详着它，说：“区区一个四足动物，杂毛这么多，也想迷惑我的主人吗？”
　　大耳朵对夏言喵呜一声。
　　夏言将大耳朵放到腿上，抚摸一番，挠它的下巴，说：“你懂什么？你知道薛定谔的猫是什么东西吗？你能穿越火线，完成任务吗？你会做家务，开车做饭吗？”
　　大耳朵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夏言松开手，信心十足地说：“征服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见他不摸了，大耳朵站起来，用爪子轻轻挠他。
　　夏言昂起头，笑道：“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为你服务的。”
　　大耳朵在他脚边转了一圈，蹭他的腿。
　　夏言用手指点它的鼻子，居高临下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和我竞争是没有意义的，我无所不能。你无法取代我的地位，一点点也不能。”
　　大耳朵一点也听不懂，困惑地喵一声，越过椅子，轻盈地跑开。
　　周扬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头发，带着热气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见竞争对手羞愧落跑，主人回归，夏言的争风吃醋告一段落，心满意足地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