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凰假凤》北爱瑾

26、草船借箭

　　异草忙碌地泡着茉莉花茶，布置着茶点。小檚满意地点点头：“异草的贴心指数真是越来越高了，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异草脸一红，嘟嚷了一声：“奇葩随着李洢他们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去看看！”
　　“去吧，去吧，姐心情好，不留你在这里两地相思了！反正每天无聊的时候可以找别人混混时间！”小檚满足地咬了一口红豆糕，糯糯软软的，甜而不腻。
　　异草兴奋地刚掀开船帘，碰上了另一个一脸激动的鲁肃。
　　“诸葛军师，尔乃神人啊！”鲁肃急冲冲地跑进船舱内，甚至使船体晃动起来。
　　小檚浅笑，正身坐好，无趣的日子结束了啊！上次和周瑜分开后，那封给鲁肃的信里写的正是群英会蒋干中计。周瑜借蒋干之手，除掉了曹操水军部队的精英，蔡瑁和张允。这事可是她一早写信告诉了鲁肃，证明了自己的预知未来了吧！她得意一笑。
　　鲁肃坐到小檚对面，结果异草递上的茶水，呷了一口：“军师不但神人，连所和的茶水都和凡人不同呢！不过，和周将军爱喝的茶水有些类似。”他细细想想，虽只在周瑜府上尝过一次，味道，好像是一样的。不过，没有诸葛军师这里的味道更香美。“周将军欲请军师过府一叙。”
　　要我到府叙旧，为何不亲自来请？不去！小檚揉揉太阳穴，有些虚弱地对鲁肃说道：“子敬也见吾卧于薄塌之上了，今日有所不适，恐不能随去了。要不，孔明写封信交予将军，以表吾贺喜之心？”她拿起笔，三两下完成了一封信，包好，交给了鲁肃。
　　周瑜在茉苑的卧房里，手里拿着书，心思全在当日小檚的一番话上。看来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她一早知道曹操会派人来刺探军情，也知道蒋干会趁夜窥察。每一步都不可能派人调查提前得知，除非真的能预知一切。我是不是该……原谅呢？若再是一次骗局，毕竟现在我们二人不是共事一主。
　　他踏出茉苑，一个小童跑上前来递上一封书信。说是诸葛军师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前来，特派鲁肃送上一封书信。
　　他抖开信件，一笑。熟悉的简体字龙飞凤舞嚣张地写着“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明日看我如何收拾你！”最后的角落里画着一个可爱小巧的人物，神情狂妄邪魅和小檚没有两样。（Q版小檚画像）

　　小檚今儿算是难得不要异草三催四请，五哄六骗才能勉强从被子里爬起来，还不能保证她的状态处于清醒中。也是，今天要去会情郎，心情肯定好。异草趁机提出要求：“最近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不如让柳衣来代替我照顾你几天？”
　　哦，就是那小子，这里红楼的头牌！小檚想了想，答应了：“反正你丫每天留在我这里，心也在奇葩那儿，还是姐大气一点让你去吧！”应付完异草，小檚满面春风地走了。
　　军帐里，聚集多位将士不知道在为什么争论不休。上座的周瑜却是嘴角含笑，眼角含春，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将军的心思又飞走了。
　　“众位将军是否在议论即日与曹军交战，水路交兵，当以何兵器为先？”一袭黑袍随声翩然入帐，周瑜的黑眸在瞬间点亮了。
　　小檚自己安然找到角落里的一个位置，用羽扇掩嘴浅笑：“周将军不是已经有所对策了吗？”
　　周瑜心知今日这丫头肯定又要出什么招数，应承她的话顺着下去：“大江之上，以弓箭为先。但……”
　　“今军中正缺箭用，不如让亮不才监造十万支箭，以为应敌之具。如何，周将军？”小檚挥着羽扇，风轻云淡地说着事实。草船射箭啊，多么壮观的场面！她一定要亲眼见识一下！
　　周围有些躁动，众将士窃窃私语。
　　“为何那诸葛竖子能知我方军备器械的情况？难道军中有他的细作？”
　　“以前便听说过，诸葛先生是神人能知晓一切，看来有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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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也是大吃一惊，这种军事机密根本不可能被外人知晓，难道……这次由不得他不信了吧！他轻咳一声，众将士安静下来等待他们将军的指示。“诸葛先生可知军中无戏言？这等话说出口，不能做到会当如何，尔心中有数吗？”
　　“当然！”小檚起身，走到营帐中央，恭敬地对周瑜微微鞠躬，“愿纳军令状：三日不办，甘当重罚！”她一步一步走近周瑜，在他面前拿起笔在白纸上挥笔泼墨，所写和所说一致，最后落款也写上了“诸葛孔明”四个大字。
　　周瑜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到耳边略带得意的声音说着“将军不要忘了，吾乃神人，可知晓一切！”那人挥袖以扇遮面，退回到角落，更加得意。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嚣张了！“那一切有劳诸葛先生了！”周瑜端酒起身，朝向小檚的方向敬上一杯。
　　散席后，小檚准备找鲁肃帮忙，鲁肃也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一早，他就送来了二十只小船，三十多个士兵让小檚指挥。小檚传令大家只要在两边做满人形草束，船顶上也要铺满厚厚的草垛，便可以休息静候了。
　　两天后的四更时分，小檚派柳衣秘密请来了鲁肃。鲁肃紧张地问道：“先生前两日都有所动作，今日便要交出十万支箭，公可有准备？”
　　小檚扮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逗着严肃的鲁肃：“吾今日特请子敬来，同往取箭。”
　　“何处？”鲁肃不解了，面对神人般的诸葛亮，他总是跟不上调子。
　　小檚摇摇羽扇，心叹，这羽扇没事摇摇还真有点冷！“子敬休问，前去便见。”然后吩咐着柳衣让鲁肃送来的二十只小船和三十余人准备，用长索相连，径往北岸进发。
　　路上，小檚闲来无事，望着船外的大雾想起来一篇赋，随兴挥笔写下来。
　　“《大雾垂江赋》大哉长江！西接岷峨，南控三吴，北带九河。汇百川而入海，历万古以扬波。……讶长空之一色，忽大雾之四屯。虽舆薪而莫睹，唯金鼓之可闻。……盖将返元气于洪荒，混天地为大块。”鲁肃看着纸上的诗，默念着。“这《大雾垂江赋》真是应时应景！先生的字也是大气磅礴啊！”
　　小檚最爱听的就是赞美，她假装谦虚的模样，抿着茶笑道：“子敬真是抬举亮了！亮的拙笔不堪入眼，不值一提！”两人接着下盘棋，迎来了五更时分。
　　他们的小船均已接近曹操水寨，小檚出船舱，叫所有人把船只头西尾东一带摆开，在船上擂鼓呐喊。
　　鲁肃大惊：“倘曹兵齐出，如之奈何？”
　　小檚笑曰：“吾料曹操于重雾中必不敢出。吾等只顾酌酒取乐，待雾散便回！”
　　不一会儿，箭如雨发。小檚迅速吩咐众人把船吊回，头东尾西，逼近水寨受箭，一面擂鼓呐喊。待至日高雾散，小檚令收船急回。二十只船，两边束草上排满箭枝。“还不谢谢丞相送来的箭枝！”小檚大声对士兵们说道。
　　可爱老实的士兵们，齐声大喊：“谢丞相箭！”
　　小檚开怀大笑，原来历史上有趣的事情也值得体验一下。她进船舱坐到鲁肃对面：“每船上箭约五六千矣。不费江东半分之力，已得十万余箭。明日即将来射曹军，却不慎便？”
　　“先生真神人也，何以知今日如此大雾？”鲁肃恭敬谦逊地问道。
　　小檚骄傲地回答：“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子敬等会儿换只船歇息吧！吾今日有些累了，不想去和周将军见面。等休整好了，亮在亲自去邀功。”
　　鲁肃猜出周将军和诸葛军师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无奈官低一级，智慧低人一等，很多事由不得不答应啊！“先生辛苦了，今日的事情子敬会如实禀报的！”说完，由柳衣领着出了帐子，换了艘更好的船只。
　　小檚脱掉衣服，钻进被子。也不知道周瑜现在相不相信她，不管怎样，自己不能先低头，等他亲自来找了，肯定就是原谅了！她叹口气，开始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