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11、毒娘子（下）

　　“名声不好就代表一个人坏么？我的名声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罢。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的、听到的。你去罢。”……
　　“姑娘，姑娘，您的药！”
　　“啊？啊……”杜玉兰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又回忆起杨过的话而走神了，心中恼怒，一把拿过那小厮手中的药，皱着秀眉想：“药药药，每天都是药！我的容貌真是离开它们一会都不行了！这些药贵死了，而且很多有钱都买不到的。变老，真是太恐怖了！”
　　“劳驾这位大哥。”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铃音般悦耳的声音，杜玉兰转头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衫少女正拿着一幅画像问那个小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画像上的孩子？”
　　杜玉兰往那幅画像上瞄了一眼，那孩子白眼歪嘴，形貌甚是突出，顿时大吃一惊——她见过那孩子，就是那天杨过抱的那个！
　　那小厮看了看画像，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没见过。”“哦……”那少女很是失望，收好画像往门外走去。
　　杜玉兰想：“这少女不知是什么身份，那孩子又是她什么人？”美眸一转：如此热闹，怎能不看？她跟着那少女走了出去。
　　那少女在街上又拦住了不少人询问，但人们都摇头说没见过。少女秀气的眉毛一直紧锁不开，一张娇嫩的俏脸布满了担忧郁结之气。
　　“小妹妹，你找人啊？”杜玉兰终于走到她跟前，笑吟吟地问。
　　那少女一喜，打开画像给她看，问：“这位姐姐，你有没有见过这孩子？”杜玉兰看了一眼，说：“哎呦，这孩子我见过！”“真的？！”那少女喜出望外，忙问：“在哪儿见的？！”
　　杜玉兰问：“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啊？”那少女道：“是我弟弟！好姐姐，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哦，弟弟呀……”杜玉兰心想：“原来那小子那天就是把我当成了你，哼，你哪里有我万分之一的美貌！”她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寻弟弟？”
　　那少女脸色黯淡了一下，说：“我……我和我爹爹出来寻弟弟的，爹爹在另一处呢。”
　　“哦。”杜玉兰笑道：“妹子，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你想知道令弟在哪儿，总得拿点什么东西跟我交换罢？”
　　原来她是个敲竹杠的！
　　那少女脸色微变，笑容里已经带上了冷意：“好姐姐，那我还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哟，看不出这小丫头片子还是个老江湖！杜玉兰心底冷笑，说：“妹子，这孩子很粘你，老要叫你抱，十岁了还像三岁一样，是也不是？”
　　那少女双眼发出惊喜的光芒，脸上也控制不住喜悦之情，忙说：“是，他真的是我弟！还请姐姐告诉我他在哪儿，小妹这辈子感激不尽！”
　　小丫头片子，跟老娘玩，你还嫩着呢！杜玉兰笑道：“你一辈子感激不尽我不指望，我就指望着你能给我点实际的东西。”
　　“你……”被人敲竹杠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见到这么一个美貌少女笑吟吟地管你要钱还是第一次！
　　见那少女不说话，杜玉兰道：“怎么，你不想知道你弟弟在哪儿么？我可告诉你，前天我在街上碰到他，他可是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抱着，说不定是要卖到北边去呢！”
　　那少女美目光潋婉转，问：“你就是在街上碰到的就印象这么深刻，还知道他爱我抱？”
　　这丫头好伶俐！杜玉兰赶紧圆谎：“令弟长得这么特别，还老叫着‘姐姐，我要姐姐抱’，我还能记不住？”
　　那少女长叹一口气，从脖子里扯出一枚鸽卵大小的珠子，说：“好姐姐，这个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只要你带我找到弟弟，我马上双手奉上。”
　　杜玉兰看那珠子温润剔透，莹白无暇，那少女一拿下来，她的皮肤仿佛都没那么白皙了，暗想：“难道这珠子竟能美容驻颜？想不到这小丫头还真有点身家，这下可真是意外收获了！”说：“令弟就在登封城内的‘蓬莱客栈’，珠子给我，你自己快去找他罢！”
　　“不！”那少女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带我去找他，我再把珠子给你。”
　　“小丫头片子，给脸不要脸！”杜玉兰耐心用尽，一挥手，一阵刺鼻的烟味袭来，那少女惊觉不对，马上倒退两步，但鼻子已吸入了某些难闻的气体！
　　“你……你……”那少女摇摇欲倒，恨声道：“卑、卑鄙！”
　　大街上已有不少人注意到，杜玉兰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拿了珠子赶紧走人。就在她的手就要碰到珠子时，一柄通体鲜红，金龙盘旋的剑鞘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讶然抬头，看到一个一脸阴郁的男人，顿时吃了一惊——千松！
　　“爹爹！”那少女却惊喜地大叫一声，然后便晕了过去。
　　居然会在这里再遇见他！他居然有个女儿，还有个白痴的儿子！！？
　　杜玉兰诧异地看着那男人皱着眉头抱起那少女，收起那颗珠子放到自己怀里，沉声问：“不知小女何处得罪了毒娘子？”
　　杜玉兰惊诧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冲着他们之前那场交易，她就对他说了实话：“我刚开始不知道这女孩子是令嫒，只是听说令郎失踪，对令嫒说只要我告诉了她她弟弟的下落就把那颗珠子给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那是你儿子，那我就索性告诉了你他在哪儿罢。”
　　千松问：“那犬子现在在何处？”杜玉兰一脸看好戏似的笑道：“真是巧了，正是在张无忌手上。”
　　一听这话，千松本就阴郁的表情此时更像是结了万年寒冰般冰冷。
　　杜玉兰道：“你生什么气，他们又不知道那是你儿子。说来好笑，你要害张无忌，张无忌却救了你儿子，哈哈哈！”
　　那个儿子本就没什么用处，亏还有人肯救他！千松低头阴冷地想：“当真天助我也！张无忌，本来我还在担心怎么接近你，现在你既然救了我儿子，那真是天赐良机！乐儿啊乐儿，自从你傻了之后我就没对你寄什么希望了，有时候我甚至恨不得将你杀了！现下你终于又有了价值，哈哈哈哈！张无忌，你死定了！”

　　登封，蓬莱客栈。
　　“天啊……”张无忌从孩子嘴里抢出一块玉珏， “我就说怎么它不见了！你……你怎么找到它的？”玉珏上面湿嗒嗒的都是孩子的口水，张无忌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举起来查看它是否有破损。
　　那孩子笑嘻嘻的指着床上那堆准备换洗的衣服道：“在那儿找到的。”张无忌看到那块玉珏没被他弄坏，松了口气，说：“下次不许再拿这个玩儿，弄坏了我不好向人家交代。“
　　杨过走进房间，看到那块玉珏说：“这不是……忽必烈给你的么①？”
　　张无忌知道“忽必烈”这一词对于杨过来说几乎就等于是禁忌一般，有些不好意思，说：“是、是啊……”杨过沉下脸说：“看来他的条件不来，你就注定一直忘不了他了。”
　　张无忌道：“就算来了也不是想忘就忘的啊。”杨过的脸顿时黑了。张无忌忍不住笑道：“难道你就能把你那些无双妹子、程英妹子忘了么？”杨过哼道：“得了得了，我们这是在比谁的桃花运多么？”
　　这时敲门声“笃笃”响起，两人终于忍不住相视一笑，刚才那点只能算是增添情趣的“小争执”便算过去了。
　　杨过问：“谁啊？”店小二在外面道：“客官，有两位女客官来找你们呐！”
　　两位？女客官？杨过和张无忌对视一眼，带上孩子疑惑地走了出去。
　　“神雕侠，张大侠，我们又见面啦。”大厅里，杜玉兰笑着说道。
　　“乐儿！”另一个声音清脆地响起，那孩子扭脸一看，马上兴奋地叫道：“姐姐，姐姐！”
　　张无忌一愣，那孩子已经挣脱了他跑到地上，飞也似地扑到一个黄衫少女的怀里。
　　“乐儿，我终于找到你了！”那黄衫少女欣喜万分，抱着弟弟喜极而泣。
　　那孩子又笑又叫：“姐姐抱，姐姐抱！”那少女抱起他，亲了亲他的脸颊，这才走过去跟张无忌说：“张大侠，小妹千喜儿，这是家弟千乐儿。救弟之恩，万死难报！请受我和弟弟一拜！”说着就要拉着弟弟下跪。
　　张无忌连忙拉住他们，说：“不必行此大礼，张无忌愧不敢当！姐弟重逢，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
　　千喜儿拉着千乐儿又向杨过拜下去，杨过连忙制止，笑道：“小姑娘，我其实也没做什么，都是张公子的功劳，要谢就谢他好了。“
　　千喜儿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乐儿了！”
　　杨过见她眼圈儿又红了，忙道：“哎，大喜的日子，别哭了。”他拍了拍千乐儿的头说：“小子，抱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叫‘乐儿’，哈哈，好名字！”
　　千乐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嘻嘻傻笑。

作者有话说

　　注①：请参见《明珠有泪，沧海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