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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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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许久,来到一个山脚下独立的小院,夕阳正好,整个院子蒙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执一把水壶浇花,听到声响,捋了下招摇的长长地白胡子,面露喜色:“苏意,嘉和,你们来的正好,今天晚香玉终于开花了,我们祖孙三人对饮一番,方不负次良辰美景。”“咦,嘉和,那个标志的女娃子是谁,莫不是你为苏意寻得媳妇?”
苏嘉和正欲答话,白胡子有抱怨道:“嘉和你也忒心急了些,苏意今年才十七岁哪能就找媳妇了?还有你看那个女娃子,年龄也忒小了些,身量还没长开。”
“父亲”苏嘉和终于按捺不住:“她是你孙女.”
“啥”白胡子把水壶仍出去,折断了好几株花苞。沈颜夕暗暗感叹不愧是一家人,都是手里有什么仍什么的主。
白胡子脸色变得沉痛起来:“嘉和啊,你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啊,还学会糊弄起老头来。这女娃子标志的紧,和苏意颇为登对,给苏意当媳妇甚合我意。”
苏嘉和脸抽了抽:“父亲,她真的是你孙女,她是流连的女儿。”
“什么?”白胡子的脸色惊恐起来:“沈流连的女儿,这很是…..”白胡子似乎努力的在找形容词:“这真是白日见鬼啊。”
三人皆沉默。
白胡子上前执住沈颜夕的手,眼中泪光点点:“娃子,当年都怪我怕你奶奶,眼睁睁的看着她拆散一对小鸳鸯,若不然,也不会有苏意这兔崽子。”
沈颜夕一惊,下意识的朝苏意看去,苏意脸色黑了半边,揪下几个晚香玉花苞,揉成碎片。
白胡子装模作样的拭拭眼中的泪:“娃子,你能生下来,看来你妈和嘉和还是缘分不浅,只管安心住下来,要是苏意那个兔崽子敢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唉,终是我们苏家欠了你妈的,你这娃子,活生生是来讨债的。”
沈颜夕已大概明白上一代的纠葛,自己母亲和苏嘉和情投意合,或母亲出身不好或这样那样的原因,苏意的奶奶硬硬的拆撒了这对牛郎织女。苏嘉和另娶他人。然二人旧情未了,暗接连理,遂有了自己。
“娃子”,白胡子又迅速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今晚尝尝我做的菜。”
“父亲”,一旁的苏嘉和忍不住打断:“她叫沈颜夕.”
“哦颜夕娃子,以后有空多到爷爷这来玩,我可不愿意看见你爹和苏意那张臭脸。”
喀喀喀,众人回头一瞧,苏意竟将一株晚香玉生生的连根拔起。
“苏意你这兔崽子!”白胡子登时暴跳如雷:“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些,你还不会走路的时候,谁抱你都乖乖的,我抱你一次你尿我身上一次,我那时都没有一件干衣服穿。本待你略略大些会懂事,哪像你又与我的花过不去,见一次拔一次啊。没想到你这般年纪,还与一个老头子过不去,这真是…..养虎为患啊。”
苏意的一张脸一惊全黑了。
“父亲”,苏嘉和忙过来打圆场:“我们赶紧吃饭吧,这么晚都饿了。”
暮色四合,空中一轮皎皎明月,手边一缕凉凉清风,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周边缭绕,亭中得石桌上,摆满了诱人的饭菜。
白胡子笑盈盈的为沈颜夕夹菜:“颜夕娃子多吃些,瘦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收了不少苦罢。”
沈颜夕从善如流的将菜吃光,对白胡子展颜一笑:“爷爷做菜真好吃。”
白胡子登时笑的灿若春花:“好吃就多吃些。”为沈颜夕夹菜愈加勤勉。
苏意谢谢的睨了沈颜夕一眼,闷头扒饭。
“嘉和啊,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这娃子,还是这么多年一直瞒着家里,等他奶奶过世后才带回来的啊?”
苏意拿筷子的手一僵。
“父亲,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个女儿的,我和流连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
“哦,既然颜夕娃子回来了,你趁早把她姓改了把。”
“不要爷爷”沈颜夕放下碗筷:“我不要改姓。”
“是啊父亲”沈嘉和附和道:“流连照顾颜夕那么多年,我虽为人夫却从未尽过半点责任,哪能一找回颜夕就让她跟我姓呢。”
“这样啊”白胡子做苦思冥想状:“那怎么给大家解释你突然冒出来的女儿那?”
苏嘉和也作苦思冥想状。
苏意闷闷插话:“奶奶不是姓沈么?”
“对啊”白胡子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那,嘉和啊你就说苏家难得出个女娃,她奶奶喜欢的紧,这娃子就一直跟着她奶奶,奶奶过世后,这娃子就去找你了。这个主意好,只是离水那边…..”
“离水那边我去说。”
“只好这样了,”白胡子又开始给沈颜夕夹菜:“颜夕娃子过来跟爷爷住吧,爷爷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菜。”
“父亲”苏嘉和皱了皱眉:“颜夕和苏意住在一起,离学校也近,你这地方虽然清净着实偏僻了些。”
白胡子一脸懊恼:“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喜欢颜夕娃子,又不想搬到闹哄哄的地方去。”
沈颜夕握住白胡子的手;‘我也喜欢爷爷,以后我每个周末都过来看爷爷,吃爷爷做的菜。“
白胡子登时变得欢欢喜喜起来:“颜夕娃子跟流连一样,浑身上下透着股灵透劲,虽才见面。跟我投缘的很。”
吃完饭,三人向白胡子道别,白胡子扯着沈颜夕的收依依不舍:“颜夕娃子可记得要来看我。”又回头对苏嘉和道:“你和颜夕娃子去车上等着,让苏意兔崽子吧我得花种上。”
沈颜夕飞快的瞄了苏意一眼,苏意的脸已经阴的要滴下水来。
“挖深些,再深些。”白胡子坐在摇椅上,挥舞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埋头苦干的苏意。
“苏意啊”白胡子放下扇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偏心了些?”
苏意开始埋土:“爷爷做事都有道理。”
白胡子望着远方,摇了摇头:“有果必有因,万事不可强求啊。”
苏意拉开车门靠在沈颜夕耳边:“你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的人,母亲刚死就去卖乖讨别人欢心。”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热气,沈颜夕猛的偏头,耳朵轻轻擦过了苏意的嘴唇,耳朵像种了蔟火苗般发烫,正欲反驳,却看到苏意若无其事般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