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九章 ...
-
韩塑和今年回到小木屋,他们有七天假期,已经过了两天。
锦年突然想种一棵树,于是两人从来时的路上移植了一棵不知名的树在院子里。很多年之后,当今年独自回到这里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它枝叶繁茂,潸然泪下。
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俩人依旧躺在院子里看星星。
“锦年。”
“嗯。”
“我要回美国一段时间。”
锦年猛然间坐起身来,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韩塑。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韩塑看着锦年的动作,心突然疼起来,还是这么没安全感吗。真是傻呢。
“不要担心,我只是回美国处理一些事,会很快回来的。相信我。”
锦年死死地抓住韩塑的衣角。“我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要和你一起去。”无比坚定的说道,我在你身边,那么我将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韩塑看着锦年坚定的眼神,抗拒不了是吗。那么好吧。我们就一起吧,所有的黑暗伴着成长,我们都一起。韩塑紧紧的将锦年抱在怀里,“好。我们一起。”
剩下的日子韩塑和锦年便开始过着仿佛避世般的生活。有韩塑淡淡而温暖的微笑,有锦年傻傻而清脆的声音。五天假期已悄然走过。第六天,锦年起了一个大早,和韩塑吃过早饭后便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我以为你会不舍。”韩塑含笑对锦年说道。
“为什么不舍,在我看来,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比不上下一秒美好。”锦年看着韩塑,极认真的说道。眼神里流露的温暖包裹了韩塑整个心房。多少年了,就是在这样的眼神里,韩塑体会到了别人无法体会的温暖,那么世间待我在黑暗又如何,你在就好。那一瞬间,韩塑读懂了锦年眼中的东西。
因为有你在,所有时光才显得美好,那么,你这一秒,下一秒,都在我身边,我又为什么要对上一秒不舍呢。
回到家是已是华灯初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暂时先不告诉苏妈妈锦年和韩塑要回美国的事,锦年知道若苏妈妈知道是定然不会同意她走的。韩塑起初不同意锦年的提议,但是最后还是妥协。锦年对与韩塑有关的事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坚持。好像那就是她的生命力,使用整个生命在捍卫。韩塑无奈而又心疼。
回家的第一次晚饭,苏妈妈想着两个孩子风尘仆仆,便准备了很多平时爱吃的菜。两人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关于美国的任何事。相安无事,苏妈妈并不知道。饭后两人在锦年房中整理东西。锦年突然想起了那个和韩塑长得极像的韩素。随口问道,“你姐姐还在你那里吗。”
“没有,大概已经走了。还有,我没有姐姐。”韩塑想到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便觉得该死的心情极差,何止一张呢。若没有锦年,大概自己也会是个“完美”的“复制品”吧,他没有告诉锦年,若是,韩素是他姐姐的话,那么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姐姐和哥哥。
锦年感觉到了韩塑脸色并不好,便不再问。只说了一句:“我们是自己去吗。”
“嗯,难道锦年怕我把你卖了。”韩塑突然好心情的调笑道。
锦年瞥了他一眼,懒懒的说道,“等你把英语考及格再说吧,那样还能谈个好价钱。”韩塑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英语就像是葱姜蒜一样令人讨厌。
两天后锦年的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只剩下苏妈妈那关。锦年对苏妈妈说学校要派两个人到美国的分校学习,而自己便是其中一个,锦年的成绩向来是苏妈妈的骄傲,学校有这样的安排,她并不惊讶。锦年接着告知,韩塑会同他一起去,因为她对美国不熟悉。对此,苏妈妈并没有表示怀疑,欣然应允,一直嘱咐韩塑要照顾好锦年。
去美国的那天,苏妈妈送锦年和韩塑到机场,安检时,苏妈妈轻轻的拥抱了锦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锦年的耳边说道:“孩子,若是已经如此决定,那么便不要停止,那样或许就感觉不到累。你既已如此决定,我便只盼望着你们一切安好。”锦年还来不及思考妈妈的话,便被妈妈推进了安检处。苏妈妈含泪将女儿送上了飞机。
临行的前一夜,韩塑还是找到苏妈妈将事实告知苏妈妈,他不希望以欺骗的方式让锦年同她回美国。苏妈妈听了只是愣了愣。
“是锦年让你一起骗我的吧,”韩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阿姨,我会用生命护着锦年的。您放心。”
“阿塑,你既已知道此行凶险,为何还要带上锦年,你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是无论无核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伤的。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
“阿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存在伤害,这个世界只要我们彼此活着站在彼此面前,那么我们就会是无坚不摧。”苏妈妈久久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好像听到了来自灵魂的声音。只要彼此活着站在彼此面前就会无坚不摧吗。多好年了,眼前的少年已经从孩子长成了如今挺拔的少年,那一瞬间,苏妈妈突然红了眼眶。伸手抱了抱面前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少年,哽咽着说道,“阿姨把阿姨最珍爱的锦年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的话,无坚不摧。”韩塑狠狠的点点头。“阿姨,她不仅是你的珍宝,她也是我的珍宝。”
飞机已经起飞,锦年觉得妈妈的话有些奇怪,却并未多想只当是舍不得女儿而一时有感而发,并未想太多而韩塑为了不让锦年担心,并未告诉锦年她已经和苏妈妈说了事实的事。
苏妈妈看着飞机起飞,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随即又摇了摇头,会好好的,因为有彼此是吗,不该担心的。出了机场,招手坐上了出租车。还在想着锦年的苏妈妈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是当她发现出租车所走的并不是回家的路时,才觉得蹊跷,“师傅,这并不是去安城小区的路啊。”司机一径沉默,一言不发。鸭舌帽压的很低,看不清脸,苏妈妈此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知不妙,还未想出求救的方法,便看见司机拿着一瓶喷剂对着她。然后两眼一黑。红色的出租车人在路上,绕过一条有一条道路。
夜不知不觉已拉下帷幕。黑暗里的一切都在继续。谁看见,蜿蜒的道路行驶的是最后。三万英尺的你是否已感知,暗黑的道路,是什么要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