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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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无痕黎公子，不过二十年纪，江湖闯荡仅三年便名声在外，剑法飘逸却不失凌厉，英挺的身姿俊秀坚毅的脸更是让多少女子一见倾心，只可惜此人总是神出鬼没不知踪影，几乎无人知其底细。
几个彪形大汉喝着茶无所事事的扯着江湖上这突然冒出的小辈，语气中却是不乏嫉妒羡慕之情，大大咧咧的，也没注意到角落一白一红两个少年低调的喝着茶。
仔细看来这两人的长相倒是平凡无奇，放到人堆里也是不会引起人注意，与那身不自然流露出的清冷气质显得不太搭。
“少爷，今晚是留宿还是赶路？”白衣少年看起来比红衣的要小上好些岁数，略显单薄的身子却背着一个大物，形状像是古琴，少年行为举止很是成熟稳重，说话时低垂着眼，显得尊敬又带着一丝疏远。
红衣少年似乎有些不满他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欲言又止少顷，才开口道，“今晚便是中秋，早前备下的好酒该是时候取来了……已是一年未见娘亲，今晚如何也是得回去的。”
听闻对面的人微微颔首，便起身办事去了。
红衣少年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清澈如泉的眼中流露不易懂的神色。
翠绿的竹子间依稀落下几缕月光，两个黑影忽的掠过，没有惊动一片叶，恍若那两道身影只是被月色朦胧了眼。
竹林间有座小阁，也是竹制的，小巧精致，在月光下泛着优雅的光泽，小院里的桂花树还留着些许淡淡的幽香，承的院子越发清雅，院里却是没有人。
似乎在意料之中，两人放下了行李，便提着酒沿着边上一条小道走去。并没有走多久便停下了脚步。
不远的地方是一小片空地，边上种着成片成片的牡丹，只是如今时节不对，只留下略微有些枯黄的叶。
今天的月很圆，很大，照的这里亮堂堂的，这里坐着一个人。他穿着红衣，随性的席地而坐，青花瓷的酒壶被纤长的手指慵懒的勾着，仰头喝着酒，嘴角的清酒滑过那白皙的脖颈，精巧的锁骨，隐入红衣中，那朵绣在衣上的花似乎得到酒的滋润就要绽放开来一般，而那张脸，美的，恍若天人。
“回来了啊。”那人并未回头，而是转头看向另一边，莞尔一笑，温柔的让人心颤。
这才发现他的身侧便是一座孤坟，竖着的碑上只简单的写着几个字，刚劲有力，即便没有多余的花式，却依旧显得恢弘大气。周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株杂草，碑前边似乎随意的放着些水果和糕点，只是那月饼很精致，上边还细致的雕着花鸟禽兽，不是一般的厨子有的刀工。
“娘，爹，我回来了。”红衣少年早已摘下了伪装，月光下，与面前的人竟是有三分相似，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撒了三杯酒，抿着唇，眼中流露出孩童般的依赖来。
那个温柔笑着的人俨然便是东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与那人相似的脸，伸手轻轻抚了几许，勾着嘴角，开口道“红儿，弹琴给娘听可好。”
恭敬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年听闻连忙摘下背上的物件，布下露出的琴似乎有好些年了，材质是极好的，被擦拭的很干净，琴色也浑厚。
似是习以为常，随手弹拨几下试了音，悠远的曲调便袅袅飘起在竹林里，和月光下飞舞的几粒尘土纠缠在一起，似是往事回荡在林间。
一曲终了，东方挥了挥衣袖，两人便识趣的起身离开了。
走了几步，黎红回头看了看，带去的酒被拍开了封泥，淡淡的酒香飘的甚远。
一路走着，气氛有些沉默，不自在的抓住了身边白衣人的手，也不知在不自在什么。
“好啊你们俩，把老头子我忘了么？！都不来看我和我家亲亲娘子，亏老头子我还从小待你们这么好，实在是白眼狼啊白眼狼！&*%￥#&……”跳出一个人，皮包骨头的糟老头一个，只是随着说话时激动的神情手舞足蹈时，露在衣袖外的肌肤却是雪白的，有些维和。
“爹”白衣人一愣，这才乖乖喊人，“我这就去祭拜娘亲，马上。”
来人似是生气一般撇开了脑袋撅着嘴，白衣人无奈的也不知如何安抚，只好转身往另一条道上走去，打算先去见了娘亲。
“平爷爷，药儿不是陪我去看娘了么~”黎红虽然在外也像平药那般总是严肃的样子，可一到熟人面前却还是跟小孩无异，撒着欢上去撒娇般蹭了两下，平一指便被顺了毛，尽管还是傲娇的抬着下巴。
平药娘亲的碑就花哨很多，上面除了一个大大的“十”之外还有许多骚包的纹路。十虽然是东方一手调教出的暗卫，武学上的造诣自然不会有东方那般高，身子也是大病小病一大堆。平一指早说过，男身生子这种事世上恐怕也就强悍如东方不败才有可以顺利的。只是有人还是毅然决然的选了这条死路。十生下平药没多久便去世了。是破开肚子取出的婴孩，平药自小身子比黎红还弱。
不知平一指在得知十偷偷用了这禁忌的药时那刻的心情如何，也不知平一指破开十的肚子的时候手有没有抖。平一指从来都笑的没心没肺的，任何时候。
黎红记得自己七岁那年，平一指寄来给爹用的宝药时还在信里得瑟着过的如何逍遥，3年后却只带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回来了，那个孩子瘦瘦小小的，眼睛却是大大的张着，带着略微的惶恐与紧张，而平一指，那张与从前依旧的脸上却像是少了点什么。就像爹离开时，娘的脸上一般。
像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一般。
莫名的有些害怕。
黎红看着眼前依旧板着脸恭恭敬敬上着香的白衣人，下一瞬间却又莞尔，几步上前拥住那人，感觉到他僵硬的身子，却是抱的更紧。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