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世外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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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断裂的龟板，不了尘眉头紧皱，本来不笑的脸，更添了三分阴沉。长叹一声，便要说出小红尘的命格。只见玉砌殿一摆手，蹲下身遮住小红尘的耳朵后才道：“道长请言。”
不了尘道：“此女命格特殊为纯阴命，虽天资聪颖足智多谋，却命中坎坷，命理杀父，克母，断六亲，灭师，折友，一生无爱。凡是爱她之人，不管是亲人或者是朋友都会因她而死。”
草芥怒道：“你这道士，我一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要如此说我的女儿。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玉砌殿道：“草芥你先别生气。我有话要问道长。”说着转头向不了尘道：“道长，既然我们的女儿命里灭师，为何你还要收她为徒呢？”
不了尘道：“她与道门有缘，自恶龙大战之后，道门人丁稀少，登仙道中连山人仅三名道子，山人之小师弟身受重伤，十年不醒。山人之师妹欠下一世情债，重入轮回，还情去了。如今登仙道中道门只有山人了。你们之女儿天生聪颖，有很深道缘与悟性，山人想收她为徒，在山人重入轮回之后执掌登仙道之道门，把道之精神发扬光大。她虽有命格特殊，以她之资质，要解不难。”
玉砌殿点点头，松开小红尘的耳朵，抱起小红尘道：“愿不愿入道，你问尘儿吧。”小红尘把毛茸茸的脸埋在玉砌殿颈边，十分害怕，不愿意转头去看不了尘。
玉砌殿拍着小红尘的肩膀问道：“尘儿，你愿意和拜这位道长为师，与他学道法么？”小红尘摇着头道：“不要，我只要和爹亲娘亲在一起。”
玉砌殿无奈一笑道：“尘儿不是老问爹亲，为什么天上的大鸟会飞，尘儿却不会飞么？只要你拜道长为师，以后尘儿就会飞了。”小红尘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玉砌殿道：“爹亲没有骗我么？”玉砌殿点点头。
放小红尘下来，让小红尘向不了尘拜了三拜，行了师徒之礼。
不了尘道：“以后每过三日，我便会来交她一些入门法术，她之熊身之疾你们也不必担心，以后便可慢慢解除。”说着，把背后的古朴长剑摘下，递过给玉砌殿道：“这把剑名为一世界，算是我赠她之拜师礼物，也是登仙道掌教的信物。”说完之后便化光消失了。
草芥责怪道：“你怎么就这么让尘儿拜他为师了。”玉砌殿微微一笑道：“这是尘儿与他的缘分，放心这位道长算是一位故人，不是歹人。而且能治尘儿的病，以后我们可以带尘儿下山去了。”
草芥按着心口道：“不知道为何，我心内总是不安。”玉砌殿拍了拍草芥的肩膀，以示安慰。
玉砌殿心道，怪不得那日元帅去世后，那些野道士为何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哈！登仙道的掌教信物在先生的手里，如此不顾同门之义也就好解释了，登仙道掌教，看来人人眼馋，只是未曾想到修道之人的争斗也如王室一般残忍、黑暗。
三日后，不了尘接来小红尘，直到日落之后才把小红尘送回来。等不了尘一走，小红尘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虽是没有眼泪，可是还是吓坏了玉砌殿和草芥。夫妻二人仔细一问才知道，今日小红尘竟是被师尊带出山去，在集市上，不是有人把自己当动物逗弄，就是有人把自己当做怪物，拿石头丢自己。小红尘脱下衣服给玉砌殿和草芥看，虽然有厚厚的毛覆着，但是竟然能看到身上肿起了好多块，夫妻二人心疼不已。
小红尘哭着问玉砌殿和草芥，“为什么我和别人长的不一样，爹亲娘亲不是小朋友都是这样的么，为什么尘儿看到山下的小朋友不是这样的。”听着小红尘泣不成声的问话，玉砌殿心如刀绞，提着古剑一世界转身就出门了。
走到山顶，冷笑一声，扬手把一世界丢下山去，只见云海之中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飞身接住下落的古剑，然后落在玉砌殿眼前，冷峻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愤怒，古剑一世界直指玉砌殿咽喉道：“你此举何意，你可知这把剑代表什么？被别有居心之人拿去利用，将会引起苍生劫难。”
玉砌殿举手握住抵在咽喉的一世界，瞬间鲜血直流，手痛，心更痛。玉砌殿怒道：“这就是你的为师之道么？尘儿才三岁，我们把她放心托付给你，你如何对待她的？”说话之间神色已经是极怒，身上的赤龙之龙倾泻而出，照的天地一片血红。
看着身负龙气的玉砌殿，不了尘讶异了片刻，立刻恢复自然道：“哼，你到是聪明，抛下一世界逼山人现身。罢了，山人就在这直言，今日一番行为，山人故意为之。你与你妻子能护她多久？你可知她多渴望去看外面的世界。尘儿聪明过人，掩耳盗铃的方法能瞒着她多久？她一生劫难众多，只是熊身这小小的痛苦都面对不了，你要她日后如何面对更多的危难？”
玉砌殿松开剑道：“她是我之女儿，我便会护她一生一世。从此之后，我家不欢迎你来。”
不了尘冷冷道：“身负龙气，自身难保还妄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么？”
玉砌殿冷冷看了不了尘一眼，未再理会，转身像回家方向走去。
到了家中，草芥已经哄小红尘睡着了。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玉砌殿鲜血淋淋的手，心疼不已。连忙提过药箱给玉砌殿包扎。夫妻二人心意相通，草芥深知玉砌殿的脾气秉性，主动抱着玉砌殿道：“我知道你心情不佳，不想说话就什么都别说了。”
玉砌殿靠着草芥，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在草芥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小红尘早又变的生龙活虎。拉着玉砌殿和草芥不停的讲在山下的事情，早就忘了身上的疼痛。看着眉飞色舞的小红尘，玉砌殿又好气又好笑。
三日后，不了尘守时而至。又把一世界重新给了草芥，小红尘虽是有些害怕，但是欣喜的感觉很快掩盖了害怕，高兴的跟爹亲娘亲道别，爬到不了尘背上，跟着师尊离开了。
日落后，不了尘准时把小红尘送回。今日的小红尘没有负伤而回，兴高采烈的告诉玉砌殿和草芥说，今日去人间道的道教见到了好多同门，原来自己还有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师兄，师兄今天还夸自己长的漂亮。
玉砌殿和草芥听着小红尘这番言语，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晚上，小红尘入睡之后。玉砌殿拉着草芥坐在床头问道：“女儿之命格你如何看？”草芥靠在玉砌殿肩头道，“别无所求，只求她一生平安，快快乐乐活下去。”
玉砌殿轻笑一声，此刻的笑声听在耳中别是一番凄凉，低头轻吻着草芥的发梢道：“一梦三年，虽是快如白狗过隙，但是我心早已满足，我也只求她一生平安。”草芥握着玉砌殿的手道：“不用多想，我们一家都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情深至此虽是处别无所求，但是深觉就算如此过上万万年，时日仍然不够。
小红尘跟着不了尘学习道法，一年之后便有两个时辰可以变为人身。玉砌殿与草芥更是惊喜不已，准备了餐饭宴请了不了尘。转眼又过四年，八岁那年的小红尘已经是四个时辰为人貌了。看着越长越可爱的小红尘，玉砌殿与草芥更是爱的不得了。
玉砌殿熟知历史，深知再过两年魔心大战便要开始了。到了那时不仅会生灵涂炭，而且七界瘟疫横起，死难无数，玉砌殿请不了尘在门前的那片竹林步下了阵法，做好了阻挡横祸的准备。
两年之后恶龙的半颗魔心在降龙山谷复生。魔心大战始，恶龙为恢复躯体血液，日食千余条性命，降龙山谷附近寸草不生，日夜黑暗。无数无辜百姓被恶龙吞噬惨亡。此刻天降灾难，瘟疫横起。
身为医术超群的医者，草芥有避免不了的责任与泯世之情怀，下山重新悬壶济世，此刻玉砌殿进入幻境正好十年。
晚上，玉砌殿背着小红尘，给山下的草芥送完米粮后回到山顶。看到不了尘早在家门前等待多时，玉砌殿哄着小红尘睡着之后，才抽出空来招呼不了尘。
过了好久，不了尘依旧沉吟不语，玉砌殿惨笑一声道：“该来了总是避不过，道长今日不说明日还是要说，何必让费这个时间呢？”
不了尘轻叹一声道：“山人不知你从何而来，只知道现今能救人间道的只有你了。”玉砌殿轻轻抚着熟睡的小红尘道：“如此三流的功夫，如此二流的才智，哈！你要我如何救世？”
不了尘道：“当年恶龙外形废后，龙心被斩两半，放出四道龙气，一半在佛教梵咒镇压下永世不得翻身，另外半颗却意外逃脱。当时儒教被恶龙所灭，道教与佛教为了斩草除根，全数灭了那四道龙气，其实只是四个才出生的孩童而已。当初儒教首元神曾经出来阻止山人，但山人复仇心切，未听他之言语，后来竟是害他元神不保，山人从此封乐百甲子，自罚领罪。未曾想到现今...”
玉砌殿打断不了尘的话，接口道：“未曾想到现今，只有龙气才能灭魔心对么？”
听到玉砌殿此言，不了尘看向玉砌殿满脸的讶异神色。玉砌殿继续道，“要灭魔心，不但要我身上的龙气，还要我身骨做弓，经脉做弦，再把我的血炼化七天七夜凝聚在龙气之中做成箭。最后再要一滴孝子泪放在箭端，以这世间的天伦之殇引路，才能准确无误的射中地脉中的魔心。道长我说的对么？”
不了尘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管是谁，此刻都无言以对。
玉砌殿冷笑数声道：“我只问一句，你凭什么有这种自信觉得我会帮你？其他且不说，尘儿从小都是有声无泪。要她一滴眼泪，你真的要她背负杀父之罪么？”
玉砌殿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道：“龙气是你们所灭，恶果是你们种下。为何要别人为你们来尝还？”
不了尘神色悲苦，一脸苍凉道：“这一切确实是山人的过失，如果山人之身躯有灭魔之能，山人必定会尝还这几十年的罪孽。”
玉砌殿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了尘点点头，深施一礼，化光而去。
夜里，玉砌殿把熟睡中的小红尘包在被子中，背在背后，下山去寻草芥。虽然已经是夜半，玉砌殿在远处看着草芥还在忙着煎药，熬药。
此刻草芥心中一动，放佛有了感应，抬头便看见月光下的玉砌殿。不知为何，看着披着月光的玉砌殿，就像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那种感觉一样，一股不容轻犯的气势，又透着隐隐的哀伤。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她弥漫着这样的哀伤了。草芥心头一紧，忙迈步向前而去。到了近前又是把玉砌殿和女儿拉远了疫区几丈，才放了心，问道：“怎么了？”
玉砌殿轻轻抚着草芥的发梢道：“只是想你了。”草芥低头一笑，笑容甚是甜蜜，害羞道：“又是这般的不正襟，好了，现在人也看到了，快快回去吧，这里瘟疫严重，可别把你和女儿传染了。”
玉砌殿握着草芥的手道：“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你都这么善良。这些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一家三口继续隐居在山里不好么？”
草芥轻轻拍着玉砌殿的手背道：“就是因为觉得我们太幸福了，所以才想把自己的幸福分给别人一些，这些都是力所能及之事，放心，我是医者，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快回去吧！”
每说一句话就催促自己回去，看来这山下疫情真是严重的很。为何你肯孤身入火海，要尽自己一份心力，也要保护我和女儿。我却只自私的想着自己的幸福呢？
玉砌殿低头想吻草芥的脸颊，被草芥躲过了。草芥连连摆手道：“不可啊！我的脸还未曾清洗，等这场灾难过后，回家中给你...给你亲个够。”说到这里草芥低头抚弄衣角，玉砌殿无奈的笑了一声，深知爱妻又是害羞了。
玉砌殿与草芥道别，草芥看着玉砌殿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不舍。等玉砌殿消失在自己眼帘之后，草芥才发现泪水早就湿了面颊。草芥轻笑一声，心道，成亲十年，自己对她仍是那般的眷恋与不舍，人在山下，心却在山中，这几个月也是万分思念她。
第二日早晨，等小红尘醒来后。玉砌殿照顾女儿吃完餐饭后，把自己与爱妻的定情之物八卦镜系在小红尘身上，抱着小红尘，背着古剑一世界，来到山顶。还是那招，把古剑一世界抛下山。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世外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