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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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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冉低头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红三角,这是用红布缝起来的一个小包,散发着淡淡的药草的香气,叶小冉把红三角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问道:“爷爷,从哪走?”老头把军大衣递给叶小冉让她披上,说:“跟我走,千万别回头。”
军大衣上有一股桂花的香气,叶小冉记得奶奶家的后院有一棵桂花树,到了秋天的时候桂花开放,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桂花香。天渐渐亮了,乌云在天上浓浓地裹成一团,黑沉沉的,雪静悄悄地下着,压断了树枝发出“咔哧”一声。道路两旁是麦田,麦子已经收割过了,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雪,麦茬子树立在土地里,肥胖的老鼠在地里窜来窜去,在雪上留下一串串印记。
叶小冉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外出打工,她和奶奶住在一起。秋天的时候田地里长满了金黄色的麦子,奶奶把叶小冉带到地里。奶奶弯着腰割着麦子,时不时直起身子擦一把汗,太阳光把她的脸晒成了黑色。叶小冉跟在奶奶的后面手里拖着一个竹篮,在田地里捡着麦穗。晚上回家,奶奶会炒鸡蛋给叶小冉吃,叶小冉从来不见奶奶吃鸡蛋,每次问起奶奶总说自己不爱吃。
叶小冉望见一棵盖满白雪的桂花树就在不远处,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奶奶闹脾气,便爬上了桂花树,奶奶到处都找不到她,站在桂花树下叹气,只觉得花瓣总是往脸上落,一抬头发现她坐在桂花树上调皮地摘下花往下撒。
老头走到桂花树下,说:“我到家了,你自己回去吧。”叶小冉恭敬地说:“谢谢您。”老头笑着摇摇手。
叶小冉推开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她走进里间,看见奶奶坐在炕上纳着鞋底,叶小冉说:“奶奶我回来了。”
电话铃声把叶小冉从睡梦中惊醒,堂妹的哭泣声从电话里传来,她呜咽着说:“奶奶死了。”叶小冉惊讶地说:“什么时候?”堂妹说:“就在今天早上,奶奶走的时候说,要去接你回家,怕你迷路了。奶奶还说……”叶小冉忍着眼泪问:“奶奶还说什么?”“奶奶还说,看见桂花树就看见家了。姐你会回来吗?……”
叶小冉低着头拆开手中的红三角,里面包着辟邪的药草,顺风耳、千里眼还有一缕亲人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