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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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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逢春,正是草疯长莺乱飞的好时节。
腾了半日的祥云赶路,也的确是有些累,我便唤身后十四名仙娥停下休息一场。十四名仙娥立即响应,随我一同落到眼下的一处山峰上后,便各自爽利地散开,进食的进食,闲聊的闲聊,休息的休息。
看来我甚是凄凉。好歹还是主仆,竟无人理我。
说来这十四个仙娥跟随我七万多年了,是我去西界时父君送予我的。但当初一至西界,十四仙娥便被我的师尊上虚天尊送去花园子里了,道是我这等修行之人不宜有优厚的生活条件。是以七万多年里,我在师尊眼皮子底下过得十分艰险,她们在花园子里过的十分滋润。也是以,我跟她们不大相熟。
许是见我一个独自坐着,那领头的唤作凌水的仙娥终是良心发现,动仙法将一团泉水搬来予我喝。我十分赞赏地望她一眼,唔,驭水术学得委实不错。只是,从远远的泉那里凌空搬过来,水团不会脏么?我想了想,遂将水团驭得高一些,且当作镜子使罢。
我费力地观摩水中我的倒影,噫,果真是个风尘仆仆,连左眼角下那帖白梨花样的花黄都有些脱落。我干脆地将它扯掉,从袖里取出另一帖白梨花花黄细致地贴在左眼角的红色泪痣上。
“公主,那厢有人过来了。”凌水扯扯我的衣裳。我于是回头,继而惊了一惊。山头上黑压压的一片天兵,数量确是惊人。
天兵队伍前一个翩翩的身影不疾不徐地向我走过来,我方望清楚他的模样。
细长的眼,墨黑的眸,薄薄的嘴唇,清瘦的身形,长黑的头发用一跟墨玉簪子微挽,一习玄色外袍,很是俊美且英挺。他在我面前站定,我嗅到淡淡檀香。
这个男子,我自是识得的,尽管他不识我。
这位墨渊上神,乃是我们天族的一座尊神。他是远古父神的长子,司战掌乐,确实厉害,四海八荒里众仙皆奉其为尊。然则七万多年前,鬼族寻衅大乱,墨渊带着天兵迎战,本是胜定了的,然鬼君擎苍半路竟祭出了东皇钟。
东皇钟乃四海八荒兵器之首,是许久前墨渊作的,其力足以荒了天地,若想压制,须得在它未全开启前用一个强大的元神去生祭了它。
在那一场混沌的大战中,墨渊便用自己的元神祭了东皇钟,且将擎苍一并封在了东皇钟里。那时这一场大战之所以震惊了所有仙家,便是因以为墨渊逝了。墨渊这个地位的上神,竟如此便逝了,着实是轰动四海八方的一件大事啊。
当初我自也是这般以为的,然则墨渊这个战神,哪里会如此便逝呢。他祭钟前硬留了一屡仙魄,只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已,总是会再回来的。
于是七万多年一转眼间,似流水一般,了无痕迹。
如今他站在我面前,就这般静静地将我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