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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   缩手缩脚站门口犹豫好久,终于,脑子一热,深呼吸两口,硬着头皮跨进了肯德基。幸好,经理不在。
      换完工作服,刚到前台准备点餐,经理却突然杀将过来,神出鬼没地到了我后面,左手若无其事拍拍我肩膀,趁我回头之际,再意味深长挑了挑眉:“今天没运动?”语调说不出的怪异。

      “呵……呵呵……”不自然笑笑,别过脸装看菜单,脸却不由得阵阵发烫了,进退两难,只好尴尬地笑打哈哈敷衍。
      她也跟着我笑,不过那笑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半秒,脸色一下拉下,如同变戏法似的,压低声音冷冷指着我警告:“房事固然重要,可别耽搁了上班。黄牌警告一次,下不为例。”
      作为理亏方,我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继续巴巴赔笑。
      人家可是老江湖,自然慧耳一听就知道谁谁谁在干什么勾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还不如沉默。

      远远看见顾客过来,我赶紧抓紧时机狗腿谄媚:“经理放心,绝对没有下次。您忙您的,我先帮顾客点餐。”
      见那丰满的人儿一荡一荡走远,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不过,今天的班,却全在郁闷中度过了。

      回到家,白杨正在玩电脑。
      “没上班吗?”我闷闷不乐。
      他看我一眼,又飞快地敲击键盘,语气平常:“两天前辞了。”
      我愣了愣,大吃一惊,随即认命地点了点头,再摇摇头两声苦笑:“看来我们这个月要喝西北风了。”
      白杨侧头,右手不轻不重朝我后脑勺一拍,眼中有些许笑意荡漾:“不用担心,只要你省着点用,我还是养得起的。”

      知道这话里头另有乾坤,忙不迭贴上去,眨巴眨眼刨根问底:“啥意思?”
      白杨好整以暇坐直身子:“市中心的房子现在已经开始起效益了。”
      我如遭当头棒喝,登的来神,喜滋滋追问:“真的?收益如何?”
      他又埋头看屏幕,声音清朗道:“已成交的房租两万三一月,以后不知道还会怎么变,不过只会往上涨就是了。”

      二万三?
      呆呆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虽满腹不信,心中的热血却沸翻了天:“两万三?就是说,咱俩什么也不干,混吃等死也有两万三的纯收入?”
      白杨点头。
      得到肯定,两眼大冒金光:“这么说,我们也可以叫……富人?”过度的兴奋,使得最后两字音调不正常发低。
      白杨再点头。

      一瞬间,心花儿那个怒放呀!
      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看准目标狼爪一张就朝某人扑去……
      揉了揉磕在沙发边缘发痛的下巴,哀怨地瞪着躲得远远的某人。这一痛,脑海中却有什么一闪而过了,我迅速捕捉,这才记起一残酷事实,兴奋立马消减好大半:“可是银行那240万贷款咋办啊?”

      二百四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如果每月还银行一万,得还整整20个年头;而如果每月还银行两万,也得不下10年才能还清,这还是没算利息的。
      ……想到这,顿觉鸭梨山大大大。

      白杨丝毫不以为意,风轻云淡答:“贷款已经还了。”
      “还了?”心情,又一个深渊到云顶的起落,直勾勾盯着他足有整整半分,确定不是在说笑,这才孤疑问:“真还了?”
      “嗯。”

      一个字飘来,只觉春风拂面神清气爽,不由一阵飘飘然了,好奇万分:“怎么还的?”
      白杨神色一黯,顿了顿,开口,声音低沉:“我爸还的。”估计看我更加疑惑,又抬头解释:“生日那天我爸叫我回去,其实就是为这。”

      我还是云里雾里:“你爸不是无业吗?怎的这么有钱?”
      “嗯,他以前是搞房地产的,这两年刚收手。”似是不想再继续谈这话题,话锋一转,嘴角勾得老高,笑得特不实诚说:“你的照片真……个性!”

      这话跳跃性太大,我没能跟上节奏,发懵了:“什么啊?”
      “照片,你的。”有意无意地,后面两字被拖得长长。
      我的照片?
      一听跟自己扯上关,胃口当即哗啦啦往上蹿,兴致勃勃道:“什么照片,我也看看。”

      白杨笑得更欢,眼里露出几丝狡黠:“你真要看?”
      我心头二分娇羞、三分好奇、五分兴奋,点头如捣蒜:“当然。”

      某人慢条斯理转身,灵活的手指动了动,点进一个□□相册。
      咦?这不是朱辛夷的空间吗?
      迫不及待凑过头,抢过鼠标点开:“靠,要密码!”满腔热情顿时化成冲天怨气,沮丧地摔了摔键盘。
      但见屏幕中那三个冷艳高贵的黑体字郝然醒目——“你是谁?”回答正确问题才能进入相册。
      脑中忽地灵光电闪,一股感动的热潮涌过……

      朱辛夷虽说是一气质美女吧,但空间人气却少得可怜——她只对少数几个指定的人开放。当然,白杨不在范围内,他用我的□□才进了去她的空间的。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傻笑两声,迎着白杨费解的目光,噼里啪啦在答案栏敲下我的尊姓大名。

      主人提问:你是谁?
      您的回答:钱晓乐
      自信满满按“确定”。

      ……看着跳出来的那个勾魂的错误提示,心肝儿颓然沉了,唉,白白感动了那么久,还以为……
      挫败地看向白杨,他却正抿嘴偷笑。

      突然,某人轻启渣舌笑骂:“草包。”
      “啊?”我脑袋再次跳跃不过来,呆呆的。
      “草包。”他敛笑重复,
      “……”我终于听清楚了,听确定了。但,还是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答案是草包!”白杨摸了摸鼻子,再次重复,低头闷笑。
      “……”
      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狂汗一把,半信半疑地填了这两个字,靠,真进了。

      “你怎么知道?”忍住强烈的内伤。
      白杨漫不经心答:“套的。”
      “……”再次凝噎。

      两秒后,第一张照片渲染出来,这一刻,我却惊呆。
      看着那抹夺人眼目的鲜红,心跳遽然加速,颤抖惊慌地关了全部网页……

      如果有地洞,我肯定毫不犹豫钻进去。双手捂脸,死死趴倒在桌面,那个椎心泣血啊!
      朱辛夷,算你狠,老子千辛万苦才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全栽你手里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只敢露出一只眯着的眼,可怜巴巴偷瞄:“白杨,你不会嫌弃我吧?”
      白杨一愣,眸子闪了闪,随即恢复那欠扁的笑,夸张地点头:“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呜呜呜,别说你,光只看第一张照片,我就已经自己嫌弃自己了。

      朱辛夷,你个天杀的,你他妈抢了我被子不说,你是暖和了,可怜我却在六月严寒中瑟瑟发抖(活该,谁叫你彻夜开空调?)。酣睡中本能地扯点衣物遮寒,恼人的是床上空无一衣,唯独不知哪个旮旯里藏着条刚晾干忘收检的内裤……
      我承认,一觉醒来身旁人的胸口正盖着条红色的内内,是有点那个啥了,但……但你也不能这样吧?
      只看了一张,我就有股直接撞墙的冲动。
      可……可白杨,居然一张不少全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急一时!姓朱的,咱走着瞧!
      我能怎么办?唯有学习阿Q……

      日子晃悠得很快,倒春寒一过,万物便开始竞相发春。似是为了观摩天地间奸|情,太阳也早早红着脸堂而皇之地升到了东边偷窥。
      房里,窗帘显然成了强有力的遮羞布。
      香香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到白杨怀里,继续睡。

      突然,鼻子一阵艰涩,只觉一股湍急流水奔涌而出……本能地用手背一擦,迷糊中睁眼,心底一抽,睡意全无,靠,又是鼻血?短短五天,就流了两次鼻血。
      这才发现,来月经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不信的话,你试试流鼻血就能深刻体会到了。
      望着手背处大片猩红,心中一片哀嚎,天知道此刻我是多么愿意看到无色的鼻涕呀,哪怕是两条明黄翠绿的瀑布也比这猩红的血液好得多吧?

      轻手轻脚下床,昂着头快步摸到厕所,打开水龙头,低头猛一阵冲洗,看着鼻孔里凝成块状的血液一坨坨砸下,在水槽里欢快地转几圈儿才恋恋不舍奔往下水道,我这肝儿啊,瞬间凉成了冰。
      好一会儿,那股激流总算停止。

      含进一大口水,高频率搅动十几番,吐出,再含进、再吐出……
      几次下来,才算勉强清理完口中的猩物。

      抬头,迎上白杨冰冻三尺的扑克脸,无视他眼里的担忧之色,一手抢过纸巾,一手接过温水,故作轻松笑笑:“喂,我不是白血病,别这样看我啊。”
      “大清早的,别胡说八道!”他拍我一拍,佯怒,“快点换衣服,我在下面等你,去医院。”
      不等我反驳,径自洗漱完毕,下楼取车。

      穿戴一番刚要下楼,胃里的那股恶心却又开始反复发作。奶奶的,谁说白骨精好当呢?血可真不是人能吃的。箭步回旋,打开冰箱,随手拿起一瓶东东,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噜咕噜灌几口再说……
      几股下肚,等到肠胃处的呕吐感被打压下去,这才拿包包下楼。

      挂完号,给我看病的是一位女医生。
      “怎么了?”她问。
      “这两天老是流鼻血、有点尿频、还有些腰酸背痛。”我据实答。
      她淡淡点头,抽出两张表格给我:“先去做血常规,再做个尿常规。”
      ……

      等了一会,尿常规的结果便出来了。
      女医生面无表情将结果递给我,开门见山问:“你的尿液中血糖含量严重超出正常范围,早上吃过什么东西没?”
      我一愣:“血糖超标?没吃什……啊对了,我喝了点血!”见她疑惑,又自觉解释:“早上流鼻血时,不小心喝了点下去了,不过也才一点啊。”

      她埋头在纸上写了写,抬头:“还吃什么没有?”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认真摇头:“真没有。”

      “根据这个结果,初步估计你可能得了糖尿病,而且已经很严重。”她说得甚是平淡,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似乎对于所谓生老病死早就司空见惯,“最近有没有疲劳无力而且经常口渴?或者刚吃完饭马上又饿?”
      听到糖尿病三字,心里先狠狠惊了惊,转念一想,便意识到了症状不对,忙摇头道:“疲劳是有点,不过吃不饱饭倒没有,反而食欲不振得很。”说罢,猛地一顿,良久,干笑两声嗫嚅:“呵呵,我想起来了,出门的时候,我好像喝了口……冰糖雪梨?”难怪血糖超标!

      “……”女医生白我眼,貌似有些不满了:“……月例正常不?”
      我老老实实答:“这个月推迟了几天。”
      她看了看白杨,又看了看我:“先做个血HCG化验吧。”

      不会吧?血HCG化验?难不成我……中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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