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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童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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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的家在郊区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娇艳欲滴。但环境却不算优雅,夜晚偶尔还可以听见农田的蛙叫声,像何夕幼时的记忆一样。
每晚,何夕回到家都会倒上一杯葡萄酒,闭眼听着舒缓的钢琴乐慢慢品酌。
何夕喜欢酒,但是却不喜欢去夜店那样买醉,他不喜欢浪费那样无聊的时间来燃烧自己的生命。何夕家里布置得十分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连带着空气中都透露出一丝冷清的味道。
有时邻居都十分奇怪,就这么一个开朗不错的小伙子怎么就没带一个姑娘回来过,纷纷都摩拳擦掌地想为何夕介绍对象,但都被何夕拒绝了。因为何夕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同性恋。
何夕想谈恋爱,但是说不出他想要什么样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样的,所以每次出去“相亲”都没有了下文。
音乐停下,正好何夕的酒也喝完了。
何夕开门拿着洒水壶开始对自己家后院的宝贝花草浇起水来,浇到灯光比较暗的地方,何夕发现一团黑影缩在自己大大的桂花树下,让何夕差点就手软了。
“是谁,给我出来!”何夕大声说道,用手机电筒一照,居然是个成年男子,看年纪应该有将近30岁。
“是谁?”男子眼神恍惚地看着何夕,衣服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先出来。”何夕皱眉道
男子却无动于衷,只是重复着“是谁”这句话。
何夕只好抓住男人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男人一起身就抱住了何夕,让何夕拿着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
“喂,放开我!”用力把男人拉开,何夕这才发现男人其实长得不错,本来冷峻的脸加上那迷茫的眼神,直接削弱了他的气势,带着一种可爱的感觉。
“你是谁?怎么跑来我家的院子了。”何夕冷静地问
“你是谁?”男人学话说
何夕觉得自己头大了,更加不提男人还死死地拽着自己的手。
“行了,你赢了。过来坐。”何夕把男人带到一张躺椅上,让他坐上去。
接着何夕捡起开始拨打110,这种事情只能求助人民警察。却发现怎么也拨不通电话,难道是刚才掉在地上那一下就给摔烂了?何夕努力让自己不要发火,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以强凌弱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何夕站着问
男人皱了皱眉,过了许久才说:“名字。”
“是你的名字。”
“名字。”
“好了,不用考验我的耐性了。还是直接带你去警察局吧。”何夕回到屋子找出外套,准备开车送他走,还没等何夕出来,顿时天空中狂风大作,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何夕见淋在雨中一动不动的男人,快步冲出去就把他拉回了屋子里。
“你不知道躲雨的么?”看着湿哒哒的两人,何夕简直没气了。
男人抿着嘴巴摇摇头,好像做错了事被大人训的小孩一般。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从这里开车到警察局来回也要两个钟头,别说这么大的雨,晚上还一定的危险。
“算了,今天你就留在这儿吧。”
何夕让男人把湿了的衣服鞋子全部脱了,堆在门口。一看质量,何夕不禁挑挑眉,想不到还是条大鱼。
丢了一条毛巾给男人,让他去客房的浴室洗澡。
过了许久何夕才发现自己错了,男人居然站在浴室里不知所措的看着用品,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刚才何夕用电脑查了一下男人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精神病发作,更加具体一点的就是急性应激性精神病。看男人衣着还算整齐,一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刺激了他,但是也不排除其他情况。
现在当然是让他尽快就医比较好,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何夕睡觉的时间,不愿再跑一趟,那就让男人先住下吧,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看见男人在浴室的表现后,何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请了一尊大佛回家。外面的雨依旧淅沥沥地下着,眼看都没有停的趋势。
让男人简单地洗了个澡,用浴巾擦干净他之后,何夕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当妈。
算了,就当修功德培福田吧。何夕虽然不信佛,但是他相信因果报应。所以在外人看来,何夕是一个十足的大好人,基本出门在外,他都会尽量照顾他人。
何夕找了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让男人穿着他的内裤说:“今天晚上你先睡这,明天我送你走。”
男人睡在沙发上,何夕帮他铺好被子准备回房,男人就一把抓住了何夕的手:“不要走。”
“我也要睡觉的大哥,你再吵我我不确定会不会脾气暴躁打你哟。乖,睡了。”何夕笑着一脸哄小侄女的样子,用力掰开了男人的手。
关上房门,何夕才终于松了口气,睡前想着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可偷的,就疲累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何夕在梦里发现有一个大大的暖暖的抱枕,简直就是酷毙了,让人沉浸地不想起床。
等等?这个抱枕下面怎么有些硬硬的,何夕睁开眼睛,发现就是昨晚那个男人大大的侧脸,而自己正死死搂着他的腰,他也用手环着自己,亲昵地就像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这个场景让何夕的脸突然有些发红,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过。
男人好像发现何夕醒了,在梦中把何夕往怀里带了带,蹭蹭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是谁吃谁的豆腐,但都是不应该,何夕用力把男人推开,大声吼道:“起来!你怎么跑我的床上了?”
男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何夕。
何夕拉起男人,不知怎么看见他那被内裤包裹的一团,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起来,穿衣服送你去警察局!”何夕早了一套自己较为宽松的衣服丢给男人,都快手把手地教他穿衣服了。
把男人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用一个袋子给他装起,出门开车打算把他送回家。
男人在车上一直偷看何夕,让何夕有些不知所措。
“操!”过了桥发现下坡的地方完全被水淹没,前面堵了一排的车。
何夕下车看了看,居然有将近半米,有些孩子在里面玩闹地游起泳来。
“昨晚的雨可真大。”
“是啊,据说是60年来最大的一场呢!”
“什么时候退掉啊?”
“最快也要中午吧,如果不再下雨的话。”
何夕无奈地掉头往回开,不然等会儿赌到这儿了,那还不得不上不下地吊着。
“帅哥,中午再送你去警察局,你是哪的人啊?听你口音还挺像本地人。”何夕无聊地开始找这个男人聊天。
“我是本地人。”
“你记起来了?”何夕惊喜地说
“什么?”男人的眼神还是那样带着一点晃神,和吸了毒一样。
“算了,我叫何夕。看你应该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才变成这样,你先在家好好休息下吧。”
等两人回到家,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看的何夕直皱眉。何夕院子里的花都被大雨给打落了不少,看起来残破不堪,过大的雨水冲刷,会让盆栽的水过多,淹死花草。
“你先吃着,我出去会。”
何夕拿着大大的塑料布,想要盖在那些花上,雨突然下大,让何夕本来铺好的都要被风吹开。
“哎。”还没等何夕跑过去,就看见男人出来帮着何夕把塑料布固定住,在雨中对着何夕笑了笑。
笑容是那样干净,清澈地不带一丝杂质,瞬间,何夕觉得自己的雷劈中了,不然怎么有一种全身发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