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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打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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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一下子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林秀久不久的吸一吸鼻子,狼狈好笑又惹人心疼。
“好啦,秀秀,别光打雷不下雨,别再折腾你的鼻子了。”林圩沙哑的笑谑。
林秀捶捶他的后背,推开他,道:“你怎么在这儿的?”
提到这个,林圩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黯然,林秀见状赶忙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
林圩揉揉她的短发,干涩的一笑:“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反正回去后也要说给别人听,到时候你也跑不了。”
林秀皱了鼻子。
星兰对于学生的管理一向严格,只要在校期间出现的意外都要向学校报告,像林秀和林圩这种实习意外,回去后更是得打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校导处,还得被校负责人亲自“审问”一番,谁都不能幸免。
林秀想想就是头疼。
她要怎么告诉学校她跟曾经的金星星际护卫团团长认识?她能想到,只要她说出布鲁斯的名字,星兰就一定能将对方的祖宗三代都翻查出来,作为护卫团里曾经的一名团员,她也不能幸免。
可她偏偏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曾经。
她不希望蓝星的众人知道她的曾经。
那并不光彩。
“想什么呢?”林圩掐掐她的脸,说道,“脸都皱一块儿了。”
林秀摇摇头没应答,反倒问道:“那个异形是你旧识?”
林圩脸色顿时一暗,点点头,应了:“是。”
他将菲力与他的过往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到与他一起实习的几个同学时,虽然他极是控制,但脸上的哀色还是浓得化不开,连许维茨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竹马,林秀更是只得小心的拍拍他的后背,说不出其他话来。
林圩心绪乱了,一时也不想再说话,起身拉开了医疗室的门。临去之前,又有些不放心许维茨,转头看去时,正看见林秀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极浅,又让人极温暖。
唉。
林圩只得更加郁卒的离开。
屋里只剩下林秀与许维茨,许维茨将林秀刚砸向他的枕头放回她身后,又被林秀拿出来在许维茨身上扑扑的极是用力的打了几下。许维茨也不动,由她越打越用力,身上却还是没感到半分痛,心却软的不行。
“林小四,你要是不解气的话,用这个吧。”许维茨扔了把迷你枪给她,眨巴着眼对她建议,“子弹里灌得是痛感神经强化剂,挨了这个,就是碰一下都能痛彻心扉,保管你打够,还不需你用力。”
林秀一下子停了下来,咬牙切齿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许维茨耸耸肩,噙着笑看着她,仿佛是笃定她不敢,又很是真心的体贴她,怕她打疼了自己的手。
林秀被他这么看着,一下子气愤难平,拿起那把枪就对准了许维茨,终究还是舍不得扳动手指,只得颓然的放下。又极是不甘心,抄起枕头接着砸人。
“许维茨,许十七,许可恶,许白痴——”
林秀骂了半天,力用尽了,倚在床头呼呼喘气。或许也是因为真的有用力去打人,此刻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点点红晕,细眉弯弯的微微抬起,一副生气又无力的模样,逗得许维茨笑意满满。
“笑什么笑,给我蹲墙角去!”林秀生气道。
许维茨不理,坐在床边,半身上前,看着林秀的眼,认真的说话:“对不起。”说罢,又自个儿笑起来,林秀忍无可忍,终于给了许维茨一枪,然后毫不犹豫的赏了他一掌,看他疼。
只是,许维茨只龇着牙秀了秀他的大白齿,笑得越发肆意。
林秀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也不管自己还在病床上,揉身扑向许维茨,将他撞下地,咚的一声,后背实实在在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许维茨皱着眉龇着牙,却不喊疼,只把林秀揽进怀里,两人倒在地上,一时没了言语。
“喂,死了吗?”
到底是林秀沉不住气,长长的沉默后,撑起脑袋看向许维茨。
两人挨得极近,脸庞正对,林秀甚至能数清他眼帘上的睫毛,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以及那份庆幸和后怕。
察觉到林秀的目光,许维茨也看着他,见林秀脸上神色不停的闪烁,有担心有害怕有甜蜜有不甘……多得许维茨都记不住,但最终只停在了劫后余生的开心上。
“你看,笑起来多乖的一姑娘。整天拉长个脸,气什么呀。”
林秀哼了声,又埋下头,窝在他的心口听他心跳。
“我呢,再不济,也还是星兰皇家学院的Number 1,比你这个口不能言,脚不能用,只能用手爬的人来说,不知强多少。该担心是我才对,该生气的也是我才对,一会儿不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模样,要是我晚来一会儿,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可不想捧着一坛子回去,你家和我家都会把我吃了的。”
他的话越说越低,说到后来几是呢喃,林秀也听不清,但却能听到他的心跳在告诉她:他刚刚有多担心她,有多害怕她出事。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他对她总是比自己重要些。
“不过,想不到我们还能找到你三哥,嘿,听说湖底养晶都是要赤身裸体的。一想到林圩光了近一年的身,就十分想笑。”
林圩和许维茨是总角之交,年纪一般大小,自小一起长大,凡是都喜欢争个高低,又都是好面子的人,逮住对方一点小辫子都能说上个一年半载,现在被他抓住这么个大辫子,估计没个十年八年,许维茨是不会腻的。
说起来,在林秀记忆中,林圩的实习很顺利,并没有发生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再者,林圩从来都是面冷心热的,今天这个感情如此外露的林三哥,她还真有点不习惯。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缘故?
林秀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着许维茨低声说话。直到,医疗室里蔓延开一股血腥味儿。
林秀一下子警醒,坐起来盯着许维茨看,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浸在一片血污中,背上的衣衫也鲜红一片。
“说你白痴你还真是白痴啊,还是你嫌自己血多没地方放?!”林秀气不打一处来,边骂着许维茨边起身将他拉起来,脱下他的衣衫。
背上本已止血的伤口因为刚刚那一撞地又裂开了,鲜血不要钱样的往外冒,许维茨却一点也不在意,只看着林秀喋喋不休,手脚又迅速敏捷的给他换药止血。
他心里就跟被扔进蜜罐里的酸梅子一样,又酸又甜,个中滋味,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