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于珊

31、３２

　　当成城在邮箱里看到尤苒给他的邮件时，他赞许地笑了。这个女人聪明得让他不得不佩服。尤苒在邮件里只是询问他的时间安排，语气诚恳而平静。成城爽快地给尤苒回复了邮件约定了时间与地点。
　　成城准时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他停了下来，习惯性地左右看看，而后从容地推开大门，一位服务生银铃般的悦耳声音清晰传来：“先生，欢迎光临~”
　　成城点点头，微笑着指指半屏风后面的位置。
　　看到成城，尤苒站了起来，努力对着成城甜甜一笑。成城看着尤苒巧笑欢颜极力装扮却无法掩饰她的憔悴与失落，他暗叹了口气，尤苒对他也算是有心了……如果说尤苒不爱他连他都本人都不会相信，可是他很明白自己对尤苒并无太多的爱意。当时努力追求尤苒他不能否认自己有‘恶趣味’在里面，那就是想要赢过赵红梅的二儿子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成城摆摆手，笑着对尤苒说道：“尤苒，坐吧~你一点错没有，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尤苒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她委委屈屈地坐在成城的身边，把整个身子都靠在成城的身上，散发着幽香的柔顺卷发拂过成城的脸颊，成城顿时觉得有些发热……当他的手把尤苒揽过来时，尤苒的热泪终于痛快地淌了出来……
　　尤苒委委屈屈地在成城的怀里轻声抽泣，一句话也不说。
　　成城叹了口气：“唉~那就这样吧~只是委屈了你……”
　　尤苒梨花带雨地掩住成城的嘴：“不委屈……”
　　新年很快过去，农历新年就快到了，整个厦闽市全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与收获当中。街上的行人更多了，人们的步履轻快而又雀跃，这是收获的季节。
　　成城坐在卫青山对面，接过文件袋，轻松说道：“老卫，谢了~”
　　卫青山翻着白眼：“你小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成城笑了笑，没吭声。
　　卫青山瞪着成城：“阿成，你这是在玩火。”
　　成城挠挠头：“我大概是疯了。”
　　卫青山毫不客气地说道：“安家不会放过你的！”
　　成城耸耸肩膀：“尤苒是个相当靠谱的女人。她明白我与她完全没有未来，可是她十分明白自己应该要的和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安和呢，她更多的是随遇而安，我是她的另一个‘外婆’……”
　　卫青山相当地没有好声气：“即使你是‘外婆’，你这样做你不觉得有点过头吗？况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家和安家不会放过你的，阿成。”
　　成城：“嘿嘿~至少到现在我是安全的~安和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我。嘿嘿~你不觉得此时我们三人的关系意外的‘和谐’吗？”
　　卫青山：“。。。。。。。。。。。。。。”
　　成城看着卫青山相当无语的模样禁不住笑了：“有时候我觉得我与安和已经十分靠近了，有时候又觉得我们俩离得很远，至少比想象的远。相信安和亦是同样的感觉。反倒是跟尤苒在一起时我们俩都很轻松……”
　　卫青山一点表情也无：“那是因为你与尤苒彼此太明白对方的需要是什么~阿成，尤苒的心计不是安和能够比拟的，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
　　成城哈哈大笑：“老卫，你觉得安和能与‘心计’这样的词挂上钩吗？”
　　卫青山也笑了起来：“其实我一直好奇为何安和可以成为一个律师。”
　　成城给卫青山倒了杯茶：“安和的专业相当拿得出手。”
　　卫青山瞪着成城：“好像安和的专业是‘玩’吧？”
　　成城：“嘿嘿，安和的的确确是个职业玩家。她的网络游戏也玩得相当不错。我想她的经历让她依然能保持乐观的天性除了上天眷顾以为我想与她一直努力跟随时代潮流有很大关系。”
　　卫青山沉凝了很久，缓缓说道：“成城，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成城摇摇头。收敛刚才顽皮的笑脸，表情认真而凝重：“妈妈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为何到今日依然一点痕迹也无？老卫，我一直很困惑，生活到底应该是怎样的面目？父亲从来都是假装妈妈从来没有存在过……而成铭的母亲也总是极力表达她在憩园的地位……我除了拿药给他，我们从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老卫，每次回到憩园，我都感到窒息……在憩园，只有成铭能让我自由呼吸……”
　　卫青山站起来，点燃一支香烟，站在窗户边猛地吸了几口，烟把他的眼泪都熏出来了……
　　“阿成，我只知道无论在生活中发生何事，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当弟弟在我怀里逐渐僵硬的时候，我看到窗外的太阳冉冉升起……”
　　成城十分动容，他走到卫青山的身后，拿起他手上的香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支。卫青山撇了眼成城，把纯金的手工打火机递给成城。
　　“老卫……”成城就看着用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卫青山。
　　卫青山随意擦擦眼角的泪水：“阿成，我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我有恩爱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们，还有家里的几位老人身体都很健康，我的事业也做得还不错，我很知足。”
　　成城拍拍卫青山的肩膀：“老卫，你……你比我活得明白……”
　　卫青山摇摇头：“我们都不是圣人……”
　　成城低下头：“有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我需要……安抚……”成城无法继续说下去……他想到了妈妈温柔的话语与柔软的臂膀……妈妈总是那样温柔地抱着她……妈妈从不用香水，可是她的体香总是让年幼的他躺在妈妈怀里昏昏欲睡……
　　卫青山看着成城极力克制情绪的模样，他暗暗叹了口气，原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是一座无人能真正走进去的城堡，那是心中之城！城堡里住着永远无法言说的隐痛，那是生命最深刻的印记！那是宇宙最卑微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