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风流》醉卧香尘

5、竹里盈香

　　“竹里馆”圣睿看到一个木质的门坊上面写着三个字。“想必就是这儿了。”竹里馆依山而建，不远处是个瀑布，瀑布的水流从脚下流过，成了一缕缕小溪，竹里馆建在溪边大石之上，真可谓依山傍水。
　　圣睿双手握住折扇，抱拳行礼到“后生圣睿求见系舟先生。”
　　停了许久也没人应答，圣睿对着竹里馆的门又喊了一声“后生圣睿求见系舟先生。”
　　“公子，不如我门进去看看。”清浅有些按捺不住。
　　“不可鲁莽。”圣睿阻拦道。
　　这时，竹里馆的门突然打开了，几个十来岁的小孩陆续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书，一看就知是里面的学生。
　　“王爷不会让公子来拜一个专门教小孩的先生为师把。”清浅疑问到。
　　这时一个跟圣睿年龄相仿的少年站在门口，对着圣睿问道“请问二位有何事？”
　　圣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外罩软烟罗轻纱。温和的双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在下圣睿，住在附近村里，因仰慕系舟先生的大名，特来拜访。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柳盈。公子即是来拜访师傅，那请进把。”那名叫柳盈的少年淡淡的说道。
　　圣睿很惊讶柳盈就这样让他进去，并未向系舟先生回禀，也没有出题刁难自己，简单的让圣睿都觉得不大对劲。
　　圣睿跟着柳盈的指引，走进了竹里馆的课堂，看见一个鹤发长须的老者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圣睿他们。而刚才那个柳盈也径自做在位置上看起了书，好像圣睿他们是空气一样。
　　圣睿傻站了一会，觉得这样也不妥，便对系舟先生行礼到“学生圣睿，久仰系舟先生大名。希望能拜在先生门下。”
　　“老头我整日足不出户，公子又怎么久仰我大名，说笑了”系舟并未抬头继续写字。
　　“先生名满天下，虽然先生足不出户，却是关不住学问，先生的学问早已日传千里，天下皆知。”
　　“公子好口才，刚才公子也看了，我这儿的学生都是些乡村里的小儿。怕是教不了公子啊。”
　　“学生年龄大小怎么可代表先生学问的深浅，这位柳兄台不也是先生的学生。”圣睿答到。
　　系舟先生听后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把一直在写的纸递给圣睿。
　　圣睿双手接过，看了一下，字迹飘逸洒脱，却透着刚强之力，可见系舟先生内力深厚。但纸上竟然写了学费两个大字，然后就是学什么东西要什么价格，简直跟菜谱一样，都是明码标价的。
　　“怎么，公子有疑问。”系舟先生捋着胡子问道。
　　“没有，先生开学馆收学费是天经地义之事，圣睿不敢有异议。”这位系舟先生行为怪异，他怎么说就怎么做便是了。圣睿转头对说清浅说“清浅，拿银子。”
　　“是。”清浅说着掏出一些银子。
　　“盈儿，把银子收下”系舟先生笑呵呵的对柳盈说。
　　“是，师傅”柳盈放下书，从清浅手里接过银子，然后又座位继续看起书来。
　　“既是如此，圣睿公子明天来上课就行了”系舟先生说着站起来，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走开了。本来圣睿想行个拜师礼的，系舟先生径自走了过去，把圣睿凉在那儿。
　　圣睿见系舟先生走开了，便坐到柳盈身边“柳师兄，你说师傅怎么知道我是来读书的，我进来时看到师傅已经在写学费了。”
　　“这个很重要吗，师傅已经收公子为徒，又何必再问这些？”柳盈放下书，毫无表情的回答道。
　　“圣睿愚钝，还望兄台赐教。”圣睿仍旧不依不挠。
　　“如果兄台你是来谈读书之外的事，师傅一定会逐客，不管兄台你来者何意，师傅就只有一意。所以师傅只按那一意而为，而无需知道你为何意”柳盈拿起书道“我先回去了。”说着便拿起书离开了。
　　清浅摸摸头说道“那个先生称自己是世外高人，什么都不问先要银子，那个柳盈又对人爱答不理，这师徒俩都是怪人”
　　圣睿听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把折扇一开，笑着说“有意思。”
　　此后圣睿读书读的是相当无聊，跟一群小孩子一起之乎者也，学的都是圣睿十几年学过的书。那个柳盈冷冰冰的，圣睿不跟他说话，他是不会主动跟圣睿说话。而且他还带了凶巴巴的书童云儿 ，清浅没少受了云儿的气。系舟先生还给自己安排了一项奇怪的功课，就是砍竹子编竹篮，竹子必须是不依靠工具自己靠武功或蛮力弄下来，先练习矮的在逐渐到高的，然后拿回来要学习编竹篮。
　　有一日，圣睿编竹篮编的实在无聊，便把竹篮往地上一丢，对着旁边正编竹篮的柳盈说“柳师弟，你这样编竹篮不觉得烦吗？”
　　“有什么好烦的”柳盈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反正编着就是无聊”圣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柳师弟？”
　　“嗯”
　　“柳师弟？”圣睿又喊了一声。
　　“嗯”依旧是这样回答。
　　“哈哈，你没听出来我叫你师弟吗，可是你先拜师傅为师，你才是师兄啊”圣睿兴奋的说道。
　　柳盈看圣睿像得了什么便宜似的，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便淡淡的说“师兄师弟有什么重要的吗，不就是一个称谓而已，你若喜欢，你做师兄便是。而且你的年龄也大些。”
　　圣睿警惕的把放在板凳上的腿拿下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些。”难道柳盈调查他，如果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是非常不安全的。
　　“你的书童说的，他跟云儿说他比你年龄大些，而云儿比你还小些，让云儿叫他哥。我跟云儿年龄一样大，那你年龄自然比我大。”柳盈依旧是冷冰冰的说道。
　　圣睿看了看低头边竹篮的柳盈，他这个柳师弟虽然不爱说话，但却是特别的细心，一些细节都能记得串联起来，看来自己要小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