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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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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孜孜回校一星期了,这期间苏墨一直没见到他。以前也有过两人一两个星期没有见过面的情况,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没手机联系的关系,苏墨觉得这星期十分漫长难熬。两人一起的选修课因为已经布置了期末论文,变成自习课了。虽然说可去可不去,苏墨为了见到李孜孜一直都有上。可是李孜孜却不在。他去上李孜孜的选修课也没遇见他。苏墨打算去他的专业课教室或者去他寝室,但是想到李孜孜可能在躲自己,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怕这样一无所知地去会让他更生气。他犹豫不决,最后决定去他们的实验室偷偷地观察一下。
“李孜孜,这两天都没来了。”李孜孜的同学回答道。
“哦,那谢谢了。”
在回寝室的路上,思虑再三后,苏墨看着手机决定试试。万一打得通,可以先从“他买新手机”的话题切入,慢慢问清楚。
他翻出通讯录。“咦?号码呢?号码怎么不见了?”脑海里浮现出营业厅门口李孜孜摆弄他手机的画面。“难道那时……?要是让他发现自己过了一个星期才发现号码被删了的事,我就死定了。他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生气才不理我吧?完了,他的号码是多少?13567XXX……776……还是726?去问他同学?不行,万一被发现罪加一等。”
苏墨沮丧地看着没有李孜孜号码的通讯录,在“一定要见到孜孜”的信念下,毅然像李孜孜寝室走去。自己小心一点,孜孜也不一定会发现。
“叩叩叩……”
李孜孜玩着新手机,听着MP3,没有听到,是他室友开的门。
“你找谁?”
苏墨刚把“孜孜”两字吞进肚子又吐出来。“孜孜。他在吗?”
“在的。你进来吧。”他说完就转身回去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苏墨走进去,看见床上躺着的、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玩手机的李孜孜。这家伙这么悠闲,难道都不想自己吗?苏墨感到莫名的愤怒。
“孜孜。”
李孜孜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苏墨,过了好一会儿才拿下耳麦,放下手机。
“你怎么过来了?”李孜孜从床铺上爬起来,脱下四角裤,拿过椅子上搭着的牛仔裤弯腰穿上。
苏墨瞪着眼看着“几乎赤身裸体的”李孜孜,又瞪着眼看正在赶论文的李孜孜的室友,又瞪着眼转回来看李孜孜。口气莫名地就不好起来了。“我怎么不能来了?”
李孜孜奇怪地看着破天荒生气的苏墨。“我就随便一说。你有事儿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了。”
李孜孜看着他。“我还是随便一说。”李孜孜笑了。“那你想我怎么招呼你?”
“你买新手机了?”
“是呀。HTC的,上次看你手机不错就让我哥买了同款的寄给我。”
“你怎么不打给我?”
李孜孜皱眉看着冷着脸的苏墨。“我为什么要打给你?”这家伙的语气真让人不爽。
“你有了新手机,难道不应该告诉我吗?”苏墨生气地说。他认为他们这星期完全没有联络是因为李孜孜买了新手机却没有联络他。
室友已经很奇怪地看他们了。李孜孜把苏墨拉出去。“跟我走。”
一楼走廊尽头的废弃车棚。
“你怎么回事儿?”李孜孜把他甩在墙上。
“我怎么了?”苏墨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还好意思问,你看看你那怨妇样儿。”
“我生气难道不对吗?你干嘛躲我,买了新手机也不告诉我,我急得团团转你却玩手机听MP3,还有……”你居然在其他男人面前秀内裤秀裸体。苏墨本能地没有说出最后一句。
“还有什么,你吃错药了。我买手机需要特意要告诉你吗,我有事联系你时你不就知道了吗?我这么大人难道买个手机还要天下皆知?新手机到手新鲜玩两下很奇怪吗?你平时不听MP3吗?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打皮痒了?”
苏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潜意识觉得他说的完全没道理,是什么重要的地方自己没有想到吗?所以觉得李孜孜做错了。感觉糟透了。“不对,你这样说不对!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你有那么多时间听MP3吗!你买新手机……新手机……你怎么都没有和我商量过?”
李孜孜快气疯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在跟一头驴讲话吗?我怎么没时间听MP3了?”李孜孜“赫赫”地笑起来。“听MP3”这段太乐了。笑了一会儿,他想,反正这货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现在计较什么。
李孜孜心情好起来,觉得还是先安抚苏墨。“我都决定买什么手机了还商量什么。我没告诉你,也是最近事儿忙忘了。”他觉得自己这么低声下气地解释了,苏墨也没道理生气了。
可是眼前的苏墨已经被脑子里未知的不对劲的地方折磨的快疯了,哪有余地讲什么道理。他只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缺了一块很重要的元素。他本能地觉得再多说一点,也许就能离答案更进一步,就像之前本能地不问“李孜孜在其他男人前秀裸体”一样。
“不对,你不该这么回答。不是这样的。”
李孜孜耐着性子说:“那你到说说我哪儿不对?”
苏墨靠着墙,双手抱头,瞪着眼看着李孜孜T-恤上的男子的张狂笑脸。“让我想想,想想。”
李孜孜看他一副傻样,也不像陪他疯了。“别钻牛角筋了,这事儿咱就掀过去吧啊,以后找我就打我手机。还记得我手机号是多少?”
“13567XXX672!”之前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号码苏墨脱口而出,声音大得吓了李孜孜一跳。
“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他妈的不要吵!”苏墨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他又抓住了那条一直像泥鳅一样在脑子里神出鬼没的线索,他甚至似乎看到李孜孜T-恤的笑脸变了一下。
李孜孜愣怔了半分多钟,这三十多秒的时间里,有史以来最尖锐的声音不断刺穿他的耳朵,然后他彻底被点燃了。
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有力的一拳。这一拳直接让苏墨在地上躺了十多秒,然后这个从来打不还手的人抱住自己狂揣他大腿的右腿,把他甩到废弃车库的簸箩里。簸箩的竹条划开了他的T恤,也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血痕。那个陌生的苏墨冲上来拖着李孜孜的手臂又把他摔在地上。
李孜孜觉得苏墨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不管自己怎么揣,他只管打自己,他只好转攻为守尽量减轻伤势。这场战役最后以双方筋疲力尽、有理智的重伤踉跄地离开结束。
一直哥斯拉附体一样想要破坏自己的苏墨躺在地上,不住地揣气,眼神空空地看着脏破的棚盖。
李孜孜回寝室,拜托惊骇地要报告校方惩罚施害者的室友去买药,自己拿着毛巾和活络油进浴室处理伤口。
李孜孜告诉室友“打架斗殴不管结果怎样自己也要受处分”,室友才答应不声张。李孜孜躺在床上,觉得这一天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