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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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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好玩吗?”
寂静无声的山洞,一个暗哑低沉的声音从我耳边飘过,就好像一阵狂风肆虐刮过,带走了我所有的感官意识。我反映了好久才弄明白现在的状况,我听壁脚被人给当场抓着了。
“啊!”一声惊呼从我口中溢出,手里的麻雀应声落地。转过头,一双不带一丝温度的茶色眸子冷冷锁定住我,仿佛想要将我看穿似的。我连连向后退着脚步,却不知道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给绊倒在了地上。
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面前这人必是九阿哥无疑!只是,我并没有发出声音,他是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的?
昏暗中,我看不太真切九阿哥的脸,但那双茶色眸子就好像会发光一样,紧盯着我不放。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我心里前所未有的害怕,不知道是怕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怕这悄无声息的黑暗。
忽然,他抬脚朝我走来。我见状,立马准备朝后退,可天不遂人愿,我退无可退,背后已经是假山石壁了。
一双黑色皂靴出现在我的眼前,紧接着,我的下巴被一支骨节分明的手强行抬了起来。九阿哥蹲在我面前,他的脸上打着一束光,那束光是从对面石壁上的小洞里照进来的,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他的脸上。
我下巴被他抬起,只能被迫仰起头望向他。不得不承认,这九阿哥确实是长得好看。和宜妃竟有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正打量着我的狭长凤眼,简直是一摸一样。
我斜着眼不去看他,心想,你不说话我也不开口,看咱们谁扭得过谁。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打错了算盘。看着眼前慢慢放大的俊脸,我一个使力打落了捏着我下巴的大手。
“你想干什么?”他该不会是因为我撞破了他的好事,想要来个先奸后杀吧?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昏暗中,这声音听起来却是该死的低沉性感,使得我晕晕乎乎,摸不着头脑。
“我要真想干点什么,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吗?”他站起身讽刺我。
这人好是狂妄!不过,他的话倒是说对了,我当然阻止不了他。他虽然长相偏柔,可好歹是个男人不是?凭我这身子板想要阻止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但我想说的是:我虽然阻止不了他,但也不会让他得了便宜去!
我从地上起身,快速拔下头上的簪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心里思考着一个问题:万一他真要先奸后杀,我是该用这簪子来对付他还是结果了我自己?
他挪动脚步再次走近我,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音,在这一刻听来尤为刺耳。我正准备拿出簪子来,腰上却是一紧,然后唇上就多了个湿热的软东西。
我仿佛石化掉一般,手里握着的簪子完全派不上用场,桂花的香味铺天盖地。那人见我呆了,吻得越发肆意,已经撬开我的牙关在我口腔里面攻城掠地了。
我眼睛一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就着他的舌头就是一口。他吃痛,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我。我快速退到石壁上靠好,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胸口在剧烈起伏着,呼吸的声音浓重且急促。
“看吧,我说了,我要真干点什么,你拦不住的。”他说完这话,用手揩一下嘴,撇下我大踏步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石洞,我一下子虚脱坐到地上。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竟然有血的味道!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我弯一下嘴角,摸索着找到那只被我掉到地上的麻雀。麻雀到手,我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迈着步子也出了石洞。
离开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石洞里面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九月三十日在不情不愿中还是到来了。一大早,我照往常一样去给太后请安,刚走出自己的院子,却遇到前来传康熙口谕的李德全。
听李德全传完口谕,我无奈地叹口气,居然要我随行去畅春园。可是,康熙要废自己儿子关我什么事?难不成是老天爷要我去见证历史?
“格格,收拾收拾,随奴才一道走吧。”李德全对我说。
我点头,转身进院子给正在打扫院子的雪砚交代了一句,匆匆跟着李德全一起走了。
马车行得四平八稳,我的心却跳得七上八下,坐在软垫子上也如坐针毡。和我同坐一辆马车的是两个乾清宫的宫女,年纪大概和我差不多大,见我表现随和,那两个宫女也就没有多大顾虑地聊开了。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忽然回想起郑春华昨天在假山石洞里对九阿哥说的那句话,她说九阿哥烦恼的事情她会帮他解决掉。难道她说的解决就是去和太子私会然后故意被抓?她知道八爷党现在正在想办法让康熙再次废了太子,所以她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私会太子?
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说那郑春华痴呢还是该说她傻?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名誉和性命丢了值得吗?
一到畅春园,皇子们以及部分大臣、太监就被集合在畅春园的花园内。太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满脸的悔恨样。其余的阿哥则排成一排跪在太子身后,他们都低着头,我看不到他们脸上是幸灾乐祸还是假装伪善。
我跟着李德全一起站在康熙乗坐的轿子边上,康熙怒容满面,在众人面前厉声痛责太子胤礽的错处,说的无非都是些骂人的气话,大致意思是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
四年之内两次废立同一人,在历史上找不出第二个记录。康熙是一个事业型的帝王,他绝对不可能将江山托付给太子这样无用的人。再废太子的想法,肯定深深灼伤了康熙的尊严。为了合理合法合情地废储,罪名必须扎实,不能留下遗患。因此,他重提会饮结党案,可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的是想做实太子的罪名,使再废之举有充分的理由。
我听着心下一阵好笑,只字未提太子和郑春华昨夜私会的事情,到底是天家的颜面大过一切。
小心朝九阿哥的方向斜了一眼,他若无其事地跪在一众阿哥中间,腰杆挺得笔直。心里一阵恶寒。一个女人为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居然还可以这么的风轻云淡,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