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寸流年》爱吃爱睡的猪

18、第十八章

　　转眼已经1月初，寒假即将到来。向和煦看着下面不停作答的学生，整个寂静的教室只有签字笔写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向和煦转头望向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C市的雪景很美，以前她就很喜欢雪天，喜欢在雪地里拉着他一起奔跑，跑累了就索性躺在雪地里，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在空中飞舞，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韩子依问她什么奇妙的感觉？

　　她说：“嗯，无法形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要传的话，那大概就是生命的动感！”

　　韩子依赏了她一个白眼，“矫情！”

　　她嘿嘿的笑，然后爬到他身上，将手放进他的大衣里抱住他。

　　韩子依气恼地推开她，压在她身上，狠狠地吻她。

　　向和煦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唇，好像那种味道仍然留在唇上。说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清脆的铃声响起，教室里开始喧闹起来。

　　向和煦一张一张地收着考卷，一边问学生：“难吗？”

　　“向和煦，这是你出的题吗？怎么这么难啊！你一点都不体谅我们，在这寒冷的天气还要考试的痛苦。”一个男生苦着脸对她说。

　　向和煦拿卷子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向和煦是你叫的吗？一点礼貌都不讲，我好歹是老师。再说了这卷子里都是平时上课说过的内容，你不好好听还好意思怪我。你这是不是在提醒我你的平时分可以给少一点啊！”

　　那男生嘿嘿地笑，“向和煦，不要这样嘛！知道你最好心了，拜托拜托，这次不要当我。”

　　又一个男生跑过来，把手搭在向和煦的肩膀上，“向和煦，我请求你，让我一丝不‘挂’地回家去吧！”

　　向和煦拍掉他的爪子，“这么冷的天，我不忍心。”

　　“你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啊，你那恶魔本质已经深入人心了，这时候装善良，晚了。”

　　向和煦气呼呼地瞪着他，那男生无所畏惧地瞪了回去！

　　又一女生插进来，“向和煦，今晚我们班唱歌，你也来，在市中心的富丽，记住了啊！”
　　向和煦摇头，“今晚不行！”不要每次都找她一起，天气这么冷，什么也比不上被窝善解人意。
　　“不行！为什么不行？你个女光棍又没有男朋友可以约会。”

　　向和煦气结，“这和男朋友无关。今晚天气太冷了。”

　　“啊，是这样啊，没事，包厢里热热的！6点半到啊！”也不给向和煦再次反驳的机会，远远跑开了。

　　向和煦看着那女孩的背影，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以为上次一发火会把这群小毛孩给镇住，没想到下一堂课，缺席的迟到的早退的吃东西的现象是完全没有了，可是他们却和她越来越亲昵，后来干脆也不叫她老师了，直呼她的名字。平时有空没空还给她发短信，多半是“吃饭了吗？”“今天天气真好！”“向和煦，我们在xx，出来玩！”“向和煦，我失恋了！你赶快安慰我！”“向和煦，我家的狗死了，我很伤心！”向和煦觉得她花了一个多月塑造起来的温婉知性形象彻底以失败告终。

　　向和煦曾经很严肃地问他们：“难道你们就一点不怕我吗？”

　　学生说：“以前你总是笑眯眯的，像个娃娃，却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你这么一发火吧，倒觉得你真是个有人气的人了。向和煦，有时候巫婆比圣母玛利亚要真实得多，有人情味得多，太完美的人根本不存在！话说，你教哲学的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不过也是啊，用完美这个词实在是高估你了，说白了你就是只纸老虎。”

　　向和煦愣在讲台上，过了一会才勉强挤出一句：“我们今天讲第八课......”

　　晚上7点，向和煦坐在某个包厢里的角落里听着这群孩子唱歌，安静地喝着饮料。这些聚会她也来过几次了，大家都知道她五音不全，也没叫她唱歌！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出来玩的时候，被逼着唱歌，她是在拗不过，便点了一首，当《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旋律出来以后，众人都愣了，当她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有个女生忍不住直接把她的话筒给抢了。从此依旧叫她出去玩，却不再让她唱过歌。

　　向和煦微笑着听着几个女生闲聊。

　　一个女生忽然满脸狐疑地看着她，“向和煦，你说你都26岁了，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呢？话说你谈过恋爱吗？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这话把正在喝果汁的向和煦给呛住了，不停地咳嗽。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早熟啊，他们那个时候接个吻还得偷偷摸摸的，害羞一阵子呢，她是个例外啦！一旁的女生给她拍着后背，久久才缓过来，看着几双好奇的眼睛，得意洋洋道：“谈过的。”

　　几个女孩立即八卦上了。

　　“几岁？”

　　“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

　　“对方的年龄长相？”

　　向和煦继续得意洋洋，“16岁的时候。”

　　众人一阵欢呼，而后继续好奇地看着她，“那你破了吗？”

　　向和煦看着这几双冒着光的眼睛，咬咬唇站起来，“我先上个厕所。”

　　身后传来几个女生的鄙视声，“受了几年美资本主义的熏陶。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是原始社会来的，进化未完成吧。”

　　向和煦狼狈逃了出来，呼了一口气举步往公共休息区走去。才走到沙发旁边，就看了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韩子依，翘着二郎腿，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下意识地想转身走，却被他叫住：“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

　　向和煦硬着头皮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坐下来，微笑开口，“韩先生怎么在这里？”记忆中他唱歌很好听，可是却不会来这种地方。

　　韩子依把烟掐灭，冷冷地道：“聚会。”

　　“哦！”向和煦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偷偷瞄他，他的脸有些红，该是喝酒了吧！

　　“上次我在医院看到赵小小了，她好像怀孕了，是吗？”

　　“你没有眼睛看吗？”

　　向和煦语塞，过了好一会才笑着问：“她跟陆扬什么时候结婚的？”

　　他侧目看她，“大学毕业不久！”

　　向和煦微笑，“真好。”

　　气氛僵硬着......

　　向和煦转头看这里的装饰，半响，实在无力忍受这僵冷的气氛，才又开口：“嗯，那个，我和我的学生在这里玩，我先进去了。”说着起身欲走。

　　韩子依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摔到沙发上，向和煦重重地压到他身上，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向和煦爬起来看他，“韩子依，你没事吧？”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心里顿时慌张起来，“韩子依，你怎么了？”

　　韩子依拉着她的手不放，紧咬牙关，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向和煦一下子慌得眼泪直往下掉，大声喊：“韩子依，韩子依！快来人啊，快来人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