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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小涛的死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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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还是回去了,洗个澡就躺到床上,没有靠酒精来入睡。今晚于他而言是幸福的开始,至少他以后能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明浩帅气的样子,听到明浩深沉的嗓音和出色的歌唱才华,而且,他还知道明浩仍旧是深爱他的。当然了,正因为明浩还是深爱何里的,所以何里怎么能满足于只是透过电视屏幕听听他的歌罢了?何里要真正见到明浩,要告诉明浩他是他最忠实的铁杆粉丝,和永远的爱人。何里已经不害怕任何人的目光和口水以及打骂了,他要拼了命地去守护自己的感情,现在对他而言,爱情高过一切。
真的,爱情高过一切,何里是这样认为的。
有多久何里没有睡得这么香,安详的神色里填充了无限的期待。第二天,莫雪给何里做好了早餐,何里嗅到菜香就自动起床,洗刷完毕后坐到餐桌前,还特意对正在擦拭厨台的莫雪说了声感谢。莫雪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何里竟然对她说了声谢谢,这是梦吗?不应该是!那他发什么神经会对莫雪道谢?难道给自己的丈夫做早餐不是妻子应该做的吗?莫雪既欣喜又烦忧,只好闷闷不说话。
接下来,何里拿来笔记本,开机,打开KUGOU,播放明浩的《从零结束》。何里喜欢这首高难度的歌曲,喜欢歌曲里充满诱惑力的绝望的叫喊。莫雪似乎听出这首歌的不对劲的地方,是她绝不想听到的声音,哪怕这声音有多么神奇的诱惑力,在莫雪的耳膜上都会变成坚硬的芒刺。
莫雪走到何里的面前,没有问这首歌是谁唱的,而是带着命令的口味说:“我不喜欢一大早就听歌,请你关掉好吗?”
何里轻松自在地扒拉着盘里的牛肉,不屑道:“凭什么我得听你的,听音乐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选择出去,我尊重你的选择。”
“原来你对我刚才的好都是虚假的,该死的骗子一个!”
何里翻翻白眼:“是你多想了吧,说了声谢谢就算对你好就算原谅你了?说声谢谢又不会花费我的一毛钱,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说一百声谢谢。”
“那你说啊。”莫雪恨得咬牙切齿。
何里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白餐巾一抹嘴,拉过笔记本开始查找一些东西,脸色是一层无所谓的表情,“我现在不高兴,不想说了。”
莫雪将手上的抹布砸在何里的笔记本电脑上,撑腰道:“爸爸叫我们今晚回家吃饭,我本来问问你的意见的,看来是没必要了。”
“哪边的爸爸?”
莫雪不解地看着何里,愤怒道:“你什么意思?是你那边的爸爸。”莫雪推翻自己的那份早餐,愤急地走出去。
何里斜拉起嘴角,傲慢地摇摇头,结果一看到明浩的相片,心情顿时低落下去,心想:明浩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我受够这样的生活了……
早上11点钟的时候,何里接到一个电话,是新比西餐厅的领班打来的。领班很吃惊地告诉何里餐厅的欧阳涛自杀死掉了,接着对此事发表自己的一些可能性的看法。
何里所有的愉悦顷刻被摧毁,早晨的暖阳被粗糙的空气打磨出锋利的边口。半会儿后,何里才稍稍缓过神来,绞紧声带地问领班小涛现在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领班回答说:“现在应该安放在太平间,他死在家里,满嘴的白色唾沫,眼睛瞪得很大很恐怖,听说是吃安眠药自杀的。”
“他为什么要自杀?餐厅有谁欺负他了吗?”何里的脊背后生出一股凉风,风里夹杂着小涛低沉的血液的嘶吼声,极度恐怖。
“他跟餐厅员工的关系都处理得很要好,不应该是被谁欺负了一时想不开自杀的。”领班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自从您结婚的那天后,小涛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懒得搭理……”
何里的呼吸都沉默了,只有周身的空气在瑟瑟发抖,散发出脆弱的受惊的气味。
领班慌张地解释道:“我不是说这事儿跟您有关系,我,只是说碰巧那段时间他是那副德行,您不要多想。”领班尴尬地呵呵笑了笑。
“我不会多想,谢谢你。”何里颓废地关掉手机,起身,换上鞋子,走出家往小涛的住所去。
何里达到小涛的住所,低头敲了敲门,竟然有人来开门,是一位中年妇女,想必她是小涛的妈妈。小涛的妈妈很干瘦,头发毛糙,满眼通红地问何里:“请问,你是来找小涛的吗?”
何里点点头,心痛地说:“我刚听说小涛出事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何里的话语哽咽在喉管里,一个离自己很近的人突然摆出死亡的姿态,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相当沉痛的打击。
小涛的妈妈抹了一把眼泪,将何里引进家里,招呼上一杯热茶,有气无力地说:“小涛走了,他没考虑我一个做妈的感受,我就他一个儿子,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啊,谁来给我送终?以前,他说要一个人出来闯,我应了他,没想到,我的一个容许是我们娘俩的死别。我可怜的儿连我最后一眼也没见着,我的这个心啊,跟千万把刀插着一样一样的。”
小涛的妈妈不可遏制地抽泣起来,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撕扯开来,那种常人无法承受的疼痛啊。
“小涛离开之前有联系过您吗?”何里的手不安地握着滚烫的茶杯,热气如同幽灵一般地腾起。
小涛的妈妈撩起衣角擦拭掉眼里涌出的泪花,吸了吸鼻子,深刻地吐纳了一下气息说:“是上个星期的事情,到底是星期几我不大清楚了,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给他的奶奶搓背。”小涛的妈妈顿了顿,忐忑地看着何里发白的脸,“我说的话你能不让别人知道吗?我不想小涛在下面责怪我。”
何里握紧拳头,认真地回答道:“您放心,我不是那种八婆的人,我不会到处说的。”
小涛的妈妈坚定地点点头,抿唇道:“小涛打电话告诉我,他是一个Gay。我不知道Gay是什么意思,我问他什么是Gay,他说是G-A-Y就挂断电话了。英文字母我能懂一些,我记住那3个字母,然后找机会问一个中学生,那中学生说的四个字我永远无法忘记……”
何里不解地问:“怎么会有四个字?不是三个字吗?或者两个字?”
“他说是‘死同性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