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差一步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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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诺手中仍然紧紧的握着那枚Kitty猫的链子，她的眼睛盯着赵子俊留下来的那封信，思绪却停止在这一刻。
赵子俊这个男人，永远是她心中说不出痛，这个男人如影所形，她对他，明明伤到不能再伤了，可她却不恨他，现在，她连恨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爱情，始终像道难解的数学题，即使自己想放下心结努力去爱一个人，不一定能如自己所愿那般收放自如，而那个决定不爱的人，又那么深深藏在自己的记忆中，铭刻在心间。
楼下一阵响动拉回了她失神的思绪，林一诺把所有东西放了回去，迅速走到一楼，开门的不是别人，是以前赵子俊逸水阁住处保姆陈姐。
显然，陈姐见到林一诺也很吃惊。
“陈姐，我还以为你不干了。”林一诺调整好心态，微笑的说道。
陈姐脸上的笑容依旧熟悉，局促的说道：“林小姐，我也是前段程秘书联系我继续过来干的。”
林一诺脸上的多了几分疑虑，不免多问了一句：“子俊回这边工作了？”
“这个啊，不太清楚，不过，最近赵总回C城总在这边住着。”陈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收拾起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禁不住小声自语道：“天啊！赵总心情不好吗？昨晚抽了这么多烟啊。”
林一诺抬头看看那边桌子，的确，大大的水晶透明烟灰缸里，满满的一层烟蒂，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起，这样心事重重。
林一诺回到自己的家里时，时间还早，不到八点，开门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左手还紧紧握着Kitty猫的链子。她用手晃动着那条链子，楼梯间橙色的灯光，反射出碎钻耀眼的光，炫丽迷人如同梦境一般。
她的唇角划出浅浅的一条弧度，似乎在笑。
日子还得继续，重复着每天相同的事情，戴天阳的手机依然打不通.
再后来，林一诺也被这种无止尽的纠结搞得不想再继续打下去。
两天后，林一诺下班的时候，意外的在机场停车场遇到戴天阳，显然，男人是来等她下班的。几天不见，戴天阳看起来很落魄，素日里干净整洁的脸庞上，也变得胡子拉碴的，可是，男人的笑依旧平净，即使脸上写满了疲惫，他仍在笑。
林一诺一声不吭的上了戴天阳的车，刚刚坐下来，男人用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的发稍，车子很快驶向了机场高速上。
一路上，林一诺想说的话很多，却一句也说不出，几度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沉寂了好久，还是戴天阳先说的：“小诺，陪我去看看刘姨，好吗？”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显然戴天阳只是象征性的通知一下她，高速路标指向是去刘姨家的方向。
半小时后，车子已驶进山口，戴天阳将车窗打开，离开喧闹的城市，虽然头顶的阳光还很强烈，却并不热，山间的温度还是很宜人的，山风掺杂着舒服的凉意吹了进来，林一诺的长发顺着山风轻轻飘扬，几缕发丝总是不听话的在面前拂着，不时得用手整理头发。
不经意见，戴天阳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有些感叹的说道：“时间过的好快，记得我回国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发才肩头，现在更长了。”
林一诺有些吃惊的略微躲闪了一下，又恢复正常般任由男人拂着自己的头发。
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到车窗外，感受夏季山间的新鲜空气。公路两旁的山全是浓郁的绿色，夏虫不停歇的在山间低吟，溪水更是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如果只是这样安静的呆着，其实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而她的心里却藏着千头万绪的伤感。
男人收回了拂在她发丝上的手，继续专心开车，像是自言自语般的接着说：“每次带你来这里我的心情就特别好，有种回家的感觉，真希望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林一诺忽然意会了戴天阳的心情，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她突然有种预感，觉得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话，各自心事。戴天阳失去素日里一贯阳光开朗的性格，他有些疲惫的面庞，是最好的说明，男人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悄悄的留意林一诺。
很快，车子驶入刘姨家的村子，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夏季的村庄，有种说不出的郁郁葱葱，山里像世外仙境让人喜欢，村子里依然人少。刘姨家大门只是虚掩着，推开院门，他们发现房子门锁着，家里没人，看样子刘姨没有走远，却并没有在家里。
戴天阳看了看林一诺，拉住她的手，微笑着说：“我们出去转转吧，顺路等等刘姨。”
林一诺点了点。
他拉着她，安静的走在村庄里，悄无声息。
临近村口的地方，有一个小路，能下到溪水旁边，他们顺着那条不怎么好走的路，慢慢向溪水边走去。
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色光泽，很美。
戴天阳找到一个树荫下，指着两块大石头说：“坐在这吧。”
这样的窒息的感觉，林一诺第一次觉得受不住了，她略有所思的看着戴天阳，微微皱了皱眉，从唇间吐出几个字：“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男人听到林一诺的话，似乎早已料到什么，风轻云淡的说：“我只知道我爱你。”
“这和爱有关系吗？”连日来的怨气，随着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的心情很糟，可她想说的话很多。
“小诺，别想太多，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戴天阳忽然认真的盯住她的眸子，眼神很肯定的说。
对于戴天阳来说，给予林一诺一个肯定答复便是最好的答复，而对林一诺来说，打从见到戴母那一刻起，已经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刹那间，林一诺眸间充满了泪水，语气颤抖的说：“我们的未来我看不到终点，我甚至不敢确定我现在有没有爱上你。”
“别说了！”戴天阳忽然语气强烈了许多，有些怒气冲冲。
他拉住她的手向村庄方向走去，任由林一诺如何去挣脱，也紧紧的握住，始终没有松手。林一诺觉得内心堵的慌，第一次看到一贯绅士的戴天阳恶狠狠的表情，第一次看到男人脸上的伤感，第一次她觉得这样的交往是沉重的负担。
她的手还被他握着，有些痛。一滴泪浸湿了她的脸，不知不觉模糊了眼睛，这样美好的夏季，这样宁静的下午，与此刻她的心情格格不入，她只想流泪，只想把连日来的压抑的情绪倾泻出来。
戴天阳明明觉察到林一诺的变化，却一直不回过头看她，只是拉住她的手，向前走着。这一次推开刘姨家院门的时候，刘姨已经回来了。
林一诺慌乱中擦掉脸上的泪水，尴尬的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刘姨觉察到这两个人奇怪之处，只是抱了抱戴天阳，又拉着林一诺的手让他们赶快进家里坐着。
“诺诺，能不能到厨房给我打个下手。”
林一诺自然没有意见，陪着刘姨到厨房去。
“刘姨，我做点什么好呢？”林一诺侧过点轻轻问刘姨。
“姑娘，别忙了，刘姨就是找你说说话。”
“有什么事吗？”她不解看着刘姨。
“诺诺，这两天阳阳都住在我这儿。”刘姨有些焦虑看着林一诺，接着说道：“这孩子肯定有心事，这两天几乎就没说过话，白天就到村子边上的溪水边呆着发呆。”
刘姨说了这话，林一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浅浅的微笑着。
“帮刘姨劝劝阳阳，让他快些回家吧，如果我没猜错，阳阳肯定和家里人闹得不愉快，对不对？”
“刘姨，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林一诺面露难色的说道。
“孩子，我不勉强你说什么，刘姨只希望阳阳快乐些，也希望他幸福。”刘姨顺手把切好的西瓜递到林一诺的手边，柔声说道：“把这个端进去，你好好开导开导他。”
对于林一诺来说，打从和戴天阳决定试着交往的那天起，就像多了一道看不到的网一般，挣不脱的纠结，却又说不出好坏。从朋友到恋人，不是所有人都合适的，而此刻的他们，真的就是这样的。
她端着西瓜走进了戴天阳呆的那个房子，男人已经靠在被子上睡着了，灰沉的神色，连眼眶都有些深陷。林一诺轻轻把手中的盘子放到桌子上，找了个毛巾盖在戴天阳身上，不想男人又一次深深抓住自己的手，梦呓般小声说道：“诺诺，别离开我！”
男人眼睛一直紧紧闭着，他那句话虽然声音很小，却字字敲打着林一诺的心。轻易错失一个人，或许会造成一辈子痛，现在她总算懂这种纠结的心情。离开赵子俊的时间越久，她愈发明白这个道理。
整个晚上，刘姨家里都很安静。
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刘姨一手牵着他们一个人的手，动情的说：“孩子，一辈子很短，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就好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他们两个人只是点头，没有出声。
夏季的夜空，繁星点点，山风依然凉爽，月光柔和的照在他们彼此间的脸上，谁也看不出对方想些什么。
车子在夜色里开的很慢，戴天阳似乎不急着回到城里。
突然，他把车子停到路旁的停车道上。
他回过头认真的看向林一诺，目光中没有任何的躲闪，全身心的看着她的脸。良久过后，沉寂的空气中传过男人沙哑的声音：“诺诺，和我一起去英国吧！”
男人的眼神中有很多的期待。
她却没有回答。
戴天阳似乎也不想等她的答复，又接着说：“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复杂。你需要的只是伸过手，陪我一起走下去。”
林一诺依然没有回答。
男人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一个人推开车门，走到溪水边，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夜色里，猩红的火花看着格外刺目，林一诺盯着那抹红光呆呆看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个乌龟，面临这样的选择，已经不是多选题了，戴天阳的语气很肯定，她无需过多考虑戴家人的想法，只要认清自己的心就行了。现在的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看不懂她该何去何从。
男人再一次坐上车时，身上散着淡淡的烟草味道，这样不在状态的情况，让人觉得很累。他们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前方，黑的空洞，都各自心事重重。
显然，车子的速度变的快了起来，飞奔在夜色里，快到让人心都快跳了出来，林一诺没有制止戴天阳，只是紧紧的握住拳头，手心渐渐泌出汗水，连眼睛也悄悄闭了起来。
再一次等车子减速下来，竟然是戴天阳的公寓门前，男人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拉住她的手，飞速走进电梯间。
说实话，这是他们交往后第一次她来戴天阳的家。
她的心都快紧张的跳了出来，却强忍住紧张跟在他的身后。
男人始终握着她的手，连开家门的时候也没有松开手，紧紧的握着。
打开房门，戴天阳一把将她拉进公寓内，随手将门关牢，连灯都没有打开就紧紧抱住了她。迎面而来的是一记深吻，吻的很粗暴，直接袭入她的唇齿间，像个贪婪的孩子般，允吸着她唇间的甘甜，容不得她去拒绝，容不得她的反抗。林一诺整个人都呆了，浑身上下渗着冰冷，可她却一动不动的任由男人亲吻着她。
夜色里，她看不清戴天阳的表情，只是一味被动的亲吻。
忽然，男人脸上闪出一道迟疑之色，打横将她抱起飞奔走向卧室。
这一刻，她知道下面会发生事情，挣扎着想离开戴天阳的怀抱，却已经被扔到床上了，刚准备开口，第二记吻又如同狂风暴雨般迎面而来，男人用力的吻着的她的唇，如同火一般的吻让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完全疯狂。
男人的手，游移在她的身上，完全不熟练的准备解开她的扣子。一滴还有温度的泪濡湿了戴天阳的面庞，男人的动作嘎然而止。
夜色中，他用手摸着她的脸，试探着问：“小诺，哭了？”
林一诺的哭声渐渐变成抽泣，戴天阳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紧张的说：“小诺，别哭了，我只是很爱你！”
整个夜晚，他对她只说了这两句话，然后相拥着。他拂着她的面庞，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都睡着了。
一夜无事。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戴天阳还近在眼前。男人长长睫目下的眼睛紧闭着，似乎疲惫极了，整个人都睡的很沉。
她悄悄抽离自己的身子，离开戴天阳的怀抱，用手简单整了整头发就离开了戴天阳的公寓。
戴天阳清楚的听到林一诺的关门声后，紧闭眼睛里渗出一颗泪珠。连他自己也清楚的看到，他们间的距离有多远，远到连他自己都无能为力。
所谓差一步，应该就是眼前的状况，明明近在眼前的距离，始终觉得彼此的距离很远。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差一步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