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年右三年》有兔

29、不回家的男人

　　想要女人的命，先要感动她的心。
　　以凫决定跟吴格走，去他的城市。
　　高丽泪眼汪汪：“以凫姐，我的咖啡店从此少三分之一收入。”高娟和铁函也是非常不赞同，这跟嫁给吴格有什么两样啊，而在她们眼里，吴格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
　　“让我试一次嘛！”以凫竟然哭了起来，哭着描绘未来，“没准儿就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了。”
　　小金鱼也哭，哭着亲亲决茯，眼泪鼻涕都蹭在决茯的小脸蛋上。决茯一脸臭屁，对吴格说：“女生就是爱哭。”
　　吴格恍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硬把以凫和决茯带走，于是上演这一幕幕生离死别。
　　“我会好好照顾他们。”吴格承诺。
　　言犹在耳，以凫已经等待一个不回家的人三个月，整一季。
　　决茯爬上以凫膝头，以凫手一晃，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掉落地毯，闷不吭声，一地残红。决茯说：“妈妈，小金鱼祝我生日快乐。”
　　决茯只有寻求依赖的时候才会开口说妈妈，这一声“妈妈”听得以凫心都碎了：“决茯是不是想念小金鱼了？”
　　“恩。还有娟娟姨姨、函函阿姨，还有小金鱼的小点心。”决茯突然打起精神来，问，“小金鱼说，递小点心给决茯，决茯送小金鱼什么？”
　　“不用。”以凫说，“至少现在不用。这是生日礼物，等到小金鱼生日的时候，我们再给她准备礼物就好了。”
　　“生日礼物？”
　　“对，每一个人每一年都会有一天生日，这一天会收到很多很多好朋友送来的生日礼物。”
　　“妈妈也送决茯礼物？”
　　“妈妈也送。”
　　“爸爸也送决茯礼物？”
　　以凫犹豫了一下，答：“爸爸也送。”就算爸爸不送，妈妈也会代他送。
　　爸爸果然不送，以凫只好代送。以凫网购了一套颜料和画布，这是她送给决茯的礼物；又网购了一套变形金刚，这是吴格送给决茯的礼物。
　　吴格的礼物到了，吴格的人却迟到。吴格向来晚归，今天以凫也不打算提醒他。以凫有自己的骄傲，她才不要用儿子的生日唤回吴格。
　　以凫和决茯对着偌大的生日蛋糕发呆。以凫想打起精神来若无其事快快乐乐帮决茯过生日，可是好难。
　　以凫的没精打采，勾得决茯进入哲学状态，颇老成地叹一声：“爸爸有什么用哦？”
　　以凫失笑：“对，爸爸是没什么用。”
　　以凫大呼一口气，牵强地把大笑挂在脸上，打包好蛋糕，道：“走，我们找爷爷奶奶热热闹闹过生日去！”
　　同一时间，辛苦工作了一天的吴格正在酒吧放松。这段时间以凫的怪异，吴格不是不知，但是吴格假装不知，吴格不喜欢冷战，懒得打破冷战。有什么不满不能大声说出来？冷战，真幼稚！吴格懒得回家。哦，那是他的家吗？那是以凫自己付的房租。他和以凫还没结婚。
　　或许，他今天可以回自己家，爸爸妈妈的家。或许，分开三两天也好，天天见面再深的爱也会腻，没准儿分开一下就互相想念了。
　　白云亭注意吴格很久了，她观察吴格的动作，观察吴格的穿着，还有表情，同时也审视自己的打扮，直到她对彼此都很满意，他们是非常匹配的一对。
　　吴格站了起来，白云亭端着酒杯走来，眼里充满了对吴格的兴趣。
　　吴格顿觉心情舒畅，这样交流才好嘛，想要什么，写在眼里，写在脸上，大家都一目了然，多好！
　　“嗨！”白云亭打声招呼，左手接过右手的酒杯，右手顺着左手腕下滑停在手肘处，轻轻托住。“要走了吗？”语速缓缓，嘴角带笑。
　　吴格放肆地靠近，近得不合礼仪，哦，这样的女人才让人心情愉快嘛！“不舍得？”吴格问，一张一合的嘴唇几乎要碰到白云亭的面颊。
　　白云亭眼梢一挑，笑得甜死人，反问：“你舍得？”
　　吴星和邵美秀对于以凫母子的造访有点儿受宠若惊，听说今天是决茯的生日，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炒热气氛。
　　邵美秀给吴星使个眼色，吴星得令，一边儿躲着给吴格打电话，回来时只黯然对邵美秀摇摇头，碍着以凫在场不便多说。
　　吃完蛋糕，以凫抢着去厨房清洗，邵美秀随她，一边正好拉着吴星问到底怎么回事。
　　“臭小子在玩！回来我打断他的腿！”吴星咬牙切齿。
　　“你没跟他说他儿子生日啊？”邵美秀疑惑，以她对自己的儿子的了解，不至于这么不懂分寸。
　　谁知吴星却孩子气地回了一句：“我才不要提醒他呢！活该！”
　　邵美秀拿自己的老公没办法，只好去厨房做未来儿媳妇的思想工作。唉，这事儿实在难办，邵美秀在一边给以凫打下手，开水龙头，关水龙头，递抹布，收碗盘……月娘都变了个脸，想说的话还没开头。
　　“妈妈。”以凫先开了口。这是以凫第一次管邵美秀叫妈妈，把邵美秀都叫呆住了。以凫笑着说：“我会带决茯来这儿过生日，就说明我没打算跟吴格分手。我知道吴格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会生气，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好孩子……”邵美秀感动的眉毛抖成波浪线，一劲儿说，“放心，我一定让吴老师好好教训他！”
　　“不必了，我有法子治他。”以凫微笑，“我要是治不住他，便也不跟他在一起了。”
　　邵美秀表情凝固，怪物似的看以凫，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凫不好意思地笑，解释：“我赶稿，还要两三个月才能写完，他不来烦我才好呢，随他野去。等我稿子写完了，再慢慢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