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又一子

4、肆 【再见】

　　看到韩林霄诺几乎是跳起来的，激动不已的说“哥哥？真的是你啊？”

　　韩林也很激动，但面上却没什么表示，只点点。

　　霄诺一把拉过他，对着那帮同学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哥哥，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看霄诺那得意的样子，真不知他在同学面前是怎么说自己的，就那样看着他，淡淡的笑着“你都怎么说我了？”

　　霄诺不答反而拉着他就走。

　　“霄诺你说回来请我们吃饭的！”后面的人开始抗议。

　　“改天，今天不行！”说完头也没回一下，拉着韩林就跑起来。

　　韩林竟然就这样跟着他走了，连要接韩涵回家都给完了。

　　现在天有些热，霄诺拉着韩林到一家冰水店，边吹空调边吃冰激凌，那个爽乎劲就别提了。

　　一大盒冰激凌都快化完了霄诺也没吃，就那样眉眼眯笑的看着韩林。

　　“怎么不吃，都化了。”

　　“哥哥是不是一下就认出我来了？”霄诺没有回答韩林的话，反而发问。

　　“嗯，你没怎么变。”韩林点点头，霄诺除了个子高了不少其实真没怎么变，要说变，那可能就是那以前肉嘟嘟的脸瘦了不少，不过还是粉嫩粉嫩的，眼睛还是乌黑有神，想起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他很想女生，韩林就又淡淡的笑了，觉得现在还是挺像女孩子的，一个男孩子怎么长的这么秀气小巧？

　　霄诺看韩林笑就说“哥哥变了好多，长得那么高了，而且好帅，是不是有很多女生都喜欢你啊？”还带点委屈的表情。

　　韩林怔了怔，现在的小孩都早熟的吗？“你才多大，就懂这些？”

　　“那有什么，我们班都好多人谈恋爱了呢，还有不少女生给我写情书，但我都没接！”他一脸得意的向韩林说。

　　韩林吃了口冰激凌没说话，想原来他们可以聊到这等话题的呢，还以为年龄差了那么多，只会像陪着小弟弟的监护。

　　殊不知他们也只是相差四岁，再者霄诺远比韩林放得开，那些什么年龄上的代沟完全就是不存在。

　　“哥哥你有没有去找我？”韩林正想说没有，就看到霄诺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那次之后我爸就把我带到T市去读书了，当时我没办法找到你，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了你很久都没看到你，我也去了我们走的那条路，都走了两天还是没有看到你我就走了。”他说的很愧疚，还有几分委屈。

　　韩林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个只见了一次面，还可以说是并不光彩的原因才有了交集，就能让人这样的记住吗？

　　韩林看着他，疑惑，感慨，就是没有说话。

　　霄诺看他这样就有些急促，“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是我不好。我这两年都没有忘记哥哥的，我还跟爸爸说一定要回来上学，我就快要初中了，一定要回来念，我……”说着说着霄诺的声音就小下来了，不知道要怎么说。

　　“为什么这样？我们只见了一次面而已。”韩林问。

　　霄诺抬头看着韩林，有些茫然。“不知道，就是很想哥哥，我也不知道了，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韩林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果然还是小孩子，说出的话再怎么诚稳也有几分稚气，只是韩林却被感动了，因为这个小孩。

　　要是他知道我只去找过他一次就没再想过他，他还会这么对我说吗？韩林没有把这个说出来，他没来由的有些怕，怕要是霄诺知道自己是这么淡情的人还会不会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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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交换了相互联系的方式，霄诺把他家的电话号码写在一个小巧的笔记本上，给韩林说“你一定不要丢了，你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韩林点头，他想他真的会打的，他不想霄诺失望。

　　那笔记本还是崭新的，上面只写了一个霄诺家的电话，韩林小心的收到自己包里。他也把自己家的地址和学校的班级给了霄诺，但说“你要找我就到我班里找好了，除非不得已，我……”韩林有些为难要不要把家里的大概说下。

　　霄诺却懂事的说“我知道了，我会去你班里找你的，门卫不让我进，我就偷偷的溜进去。”说着眨巴着他那水灵的大眼睛。

　　韩林不觉的揉揉他的头，觉得欣慰。

　　回家的韩林觉得气氛很不对劲，沉闷的让人窒息。

　　后妈妈从卧室出来，红肿着双眼，看到韩林就露出一脸的厌恶。

　　“你还知道回来啊？”

　　韩林点头算是打招呼，正要回房，韩爸爸的怒吼就传来。

　　“你这不知好死的兔崽子给我过来！”

　　韩林听话的过去。

　　“跪下！”

　　“为什么？”韩林也硬气了，站在那儿。他知道父亲可能要训他了，可没想到竟是要自己跪下，这对于此刻的韩林来说那不是对儿子的教育，是一种羞辱。

　　“叫你跪你就给我跪，少他妈的那么多废话！你有脸跟我说条件吗？你说，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你妹妹呢？你不是自己要求接送的吗？人接到哪儿去了？”

　　韩林这才想起韩涵的事，就没了刚才的硬气，有些慌了，看现在的情形应该是出了事。

　　后妈妈这就哭出了声说“你小声点，韩涵刚睡着呢，都吓成那样了，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又要把她折腾醒啊？”

　　韩爸爸这才稍微收声，听韩涵已经回家，韩林送了口气问“韩涵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啊？你不去接她去哪儿鬼混了？”说着韩爸爸的声音又提高不少。

　　“他究竟怎么了？”韩林不耐的又问。

　　“她被人欺负了，脸打的都肿成什么样了，额头都擦破了好大块，更是被吓得不轻！”后妈妈这才口气不好的说，明显的在责怪韩林的不负责任。

　　“谁干的？”韩林没有理会后妈妈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关心他那个对他很好的妹妹。

　　“我怎么知道？不知道你在哪儿惹了事……”

　　“你还说上次你脸不是打架打的，人家都打到家里来了，你这该死的东西，要惹祸你自己去，打死在街上我也不管，你要敢再把事情给我惹到家里来，你就给我滚，是死是活我不管！”

　　后妈妈的话没说完，韩爸爸就接过去，还顺带踢了韩林两脚。

　　韩林默默的承受，心碎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的见。不要这个家，滚，这就是他父亲轻易对自己说出的话，是啊，是死是活他不关心，他尽完责了，我是不是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呢？

　　悄悄的进韩寒的房间，床头昏黄的灯光打在韩涵只露出个头的小脸上，有些红肿。韩林伸手轻轻的摸摸。

　　韩涵睁开眼，看到是韩林就迷糊的喊了声“哥哥。”

　　并没有像后妈妈说的那样很是惊恐。

　　“嘘，告诉哥哥是谁打的你。”韩林吧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叫什么。”

　　“长什么样能想起来吗？”

　　“嗯，和哥哥一样都很帅，很高，穿的是和哥哥一样的校服。”韩涵转着眼珠子回想着说。

　　现在他大概猜出会是谁了，也知道为什么爸爸那么铸锭是他惹的事。

　　说了句晚安韩林就怀着沉甸甸的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