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舟侧畔》零零香青

5、04

　　黑魔王这次是真的死亡了，哈利波特这帮小鬼在无数人的帮助、簇拥之下终于成就了巫师史上有一个奇迹。
　　黑魔王的死亡普林斯在来到圣玛丽米德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因为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这一次彻底的消失了。也不知道这群自大的小鬼是从此得意洋洋，还是真的能走上成长之路。不过这些和我这个前食死徒，现在已经“死亡”了的凤凰社的卧底又有什么关系呢，普林斯自嘲的想。哈利波特已经成年了，普林斯的承诺也就到此为止了。
　　如何开展自己的人生，对普林斯来说是一个难题，这么闲适的生活固然舒服，可是如果日子就一直这么过下去似乎也很无聊，和面对霍格沃茨那群小巨怪一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更无聊的是还没有魔药陪着他。麻瓜的化学也很有意思，明明都是无色的液体，只要到在一起就可能产生各种颜色，这种变化在魔药里也很常见，并不算稀奇，让普林斯觉得稀奇的是产生这种变化的时候他们不需要加热也不需要费事的输出魔力，小心翼翼的搅拌。普林斯觉得自己可以腾出一个房间来做个麻瓜口中的“化学试验室”，这样生活或许就不会无聊了。
　　普林斯的想法还没有付诸实现，梦魇便找上了他。或许这不能叫做噩梦，梦里有很多他与莉莉小时候的场景，温馨而甜美，阳光的红发女孩儿大声欢笑，月光下翠绿的双眸脉脉含情。可是有好的开头未必就有好的结尾，梦的结尾，莉莉跟着詹姆斯波特离开，自己却全身僵硬无法移动，任凭自己喊破了喉咙莉莉也没有回头，只有波特留下的一句话：你一个肮脏的食死徒有什么资格留住莉莉。而自己的手臂上黑魔标记清晰可见。
　　有时候梦的最后，莉莉哭喊着西弗救我，然后突然倒下化作烟尘了无踪迹。有时候莉莉怒视着自己指责他出卖朋友害死了自己。更有一次，哭喊责骂他的莉莉突然化作了纳吉尼直扑自己，普林斯一头冷汗突然惊醒再也无法入睡，抱起被他吵醒的达西坐在窗旁，默默思索直到天明。
　　达西在被主人的梦话吵醒了几次之后，也发现了自己主人的状态不对，经常偷偷的用忧虑的眼光看着普林斯。虽然生死水可以让人无梦到天亮，但是多少会让人产生依赖。而普林斯自虐似的迷上了这种反复折磨着他的梦境，梦中的美好让他留恋不已，梦中的痛苦就成了他对丽丽爱的证明，令他反复流连不愿放手。
　　梦是个神奇的东西，有时候明明是早已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的东西会突然在梦里清晰起来，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故事。许多扑面而来的细节动摇了莉莉完美女神的地位，佩妮、伊万斯夫妇、劫道四人组、霍格沃茨的同学们、凤凰社成员这些人对待莉莉的态度和普林斯曾经听到的一言片语，组合起来说明莉莉在长辈眼中是个优秀、出色的女孩儿，而很多同龄人实际上对莉莉并不是十分喜欢的，或者说是颇有微词的。不，不是的，他们只是嫉妒莉莉的完美而已，普林斯自己对自己说。

　　这一天，普林斯的邻居马普尔夫人邀请他去喝下午茶，普林斯也觉得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了需要放松，而马普尔夫人的下午茶是一个放松的好时候，因为马普尔夫人真的很像一位博爱的母亲，在她身边有着妈妈的味道。
　　马普尔夫人是位年近八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这位老夫人也算是命运坎坷，年轻的时候因为二战的空袭失去了一双儿女和生育能力，中年时丈夫也因为早年战场上的旧伤早早离世。在丈夫去世之后，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孤儿救助的慈善事业之中。丈夫的姑妈——一位终身未嫁的老处女——马普尔小姐曾经邀请她多次来这个小村庄小住，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平淡宁静，姑妈去世之后将这里留给了她，她在觉得自己的精力无法继续她所喜爱的事业之后就搬来这里定居。
　　不善交际的普林斯对上这么一位善于交际又看透世情的老妇人自然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马普尔夫人第一次与普林斯打交道就发现他是个心中有枷锁的没有真正长大的孩子，黑发黑眼名字叫做麦克，这些与自己失去的儿子相同的巧合，让她希望这个早已经成年的大孩子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因此她的一腔母爱全都投注到了普林斯的身上。而马普尔夫人真心的关怀也让敏感的普林斯放下了一些心防。
　　香醇的红茶，飘着妈妈味道的小蛋糕，繁花似锦，阳光明媚，一切都很美好，除了普林斯先生苍白的脸色和眼睛下面的阴影。
　　“麦克，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啊？”在村中的其他人都称呼普林斯为普林斯先生的情况之下，普林斯对于麦克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形成条件反射，但是作为曾今的双面间谍还是能很快的做出正确的反应。
　　“马普尔夫人，没什么，可能最近书读的累了。”
　　“哦，孩子，不要说谎，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事的人。不解开心结是没有办法得到新生的。你或许可以试着相信我。”实际上在这之前，马普尔夫人曾经不止一次的探问过普林斯，只是优秀的魔药大师总是技巧性的避过。这一次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梦魇的压力太大。在长时间的沉默后，普林斯低低的开口说道：“我，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如今她的仇人也死了，我却夜夜难眠。”
　　“孩子，人生没有不犯错误的。我曾经不断地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出门，留在了家了，我的那一对还在襁褓里的双胞胎会不会就能活下来。”
　　“那不一样，您那是无法预见的灾难。而我是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在她还是花样年华的时候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能讲讲你们的故事吗？那个让你爱恋至今的女孩儿？”
　　“也许吧，一位长辈曾经对我说，他说我如今对她只是执念，并不是爱情。但是她是那么的完美，就像一缕阳光照进了我的生命，让我的生活不在灰暗。我又怎么能不爱她呢？”
　　普林斯低低的讲述他与莉莉的过往，当然涉及到巫师的事情自然一笔带过或者加以修饰，相信作为一位能够功成身退的双面间谍，编故事并不是个难题。
　　听完普林斯的讲述，马普尔夫人爱怜的拍拍普林斯的头，叹息道：“麦克，莉莉是个好女孩儿，但是也许她还有你没有看到的另一面。”
　　“别看我现在是个老太婆，几十年前我也是个小姑娘，我也有兄弟姐妹，同学朋友。这么多年我遇见过无数的孩子，我不得不说，上帝是公平的，如此漂亮、聪明、完美又善良的人是不存在的。”
　　“莉莉这样性格的女孩，很容易讨长辈和异性的喜欢，但是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同性的同龄人相处起来恐怕会有很大的问题。”
　　普林斯张口想要辩解什么，马普尔夫人摇摇头：“你想说别人是在嫉妒，或许是的。但是一个真的完美的人招来的眼光中羡慕佩服的应该比嫉妒的要多吧？”
　　“麦克，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你知道吗，一个在正常的家庭成长起来的人，能让她做到无视自己的亲姐妹的遗孤，是需要极大的厌恶和仇恨的。这里面的矛盾是天长日久积累的，不是那可笑的所谓的童年开始的嫉妒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