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妙算(gl)》苏牧

51、第 51 章

　　萧弈还是回了藏仙楼。即便那里现在成了萧红叶的据点，但也是自己的产业。心情不好去听听怜音的琴，看看新月的舞也是好的。更何况还有谷雪，算算时间，现在正是裴孤辰教他习武的时间，正好可以问裴孤辰些历史遗留问题。
　　装修后的藏仙楼比之前的小楼大了四倍。只因周围的地皮太便宜，萧弈报复社会般的把当时手头能流动的资金都买了地，建了四个院子，终于在年前竣工了。自己一个独院，谷雪一独院，萧家人一套属院，特别的客人一套客用楼。萧弈以为家属院只会有萧墨书住，但是歪打正着，现在是萧红叶和裴孤辰住在里面。萧墨书偶尔来看看帐，大部分时间都在萧府照顾萧奶娘。毕竟萧画白为官后，整日在宫中，几乎没有回过家了。
　　萧弈直接从后门进的藏仙楼，来到谷雪的独院，看到谷雪正一招一式的跟着裴孤辰学拳法。
　　裴孤辰自萧弈一进来就停下动作。等萧弈走近，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公主呢？”
　　“公主今日留宿宫中。”萧弈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的。
　　裴孤辰也不再多问，只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师父，谷雪功夫练的如何了？”
　　“她天资聪颖，你已经打不过她了。”
　　“真的？”萧弈的口气满是惊喜。一把抱过谷雪，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去额上的汗水，夸赞道：“小雪儿真棒。”
　　谷雪有些害羞的笑了，道：“雪儿一定好好学习功夫，以后保护爹爹。”
　　“真乖！不过啊，这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你别本末倒置累坏了身子。”萧弈说着，又掏出一包蜜饯，拿了一颗喂给谷雪。“你先回洗个澡，休息会儿。爹爹与师父有话要说。”
　　谷雪抬头看了看裴孤辰，得到允许后，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弈自己也吃了颗蜜饯，笑道：“师父，你吃么？”
　　裴孤辰摇了摇头。
　　萧弈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师父，姑姑要报复的人，是皇帝，还是德妃？”
　　“有区别么？”
　　“如果是皇帝，姑姑明明有机会杀了他，但却放弃了。如果是德妃……那弈儿不懂姑姑的做法。”
　　“有时候，死亡并不算是报复，反而是种解脱。”裴孤辰眼中满是不忍。萧弈知道，她心疼的永远都是萧红叶。
　　“德妃要我转告姑姑，她欠萧家的，自会用命去还。人死不能复生，别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裴孤辰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后，才说道：“弈儿，你其实不想报仇吧！如果不是那晚冥幽说出她给了你十年寿命，其实你早就放弃萧家这个身份，和慕云凌在一起了，对么？”
　　“对。”萧弈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恨红叶么？”
　　“……不恨。”
　　“不恨？还是觉得你欠红叶的情，所以没资格恨？”
　　“我分得出谁对我好，谁是在利用我。所以我不恨，不怨。”
　　裴孤辰点了点头，道：“等一切结束了，你也不要忘记今天你所说的话。”
　　“师父，姑姑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参与进来了，不想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左倩柔害红叶失去了什么，红叶就要让左倩柔失去什么。一分都不会少。”
　　“姑姑是想……逼宫么？”
　　“不是。”
　　萧弈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说话，就被裴孤辰后面的话惊呆了。
　　“她要你去做。”裴孤辰本就是禺疆的继承人，面对这种事从容冷静，陈述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不错。“黎骞这一脉只有一个儿子黎熙，此外黎氏再无男丁，就只剩游姓的藩王。如果黎熙出了意外，那黎骞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在生下子嗣，二是立女子为帝。哼，不过如今这这第一个选择，已经没有了。”
　　“他不举了？”萧弈觉得这件事的重点不在这里，但还是想知道答案。
　　裴孤辰只是冷笑，没去解释。“慧明公主如今已是蓐收国的皇后，慧心公主也已嫁到祝融国，那就只剩慧安公主一人能够继承大统。而你身为驸马，等慧安登基后逼宫……”
　　“够了！”萧弈有些后悔知道了这些事。“师父，这些都是姑姑的计划么？为什么你不阻止她？你不是反对报仇的么？”
　　“我只做让红叶开心的事。”
　　“报了仇，姑姑就会开心么？裴孤辰，你错了。复仇永远不会让人开心，只会让更多人痛苦。我以为你会帮姑姑，却没想到你纵容她，让她陷得更深。”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晚了？”
　　“只要你有心，什么时候都不晚。师父可愿为了姑姑，瞒着她帮我一次？”

　　裴孤辰没有马上答应，只说需要时间考虑。但是萧弈相信裴孤辰一定会同意。因为她知道，裴孤辰总是要给萧红叶铺一条最好的路。
　　萧弈想到姑姑对自己讲着父亲的事。萧红叶总说年轻时候贪玩，老是欺负萧贤这个弟弟。明明自己该进宫做琴师，却偏偏要弟弟顶替。如果不是自己任性，那萧家也不会出事了。也许就是因为萧红叶的这个想法，才逼得她不得不复仇。
　　萧弈回了驸马府。公主给她戴绿帽子，但是自己不能对不起慕云凌。乖乖回家睡觉才是大事。
　　进了家门，拐到卧房门前，就看到梁师的一张怒目金刚脸，着实吓了萧弈一跳。
　　“梁护卫？你怎么会在这？”萧弈被拦在门外。屋里还传来昨日那个老嬷嬷教导公主的声音。
　　“哼！”梁师不理会萧弈，依旧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萧弈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种大不了老子就逼宫做皇帝得了的豪情。但马上想到那绝对是和自己过不去后，又换上生意的笑脸，道：“梁护卫，公主今晚不是要留宿宫中么？怎么回来了？”
　　屋里的老嬷嬷听到萧弈的声音，走了出来。恭敬的请了安之后，道：“驸马爷，皇上交代老奴要照看好您和公主的起居。正值新婚燕尔，为了防止传出不好的流言蜚语，有损皇室声誉，公主理应住在驸马府中。而且……”老嬷嬷一顿，口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驸马爷也不宜留恋风月场所，还请驸马爷自重。”
　　萧弈倒是知道自己不带随行的太监，也肯定会被跟踪，只是没想到眼前这老嬷嬷这么快就能知道消息。不过倒也不怕有人偷听自己与裴孤辰的话，禺疆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敷衍的笑了笑，萧弈应道：“嬷嬷说的是。”
　　“天色不早了，就请驸马与公主一起用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