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惊变 ...
-
白微明看着徐适意对苏川生这般好,心中有些不自在,便径自往将军府去了。那侍卫察言观色,放恭敬声音,拦住他询问道:“你是何人,将军府今日戒严,任何无关人等都不能进!”白微明瞥了他一眼,那冷冷的眼神让侍卫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徐适意蹭过去,摆了十足的架子,一言不发,只是拿出自己周国云师的令牌,手掌大小,上面画着紫色的祥云。那些侍卫见到这令牌,立刻纷纷下跪,脑袋贴到地面上叩头,齐声说:“恭迎云师!”。一行人如此才进得那将军府,那个先前拦着苏川生的小侍卫见他竟然和云师熟识,吓得心惊胆战,只把头低的几乎看不见。徐适意自是得意万分,一路上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将军的卧房,尾巴翘的高高的。
白微明当先进入将军的卧房。将军府外面的侍卫把守的倒是严密,屋里面却没有一个御医来,举国变乱之际,谁也不想站错队,看来白微明是打对了算盘,来的正是时候。顾乘兴躺在床上,伤口被草草的包扎着,纱布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浸红。白微明随意诊了诊脉,就坐到一边开药去了,密密麻麻的写下了一堆药房。苏川生立在床边呆了好一会儿,眼中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他平常时候被顾乘兴宠溺惯了,然而这时候却像个真正的男人似的,跑到药房抓了药,又在将军府熬药,没日没夜的照料起他来。将军府上的丫鬟奴才们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偌大的府上冷冷清清,没一个人影。
过了几天,秋色更加浓了,城外的香山上叶子已经红透了,好像女子脸上的胭脂,本来他们两个说好要去城外看叶子的,没想到今年又看不成了。没关系,今年看不成,还有明年。只要他能醒来,什么时候看,两人都很高兴的。子夜时分,月光影影绰绰,苏川生就躺在床的里面,钻进顾乘兴的厚被子中,把他也盖的严严实实的。从前,顾乘兴从来不肯带他来将军府上,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看着顾乘兴的雕花木床,铺着白纸的桌子,冷清的窗台,就忍不住给他重新收拾了一番,又弄来了一盆小绿草摆在了窗台上。他侧卧着,看着顾乘兴,伤口没有再化脓,但人也没有醒转的迹象。这几天来苏川生太过平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每天熬药,换药,看着他永远睁不开的眼睛。自己好像是一个行走的尸体,就像从前一样。
自从那天徐适意对白微明说了那句让他浮想联翩的话之后,白微明一直美美的,心口好像是有什么蜜糖一样,时不时想拿出来舔一舔。照白微明这种自作多情的人的理解,徐适意的意思就是,师傅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娶其他姑娘,要娶也得娶您。因而白微明也大胆了起来,甚至有事没事就往徐适意的府上跑,理由则是千奇百怪,比如向他说明顾将军的健康状况啊,或是来检查他是不是有抄写黄帝内经,甚至家里母鸡不生蛋了也要跑来给徐适意知会一声。
徐适意一直是恭敬有加,但也没表现出多余的热情,也再没有说出一句让白微明心肝跳的话来。白微明觉得自己自讨没趣,在被子里暗暗的红了脸。徐适意此时正和醉甘棠打得火热,两人天天晚上腻在一块儿,徐适意最爱点着曼陀罗花,在幻象中想象那人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白天见到他的时候,徐适意忍不住就不自在起来,只想远远躲开他那张冷冰的脸,回到他的幻想世界中去。这天白微明意外寻到了一个养生长寿的秘方,就颠颠的给他的徒弟送过来了,几天没有见到了,心里火烧火燎似的,哪像厅中没人,下人说老爷在书房,要去通报一声。
白微明昨晚想了很久,最后认为这几天徐适意对他不冷不热,是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他平时太严肃了,年轻人嘛,都喜欢活泼一点的人,谁喜欢成天板着一张脸的老古板。他冲那下人笑笑,就施施然去了书房。那下人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平日里冷着脸尚且好看极了,今次笑起来竟跟个被太阳照过的春花似的,一时间没回过来魂儿。白微明有些忐忑的推开了书房的门,那药房在手心里竟全是汗。
徐适意正和醉甘棠玩的起劲儿,醉甘棠平躺在书桌上,徐适意用毛笔蘸了红墨水,在她的胸前画了两朵红莲花,两人不着片缕,淫靡至极。房中处处是闷热的男女苟合之气,一时间将白微明从头到脚蒸熟了一样。徐适意和醉甘棠看清来人,都呆住了。徐适意忙扯过袍子将自己和那女人围住,说道:“师傅,您怎么来了,让您见笑了!”接着咬着牙嚷道:“舒雨!舒雨!还不给我师父沏茶去!”醉甘棠状若无事的靠在徐适意怀里,不去看她的哥哥。
白微明被“请”到了外头喝茶,脑子仍然嗡嗡直响,胸口透不过气儿来。他昨夜在被子里幻想来去的身体,竟是那样的,结实!他越想脸越热,最后突地站了起来。重点应当是:他居然和自己的妹妹在一块儿!他的脸一下子冷却下来,面色苍白,雀跃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这么说,徐适意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先前是干什么的喽,怪不得这几天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徐适意磨磨蹭蹭的穿戴好,硬着头皮从书房里走出来,期盼着白微明已经走了。不料,天不遂人愿,他慢慢晃出来的时候,恰看见白微明面色苍冷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杯盏,没有多少血色的样子。徐适意心中微微一动,说道:“师傅,您冷吗?”说着就把身上的黑色狐裘取下来,盖在白微明腿上,像一只大型犬类一样半跪在他身旁,用那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白微明被他看的不自在,心虽然觉得累,可是却又忍不住隐隐抱了一点希望,因为他是那么的喜欢这具年轻的,充满力量的□□。他吸了口气,尽量保证自己的声音不太发颤,低低的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徐适意说:“她是我在画舫看上的一个花魁。”白微明顿了顿,斟酌着又问:“她叫什么,你喜欢她么,喜欢她,便要娶了她。”徐适意忍不住失笑,说道:“她只不过是我买来玩玩的,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何况,喜欢便要取回来,天下没有这样好的事情。”白微明见他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便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待听见徐适意说的后半句话,心里却是又凉了起来。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便想起身回家。突然,徐适意向他猛地靠近,一个温热的东西猛地攫住了他的嘴唇,用力的吸裹着他。他觉得灵魂似是被抽走了一样,身子整个软下来,情不自禁的回应起来。
等到他意识再次回来,徐适意已经站起身了,脸上一片漠然,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白微明脸红透了,刷的起身,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徐适意刚刚吸了很多的曼陀罗花香料,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之后仍是晕乎乎的,眼前幻象一片,竟直接脱了裤子,跪在地上拼命的自渎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那张椅子,脸颊也贴过去,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我是坏掉了的中秋月饼><————
窗外的风淅淅沥沥的拍打着窗户,院子里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他轻轻抱住顾乘兴,宅子里空空的,让他觉得天地间就他们两个人,心中分外踏实。这个世界上,最喜欢顾乘兴,最爱顾乘兴。他捧着顾乘兴的胳膊发呆。突地,手中的结实胳膊微微的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去,只见顾乘兴正在这暗夜中凝视着他。顾乘兴的眼神像一只狼,让他不禁呆了一下,随即把头埋进了顾乘兴的怀中,顷刻间,泪水就在他的纱布上晕开了。
顾乘兴用粗粝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向自己。苏川生抱住他的头,小声的安抚道:“好了,没事了。”哪知顾乘兴竟一把推开他,冷冷的审视他,浑身散发出浓厚的戾气,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