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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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里有着各种各样纷乱场景。
那种灰白中夹杂着沧桑，好似一截截的噩梦一般，轮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只能看到画面，没有声音，也就只能自己猜测了。
他跪在一座坟墓前，默默垂泪。坟前一朵白色的蝴蝶，翩然飞起，被冷风吹倒，冻结成冰掉落在地上。他捡起那蝴蝶，用手把它给捂热……
他的四个徒弟轮番来看他，剑之初和他吵架，大概是痛恨他母亲的死，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的。他转过头，深深叹息……
很多都是他生活的小片段。槐生琪澳神识再次深入，穿过一片黑色如幕如帐，立式言情的情景丕变。
火宅佛狱和那个神秘少年一起为啥了她的父亲雅迪王。雅迪王被关入诗意天城牢笼中。她即位成为新一代的王者，旗子上的名号是戢武，戢武王……
杀戮碎岛的边缘烽烟四起，被她一一镇压……
剑之初取得了武评会的冠军，成为四琪界新一代的不败王者……
突然，一根巨木从地底攀沿而上，火宅佛狱的人操纵着巨木穿破空间，打通了达到异时空的大门……
她娶了一个新娘子……面貌还没看清，那个画面就一闪而过了。显然，他并不关心这些事，甚至是非常的排斥，所以在记忆中都进行了封锁。
然后就是令她惊骇的事情了。
在他的识海里，有着这样一个惊骇的故事：她的秘密被揭穿了，被揭穿的原因一闪而过，槐生琪澳处于惊异之中，根本没来得及捕捉，但很显然是因为她的秘密被揭穿了。
无数的杀戮碎岛国民对她进行了追杀，她似乎是被追杀的一身重伤，然后是禳命女迅速换下了她的衣服，代替她被玄觉给抓走了……
她站在人群里，悲伤的看着禳命女被处死。然后很快她伤口恢复，带着符应女和两个女卫杀回皇宫，然后将天下的男人都斩了……
惊诧！除了惊诧，槐生琪澳已经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但她很快稳定住了自己，向着黑雾深处，更深刻的梦境前行。
她带着人来到了慈光之塔大门前。和慈光之塔的界主交流了几句，然后乘上大船，追着他向另一个时空而去……
在那个时空里，他们的一次会面，突然杀出了两帮人马，对她进行围杀。她的身体流了很多很多血，他走过来，神色复杂的望着她，长叹一口气。
看到这里，槐生琪澳已经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些场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梦境里，看到了她的未来？一个凄惨的被拆穿，又流落他乡，客死的未来？
那他和她之间，看着好像是仇敌，好像又很亲近的样子。不过他的识海中的槐生琪澳一直戴着面具，她看不清那时候自己的表情究竟是怎么样。不过槐生琪澳可以确定的是，画面里的他和槐生琪澳见到的他，非常的不一样。
画面里的人，目光悲怆而深沉，带着隐忍的算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派微微笑意，叫人琢磨不透心思。
而槐生琪澳见到的他，温柔有礼，透着异于世俗的不羁和磊落智慧。整个人都充满一种生机，对，就是生机。还有好似他可以改变一切，改变未来的自信。
“他是个预言者？还是说，他被人夺舍了？”
槐生琪澳向着他识海中最浓烈的黑色气团而去。一走近，那黑色气团竟然像是带了灵智一般开始对她主动攻击。
槐生琪澳双手成掌，运气清宁二诀，黑色被渐渐消去，她穿过黑色到达了最里面。里面只有两个场景。一个是她刚才看过的，无衣师尹望着她的尸体，发呆长叹息，一个是无衣跪倒在地上，捏碎神源主动求死，他对面的少年身后幻化出一片慈光之塔的场景，然后那个和槐生琪澳很像的少年杀了他……
这就是他的噩梦？
这么说来，他也是客死他乡！
两个场景不停的演绎。槐生琪澳观察着，突然出手将那个少年手中的琴弦击断。然后又是一掌，击在他背心，一股雄厚的内力传入。顿时驱散了他的伤口，连断掉的臂膀也重新长了出来。梦中的他显出一种错愕的表情。
如果改变了其中的关键，接下来会怎么走呢？
槐生琪澳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识海中的场景，期待着下面会上场的内容。突然天崩地裂，山河海啸爆发，她所处的世界出现了崩毁的迹象。
“不好，是他要醒了。”
槐生琪澳立刻运转神通，从他识海中穿了出来。当即一记手刀打在他的脖颈处，让他再次昏了过去。
即鹿一直在旁边细细观察，看着她时而惊愕时而得意，时而惆怅，时而焦躁，表情转换的很快。也让即鹿心里起了疑：“你在他识海中看到了什么？”
槐生琪澳道：“他是个预言家？”
得到即鹿的否定回答后，她摇摇头说了一段和即鹿相关的：“他梦见你死了，很是伤心的样子。你要保重！”
即鹿愣住了。复又问她：“你可看清了？我是怎样死的？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槐生琪澳摆摆手：“再来一次，对他的识海伤害太大。而且，我好想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他果然是那个人，慈光之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传说中独揽慈光之塔大权几百年的无衣师尹！
不过现在猜测证实了，她居然没有预料中的生气。既不想和他绝交，也不想就此把他给杀了以绝后患。反倒是好奇了起来，想要什么时候再进去看一趟。她想知道，他识海里的这些内容代表什么？他接近她又是要做什么？
另外，她好奇的是，他识海中的场景看起来针锋相对，好像又彼此格外的熟识。好像有种相爱相杀的味道啊！解释成仇杀，活着解释成千里追夫，好像都能成立，怎么办？
到底是哪一种，这对槐生琪澳来说，尤为重要！
***
无衣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第一眼见到的人居然是即鹿。
即鹿满眼的憔悴显然并没有休息好。
即鹿收起自己的神源，眼睛有着一种深刻的疲惫。
所以果然是即鹿在帮他吗？他居然梦见戢武王给他传功疗伤。梦境之中，他好像堪破了什么东西，从前一直萦绕在脑中的噩梦和无法突破的功法瓶颈，一下破了。
那个杀了戢武王又被她儿子所杀的噩梦，居然不再来烦扰，让他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如果他再抽个时间闭关，说不定能突破禁止，功法提升一个台阶！
他已经金丹大圆满近两千年了。在慈光之塔这个武力废柴的名头，难道也要摘掉了？
“即鹿你费心了，”无衣拉住她的手叫她先去看剑之初，“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即鹿点点头，嘴角有一丝苦涩的笑，她当然不会说出杀戮碎岛王女来过，进入他梦境的事情。只说：“我已看过了，初儿早就醒了，但是……”
但是？
无衣看到即鹿：“初儿怎么了？”
“初儿……”
无衣突然觉得脑子一空。
他附在楔子身上那屡神源飞回来，他就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现在，剑之初……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凝出一缕笑容。心里的那一丝慌乱，就是前世最害怕的。
从前，他总是觉得，人世间，最害怕感情，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牵绊，就容易受感情左右。
但现在嘛……想到他的义兄可以为了复活朋友，四处奔走寻找方法，现在剑之初怎么也不会差过死。如果他残废了，他会想尽办法把他治好，如果他被废了功体，他会想法设法给他重新洗筋阀髓。就算是楔子那样被抓走了，他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无衣的心里也有着一丝猖狂，在见过苦境的兴衰动荡之后，四騏界这小小的世界早已困不住他的心。前世看透了四騏界的人情冷暖，还有什么能真的伤到他？
唇角重新扬起笑容，眉宇间那一丝狠戾化作深沉厚重的信念，融入心中。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无衣拉住即鹿面色深沉的说。
无衣再去检查了一遍剑之初就发现，剑之初是眼睛受了伤，看不见了。
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块巨石。无衣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武功心法上没什么天赋，心计人性、医术异法、炼丹制药几乎无所不能。如果只是眼睛受伤的话……
无衣师尹叫拔刀洗慧每天按他开的房子熬了药，每天给剑之初覆上。然后召唤撒手慈悲和一羽赐命出了门。
到东海之滨向河守换了千年寒冰，到西流沙岛击杀了烈火蛇取下极毒蛇胆，北山之巅向老相识问讯采摘了冰山雪莲……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然后把那些东西收集齐了，利用慈光之塔特有的光疗之法，治疗之后，用寒冰、蛇胆、雪莲淬药给他覆上。
接下来，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无衣难得有了空白时间，运转起功法，居然突破金丹达到了元婴界。他的功法更上一层楼，却在每每运转功法的时候，不经意间，会看见她的影子。
槐生琪澳的影子，一袭白衣，傲然长立。
前世刻入他灵魂的是凶神恶煞，此刻居然有种飘逸和狡黠。好似一只蝴蝶飞过一朵鲜花，在其上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无衣甩甩头，决定用其他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就算是为了让剑之初不再和她有焦急，自己也不该去搀和。
接下来，他开始一刻不停的想着怎么把楔子给弄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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