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九真列传》迷迭香熏

5、第五章 灵蛇岛上暗恨生

　　第五章灵蛇岛上暗恨生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明亮的光线让我不适应的半眯起眼。等看清来人的时候，身子已经被稳稳扶住，耳边全是男子带着焦急的呼唤。
　　若不是身子虚弱，我早就应该将这人推开。
　　张无忌，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他颤抖的声线解释，原来这船是元朝郡主找来的，他们知道金花婆婆要带芷若师妹出海，就先订下了船，一路尾随而来。中途那元朝郡主敏敏特穆尔发现我上船，未免节外生枝，就将我关了起来，准备事成以后再放我出去。
　　他说他应该早点得了消息，这样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的苦。将我移近船底的软房，又熬了细碎的米粥，张无忌又解释，真姐，你身子弱，不宜进食，先喝些粥垫底。
　　这一切，敏敏特穆尔一直在旁边看着。
　　她十分不平，语气里极重的尖酸刻薄，问张无忌前有一个周芷若后有一个朱九真为什么总要和峨眉派不清不楚。
　　其实要论前后，我和张无忌认识倒是在先，当日朱武连环庄外若非我救了他他恐怕早就被狗吃了，芷若师妹与他也不过是后来才见到的，不不不，我陡然想起他和芷若师妹竟是相识在先，当日汗水之情这人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
　　平复下心里陌生的情绪，双手伸出端过几上盛了粥的碗，我轻声道了声谢，也不管那边的人能否听到，自顾喝了起来。
　　先前几日的囚禁，让我此刻近乎狼吞虎咽。
　　真姐，你的手。张无忌忽然冲了过来，将我的左手握住，急着问是谁割去了我的小指。
　　他声声质问，面色冷戾。
　　敏敏特穆尔继而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两人为此争吵起来。
　　张无忌扬起手，似乎要打那郡主，却听她说，你为了一个峨眉弟子就要杀我，好啊，你杀啊，就当我们之间的三掌之约不存在。
　　张无忌下不去手，收掌立于一边，只训斥那郡主，让那郡主以后莫要为难我。
　　那郡主眼睛早已红起来，她喜欢张无忌自然是不会对他发狠的，所以她将手中倚天剑出鞘，随意挽了个剑花削下木桌一角，说，我赵敏若是伤了你真姐半分，此生不得善终，说完狠狠瞪我一眼，人已飞奔出去。
　　原来那郡主还叫做赵敏。
　　我喝着粥，心底微微气恼，怕是那郡主已将我记恨上了。

　　船在海上又行了几日，停岸了。
　　金花婆婆带着丑女先行离开，张无忌和那郡主也跟着一道上去了。
　　我则寻机会找到芷若师妹。
　　芷若师妹见到我很吃惊，她的手脚都被铁链子锁着，寻常宝剑根本切不开。
　　九真师姐，别砍了，没用的。这锁链是天山寒铁制成，世间唯有倚天剑可以切断。芷若师妹止住我的动作黯然道，可惜，那剑现在落在了赵敏手中。
　　芷若师妹眼神切切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难道张无忌这么长时间就没能联系上她，又或者她和我本就不亲，又何必将她和张无忌之间的这些小儿女情事告诉我。
　　可我终究心软，在芷若师妹央求我带她逃离去找倚天剑的时候，因着同门之谊，我告诉她那元朝郡主此刻就在岸上，甚至这船上的艄公水手都是她的人。
　　一番作秀，芷若师妹和我也上了岸。
　　我看得出，她是急切的。
　　我不知道，这份急切是否是为了张无忌，若是了，那还真是滑稽。
　　很快，我们就在一处低洼的树丛边碰上了张无忌和赵敏二人，他二人见到我们立刻将我们拉下隐藏起来。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群丐帮弟子正在围攻一个黄发老者，在那些丐帮弟子又有一人格外显眼。
　　表哥。
　　竟是表哥卫壁。
　　眼睁睁看着那把青色大刀直直削向表哥，让他身首分离，我以为自己会哭会发抖会经受不住晕过去，可是当我依旧躲在原地看着表哥的鲜血流淌了一地，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连动都不会动了。
　　表哥，那个自小照顾我的表哥，那个在我杀了姨娘将我藏起来的表哥，那个前些时日还和我说了话的表哥，虽然我已不再喜欢他，可他就这样死了。
　　而我却连去给他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爹死了，伯父死了，青婴死了，现在表哥也死了，这世上便只有我朱九真一个人了。等到众人追随那黄发老者离开后，我找了个由头远远坠在了后面，亲手将表哥埋了。
　　我流不出一滴眼泪，就像娘那年被爹害死的时候我也没哭，直接拿了剑去杀了那个小妾。我不敢杀我爹，就去杀了那个他喜欢的人。
　　这一次，我同样没哭。
　　我知道要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
　　追上张无忌一行人，我跟着她们找到了那黄发老者，谢逊。他手里抱着的那把青色大刀正是和倚天剑齐名的屠龙刀。
　　谢逊是个瞎子，但是他的武功却很高。
　　金花婆婆企图用三寸钉暗算他，被他躲过了。而后更有张无忌出手帮他，他父子二人相认，场面倒是感人肺腑。
　　我却注意到芷若师妹的目光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落在屠龙刀上。
　　等到后来众人被突然而来的明教波斯来使困在一处山洞里，赵敏请求借屠龙刀一观时，芷若师妹的动作更加明显。
　　她太注重屠龙刀了。
　　而我，却只想把这把刀给毁去，因为它带走了我表哥的性命。
　　我厌恶谢逊，所以坐得和他特别远。但他却似乎有许多话要对我说的样子。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对着我问。
　　我不理他。
　　张无忌帮我答了，义父，这是真姐，朱九真。真姐不爱说话，你不要生气。当日若非蒙她所救，孩儿现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谢逊本来因我不答有些恼怒，听闻张无忌一番话倒是缓和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