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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就用双手拾起这蝉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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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普诺斯来的时候,就看见塔纳托斯坐在床边拿着剑在发呆。
他走上前去,坐到弟弟旁边。
“塔纳看起来很不高兴,怎么了?”
塔纳托斯抬起头看他。
修普诺斯向他微笑,细长的金色眼睫显得十分温柔。
塔纳托斯觉得修普诺斯有些奇怪。他不应该没事来找自己。就像刚才所想的那样,自己其实并不适应这些,就是外在的一切。而修普诺斯应该知道这一点。
还在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温暖的拥抱环绕自己的身体。
他反射性地伸出手去推开,也被握住了。
轻柔的吻落在脸颊旁。
“塔纳,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塔纳托斯没有回答。
修普诺斯能感觉到塔纳托斯的身体僵硬,像是被他突然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而且关键不是过于亲密,而是未经允许。这并非开口询问,而是天然的感应。所以明显塔纳托斯对他出乎意料的举动非常意外。
塔纳托斯的右手拿着剑,左手被他握住。他能感觉到弟弟有点生气,不过也并没有挣脱开。
“上次你没有来。”他说,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已经差不多好了。”塔纳托斯说。
“母亲让我照顾好你,这是我的责任。”
塔纳托斯皱了下眉,这才明白修普诺斯改变的原因。
“你可以不必如此。我能照管好自己。”
塔纳托斯有些不明白,太过明显的事实,修普诺斯似乎视而未见。现在的塔纳托斯同他一样是完全的自己,并不需要被照管什么。如果说黑夜确实曾经说过那句话,那么普通的一句,也必定是非常早以前的事了。塔纳托斯忽而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兄长,比以往遗忘式的陌生更为陌生的未知。
“不,塔纳。”修普诺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比起母亲吩咐的,更重要的是我想这么做。”
“为什么。”
修普诺斯只是微笑,顺便亲昵地吻了下弟弟的额角。
有些东西似乎发生了变化,而塔纳托斯一时还不能明白。
某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他握紧手中的剑,似乎唯有它是支撑。而修普诺斯自然也注意到了。
“塔纳要一直拿着吗?”
塔纳托斯把剑揽到怀里。
修普诺斯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不管怎样,先把身上的伤治好吧。”
直到浸在清凉的水里,塔纳托斯的思绪仍然很迷茫,无法清醒过来。修普诺斯身上那种淡淡的罂粟花香一直笼罩在他周围,催眠般舒适放松。
无法拒绝。
修普诺斯站在他身后为他打理着头发,耀眼的银丝,触感柔软。
空气冰凉芬芳,是温柔的沉默。他的眼底映着水面的缤纷艳丽,显得雾气迷蒙。
这个世界如此陌生。
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