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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从张家古楼里出来已经有段日子了,所有幸存的人生活也逐渐回归正常。只是大家都绝口不提那次的经历,识趣的人也不再提起,都知道这样的经历足以另所有的人都心有余悸。
      长沙一栋古老而富丽的宅子里,一个修长的身影临窗而立,骨节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窗台。身后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发出幽暗的蓝光。
      立在窗前的解语花此刻正在迅速梳理着所了解的事情的大概脉络,张家古楼的种种,老九门的恩怨,前段日子里,吴邪陆续发来的邮件中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了。
      吴邪和小哥他们都无大碍,自己的伤也好得多,然而眼下,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小花心里默默想道:又将是一场大雨了。
      难怪这两天怎么一直胸闷火大,原来是气压太低了呢。
      只是,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呢?
      两个月前,病床上的小花在昏迷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悠悠转醒。睁开沉重的双眼,病床上的人顶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只觉得一阵恍惚。只记得昏迷前的那一秒,自己还在张家古楼的一条通道里摸索出去的路。一起进去的人一路上死的死伤的伤,就连潘子也受了重伤,被困在通道入口处,只剩自己孤身一人寻找出路回去找人。
      一路上过来受了重伤,终于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的人就再也没了知觉。——直到现在,在医院干净的病床上醒来。
      回过神来,他伸手按了按床边的铃,不一会儿,护士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平时家里和自己比较亲近的一名小门僮,小七。
      “花儿爷,您终于醒了!”小七掩饰不住满脸的激动,“可把我们吓坏了!”
      病床上的人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护士赶忙瞪了小七一眼,压低了声音“嚷什么嚷!病人刚醒,身体还很弱,可禁不得这么吵吵嚷嚷的。”说完暼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躺在那里的人看上去仍旧是清丽倜傥,半睁半眯的桃花眼自是风流不已,苍白的病容更是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感。小护士不由得愣了愣,瞬间脸红了起来,赶忙低头去做了些常规检查然后匆忙交代了两句就跑了出去,脸上的红晕还未曾散尽。
      “花儿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眼看着护士前脚刚出门,小七就凑了过来,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心。
      “没事了。”病床上的人微微笑道,支起胳膊想坐起来,一旁的小七赶紧讨好地抽来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
      “只是……”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七,是谁把爷我送回来的?”
      听到发问,小七立刻坐直了身子,如实答道:“花儿爷,我听守门的老丁说,是一个戴着黑眼镜还穿着一身西装的身手很好的爷把您送回来的,然后放下您就走了。当时我们就只顾着查看花儿爷您的伤了,连那位爷的姓名都没来得及问。”
      喋喋不休地一口气说完,小七缓了口,很好奇地探过头去问道“爷,那人您认识?听老丁说他看上去好像也受了不轻的伤呢。”
      说完,却惊讶地发现病床上的小花脸色剧烈地变幻起来,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白得像一张纸。
      “他疯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小七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连句“怎么了”都不敢问出口。
      跟在花儿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过,一向冷静少情的他脸上永远是一副戏谑的神色,而现在,即便是愚钝如小七,都能看出小花儿爷此刻眼中的愤怒,以及,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心。
      “快!叫人在长沙分头去找!找不到就再去其他省市!爷就不信翻遍整个中国都找不着他!!”几乎是吼了出来,说完他便抑制不住地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小七忙哆嗦着应道“是……是!只是…花…花儿爷,我们还不知道那位爷的名字…要……要怎么找呢?”
      眯着眼睛慢慢躺下,床上的人缓了口气,低声道“你只要跟沈阿四他们说找到‘黑瞎子’便成。道上的人都知道。”
      小七应了声,赶忙准备出去,身后却又传开低低的吩咐“交代老丁,去联系一下吴家的小三爷。”
      “是!”小七忙不迭应道,手脚也一点不含糊,一会儿就听到走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黑眼镜……你敢出事的话爷绕不了你!”病床上,传来低声的咒骂声,窗外的树枝悉悉索索地擦着窗户,似乎是起风了。

      转眼间两色多月过去,小花早已出院回家,也得知了吴邪那边的情况。然而这两个月来,四处打听的下人们却每次都是空手而归。一起前去张家古楼的几队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那次回来后,黑瞎子这个人就消失了,再没有人见过他。
      “花儿爷,去广州找的人也回来了……还是……还是没有找到。属下无能。”站着的人说完已经满头汗珠,花儿爷的脾气下人们都知道。
      现在,花儿爷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手机拿着一只手机正入迷地玩着俄罗斯方块。
      迟迟得不到回应,站着的人更加不安起来,颤抖着又问道“爷,那接下来怎么办?”
      “先下去吧。”低低的声音传来,却仿佛一阵寒风吹过,站在后面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刚走到门边,却听得“等等”。
      转过身还没站稳,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径直朝他抛来,下意识地接住,又听到冷冷的声音继续道:“给爷再换一个。要一模一样的。”
      “是,是。”连声答应着,抓着手上的东西三步并两步地出了门。关上门,长长出了口气,这才低头看向手机的东西。
      ——是一只粉红色的翻盖手机,键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裂了开来。
      “又坏了一只?”嘀咕着,走道里的人慢慢走远。
      房内,穿着粉色衬衣的人一拳砸在墙上“好你个黑眼镜!别让小爷找到你!”

      同一时刻,杭州的某公寓里。
      打开着的笔记本里也传来咬牙切齿的低咒声“好你个黑眼镜!别让小爷我找到你!”
      “怎么样?不错吧?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从同学那里弄来的新品种木马。”吴邪得意洋洋地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道:“为了你们我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要是让小花那家伙知道了我在给他的邮件里藏了木马,他非宰了我不可!”
      “嘿嘿。”坐在沙发上的人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谁也看不清他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到底是怎样的神情。
      “你倒是说句话呀!”吴邪绕到沙发前瞪眼道:“黑眼镜我告诉你啊,你确定你清楚小花是男的?虽然他长得漂亮,可他确实是个男的啊!……诶,为什么我要这么帮你?你可是在对我的发小图谋不轨!”
      看着吴邪又开始自我纠结,黑眼镜又是嘿嘿一笑,然后淡淡开口道:“我确定我对小花的真心,只是,我要给他时间考虑清楚。这是一条很艰难的路,我不想小花以后后悔。只要他能幸福,他身边的人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
      看着已经完全呆愣在一旁的吴邪,黑眼镜仍是笑着:“而且,你不也在等着小哥吗?”
      听到这样的发问,吴邪忽然沮丧起来,默默地坐到沙发的另一头,半晌,才低低说道“那个闷油瓶,我要是不等着他的话,他就真的不会再出来了。而且——”忽然有些恼怒起来“还是得我养着他吧,这个生活能力九级残废的人,一个人肯定活不下去。”
      听到这样赌气的话,黑眼镜仍旧只是微微笑着,“小三爷,多谢你帮我这么久。——现在,是该讲明白的时候了。”
      沙发那头的吴邪还沉浸在恼火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好……你说什么?!”
      错愕地抬起头,看到的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的脸。
      “我说,该和小花说清楚了。”
      “说…说清楚?”
      “对。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应该考虑清楚了。所以,还要你帮我最后一个忙了。”

      接到吴邪的电话,解语花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内心的狂喜和怒火,预定了当晚从长沙飞往杭州的机票。
      第二天清晨,当吴邪正在梦中追着小哥讨要房租时,门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小花你来啦…”打着哈欠,吴邪迟钝地让了让身子:“进来坐啊,要不要休息会儿?”
      “人呢?”一夜未眠的解语花却丝毫不觉得累,一大步跨进屋里就开始四处张望。
      “小花你不要急,先坐下喝口茶……”吴邪刚想过去拉住小花,却听到客房的门开的声音。
      “小花儿,我在这儿。”靠在门上的黑眼镜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声说。
      “好啊黑眼镜!小爷这两个多月来四处找你,你倒好,躲在这里逍遥快活?!看爷今天不砍了你!”小花怒道,随手就要抄起桌上的一只花瓶。
      “别呀!”吴邪忽然清醒了大半,“这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明宣德青花瓷花瓶,除了故宫里的那几个,这么完好的现今已经找不到多少了!”
      “滚远点!”小花咬牙道“爷今儿个心情不好。砸坏了都算我的,多少钱赔你就是了!”
      “行,行。你们谈,爷我回屋睡觉了。”嘟囔着,吴邪默默地回到卧室,锁门前还默默地为他的花瓶祈祷了一番,便不再理会客厅那边的动静。只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小花的骂声渐渐小了下去,不知不觉,吴邪又去梦中追赶小哥了。

      再次被窗外明媚的阳光唤醒,吴邪看了眼床头的小鸡闹钟,已经快中午十一了。
      “不知道那两个人谈得怎么样了。”一边嘀咕着一边穿戴整齐,吴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客厅还是平常的样子,没有想象中的打斗后的凌乱,只是找遍了整间公寓都没见到那两个人的身影。
      “难道是出去决斗然后两败俱伤了?”两个人身手都不错,而且又在不久前都受过重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吴邪匆忙推开门想去附近的小树林里找找。
      然而刚站在五楼视野极佳的走廊上,吴邪却看到了两个身影渐渐走近——一个身着黑色,而旁边那个紧靠着的身着粉色。
      眼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越走越近,吴邪睁大了眼睛呆立在那里。
      “天真~~”直到小花笑吟吟地走到面前,吴邪才回过神来,“你……你们……”
      “我和小黑出去买菜了~”小花今天气色很好,眨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地伸手很自然地挽住身旁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的黑眼镜,开心道“喏,有鲫鱼,排骨,大虾,花菜,土豆……想吃什么让小黑来做,小黑很会做菜呢!”
      还没有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的吴邪目瞪口呆地目送着小花挽着黑眼镜进了自己家,直到一阵冷风把他吹醒。
      哆嗦着开门进去,却只看到系着围裙的黑眼镜在忙进忙出。
      谁能料到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黑瞎子还能有这样居家的时候,吴邪再次愣在门口。
      “嘿嘿”黑眼镜轻笑出声,吴邪这才回过神来:“小花呢?”
      “休息去了。昨天可累得不轻。”黑眼镜脸上尽是温柔的神色。
      “我说老黑,”吴邪仍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他娘的都跟小花儿说了些什么?怎么比起昨天,不,比起今天一早,跟变了个人似的?”
      黑眼镜但笑不语,吴邪嚷嚷道“该不会是你他娘的给小花儿下了蛊吧?三爷我告诉你,你可别给爷乱来,不然爷就……”
      “哟,小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风了?”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小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吴邪一看小花出来,嚷嚷得更加起劲:“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睡了一觉起来你的态度就拐了个弯呢?”
      小花掏出口袋里崭新的粉色翻盖手机,笑得鲜艳明媚,“秘~密!”说完便靠着沙发坐下,专注地低头玩起手机。
      见小花这种态度,吴邪不由得更加恼怒起来,刚要发飙,便听得低低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黑眼镜敛住笑容,轻轻地把手搭在沙发上埋头玩手机的小花肩上。
      “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了。”慢慢摩娑着小花白皙纤长的后颈,黑眼镜难得的脸上没有挂着那副公式化的笑容,淡淡讲着,“我其实很久前就见过小花了。那时我才刚出来混,有次去解家,正好在院子里看到了小花,在一树的紫藤花下唱游园惊梦。那场景,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又去了几次解家,每次都能看到小花打扮得像个小女孩子一样在唱戏。那真是一段幸福的日子。”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黑眼镜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这家伙小时候还真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呢!”吴邪不失时机地插嘴道,一边促狭地看了眼终于抬起头来的小花。
      “少给爷提起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微微眯起双目,沙发上舒服坐着的人警告似的瞟了吴邪一眼,然后又忽的话锋一转:“还有你——”头也不回地一把打开开始在自己脖子处不安分游移的大手,“——别以为我那时候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别忘了爷十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看懂西厢记牡丹亭的戏文了,这么个大活人天天往爷吊嗓子的后花园里跑,难道只是为了看园子里的花?”
      “可不就是为了看小花儿吗!”吴邪在一旁直乐,“原来你们俩他娘的早就认识了!”
      一旁的黑眼镜低头望着又开始低着头玩手机的小花,难得肃穆道:“这次,既是我们都选择了这条路,我是再也不会放开他的。”

      十年后,杭州。
      “小花,我们就这么不请自来方便么?”黑眼镜压低了嗓子问身边的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每天看到他仍旧觉得看不够。
      “靠,怎么不方便了!爷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哪年这个时候天真从长白山回来回来的时候不要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不出来啊?我们要不来看看,他死家里了都没人知道!”愤愤地反驳着,小花伸手去掏钥匙。——至于钥匙哪来的?那当然是N年前为了防止天真某天从长白山回来后就暴毙家中而从他那儿弄来的。
      黑眼镜默默看着小花很自然地去开门,心里竟然有点嫉妒起来:小花还是这么关心天真!
      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已经打翻了醋坛子,小花一把推开门,一边仍旧喋喋不休着:“小黑!在后面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快进来!也不知道天真那家伙这次是不是又几天没吃饭在床上睡得跟个死人似的!”
      身后某人不动声色地跟来,心中的醋意却更浓,嗯,看来今晚得好好教教小花谁才是他应该关心的了……
      走了进去,两个人却都愣在了那里。
      客厅里的大液晶电视不知道在放着什么恶俗的偶像剧,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却靠在一起看得津津有味。其中那个穿着白T恤的,不用说,肯定就是天真了,天真的头轻轻靠在旁边那个穿着深蓝色连帽衫的身影的肩上。
      “小…小哥?”小花有些不确定地叫道。
      沙发上的两人应声转过头来——可不就是闷油瓶么!
      “天真你可真不够意思啊,小哥回来了都不通知我们!”刚想扑向天真的小花只感到自己腰上一股力量将他拉住,愤愤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黑眼镜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自己腰上。
      “喂!黑瞎子,爷警告你!……”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视里传来耳熟的声音:
      “小花,我的心意你应该早就明白了。那次在斗里,不是偶遇,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愕然扭过头,仔细一看,电视上那是什么偶像剧,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分明就是自己跟黑眼镜!而地点在…吴邪家客厅?
      “你他娘的少来!别以为你偷偷摸摸跟在爷后头爷就不知道!要不是爷故意让人放出消息爷要夹那次喇嘛,你他娘的以为你就能找到爷吗?!”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小花的脸竟然憋的通红,“竟然跟爷玩起失踪来了,活腻了是么?”
      说着,就抬手往黑眼镜身上打去,却不是攻击的招式,只是胡乱没有章法地锤打。
      “这是什么!!吴邪你他娘的干了些什么!”小花瞪圆了眼睛怒道,却被仍搂着他腰的黑眼镜紧紧制住。
      “我只是想,让你仔细冷静下来想清楚。”电视里又传来黑眼镜低沉的声音。挨了几下打,黑眼镜伸手毫不费力地抓住了激动的小花,“如今,既已想清楚了,我是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混蛋!放开爷!唔……”小花还想挣扎,却不防嘴忽然被黑眼镜堵住。
      “天!真!!”看着电视屏幕上动作暧昧亲昵的两人,小花的脸色由红转黑。
      “这,其实,我家客厅里正好装了个摄像头而已…”吴邪挠了挠后脑,心虚道:“你知道,家里有很多古玩,不防不行……”
      “这个,”感受到了面前人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吴邪主动关掉电视“看,把它关掉了!”
      说完不自觉地又往小哥那边靠了靠。
      “天真~”啪地打掉黑眼镜抓着自己的手,小花转眼间又换上了平常颠倒众生的魅惑笑脸,“爷今儿个忽然觉得心情甚好,走,教你唱戏去~~”
      说着,径直走向沙发,一把拉起目瞪口呆的吴邪,亲密地挽着他往阳台走去。
      留下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语的两个面瘫。
      “嘿,嘿嘿。”黑眼镜不自在地笑了笑,沉下脸道:“小哥,管好你家天真。”
      “你才是!”向来惜字如金的闷油瓶闷声回道。说完起身便去阳台找天真。
      怎么似乎看到万年面瘫的小哥脸色比平时更黑呢?一定是光线不太好……黑眼镜难得八卦地想。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
      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
      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画廊金粉半零星。
      池馆苍苔一片青。
      踏草怕泥新绣袜
      惜花疼煞小金铃。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阳台处,传来小花清亮的歌声。
      小花唱的戏,真是怎么听都不腻。黑眼镜不由得向阳台走去,正看到小花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地看向他。旁边的天真拉着小哥的袖子听得如痴如醉,小哥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在他注视着天真的双眼中似乎能看到一抹温柔。
      原来,早已是春光明媚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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