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之情路艰辛》好康

12、第十一章 比死可怕的事太多太多

　　三年，在这第三个冬天，林九澈瑟缩在火光微弱的山洞里，有些茫然的想着那人的模样。

　　三年时间，对于妖怪来说可能只是弹指一挥，但对还是人类的林九澈而言则完全不同。

　　抚摸着身体上凹凸不平的伤痕，左眼的视线似乎更模糊了些——她现在连称得上入目的身体都没有了，可是那种所谓的身体达到临界状态的胀痛还是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心里原本对自身血统的自信几乎被三年的时光和残酷的境遇消磨殆尽，绝望的感觉一直在心底弥散、现在几乎将林九澈整个人笼罩，一颗原本炙热的心现在连跳动都觉得无力。

　　守着洞内的篝火，林九澈有些呆呆的，衣服残破，身上多日未愈的伤口散发着轻微腐烂的死气，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林九澈这三年过得很辛苦。

　　能不辛苦么？在这儿妖怪的地界儿上，居然会有人蠢到以人类的姿态游荡？落单的人类，没有固定聚居所的人类，不属于任何势力管辖范围的人类，不懂得投靠任何强大妖族的人类，居然妄图在这乱世生活超然安逸？

　　林九澈不是不知道自己太倔强太天真，天真的以为单凭一己之力便能干干净净的在这时代活着，倔强的以为只要自己坚持终有一天能够从尘埃中慢慢爬起身去迎接晨曦的光芒。可即使受了这么多苦，林九澈还是不想改变自己最初的决定——就在这西国，就在这西国边界，慢慢变强，蛰伏着等待遇见他的机会。

　　只是——只是今年饥荒，不愿离开的林九澈已经很难再找到食物了，尤其是前两天刚有军队经过，更是如蝗虫过境一般，将几乎是所有能吃的都风卷残云般消灭了。

　　此时林九澈抱着膝，眼神空洞的注视着篝火，燃烧的并不旺的火苗一跳一跳的，明黄色的火焰里林九澈不知看到了什么。

　　女人在低沉郁闷的时候，绝对不要去打扰她，因为此时看起来脆弱无助的她很可能因为你的出现打扰了她对于人生、未来和爱人的遐思而暴怒如万钧奔雷！

　　但是很明显有人不知道这条劝告。不知什么时候钻进这洞口休息的这两个流寇便是如此的不解风情，因为风雪交加而误闯进林九澈所在的山洞，却因为看到外表瘦弱的女人而起了恃强凌弱的不良居心。

　　不过就是最普通不过的□□戏码，最本能的死里逃生之后想要发泄□□的冲动。

　　“在这种年代，女人，除了能让男人发泄以外跟猪狗又有什么区别？”狠狠地给了林九澈一记耳光之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将她拖向洞穴深处，免得这女人挣扎时候压灭了本就不旺盛篝火。
　　几乎放弃了挣扎的林九澈，整个身体都瘫软的垂了下来，下半截身体在地上拖着，在不平坦的洞穴里磕磕碰碰。

　　让各位失望了……她很想苦笑一下，浮肿的脸庞却连笑都做不到，张了张嘴，碎掉的牙齿和着血流到了污秽的前襟上，深窄的山洞里一下子就弥散开腥甜的血腥味。

　　不过两个男人并不介意，也许是因为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根本不在乎这点血腥，也许是因为饥饿的林九澈嗅觉太过敏感，总之两个男人并没有在乎那些血，反而像是被激起了人类本能里的沸腾欲望。将林九澈像扔尸体一样扔下之后，男人开始解自己的裤带。

　　身体重重撞在地上时候，林九澈想吐……因为这个懦弱无能的自己，这个连反抗都没有力气的自己，这个曾经妄图与强者比肩的自己，这个居然腆着脸说爱慕杀生丸的自己……明明这么弱，明明连变强都做不到，居然还妄图用无力的手摘取天边的皓月么？！笑死人了……

　　笑死人了！

　　这笑持续时间很长，从低低的轻笑，到大笑，最后是声嘶力竭的狂笑，嘶哑的笑声在洞穴内回荡，与新的声音混在一起，层层叠叠，仿佛没有尽头。而林九澈笑了好久，很久很久，久到让她渐渐记起了曾经的自己，又渐渐忘记。

　　“喂，这女人疯了么？”男人中的一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蜷缩在地像疯了一样狂笑的林九澈，语气中有着不确定和厌恶，还有那么一点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