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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踏入烈府 ...

  •   昨日烈无苍进帐后,吩咐叶依擎将冰玉煌、张碧艳、夜归乡一并带至烈王府,所以他们几人昨夜未在城外随军,已经回到了王府。

      烈王府的管家危百尺因着烈王师兄弟的关系认识叶依擎,听到房门来人禀告,脚下生风,匆忙出府迎接,见到叶依擎先出手双眼放光,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总算回来了!”
      随后左观右望,诧异道:“怎么不见王爷?”

      叶依擎退开身子,摸了摸被危百尺拍痛的肩膀,笑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明日要亲自迎接大军。你的手劲儿怎么还是这么大,骨头都被你拍散架了!”

      危百尺听如此言语,笑意更深:“越痛这不就越彰显你我关系非同一般!”随后眉头一皱,不可思议道:“你整日随在王爷身边,随军行走,竟然还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架子,若我是你,早学武健体,也不知你是如何受得了沙场上那般艰苦的生活!”

      叶依擎苦笑连连道:“危百尺,你这张嘴,咱们先进府,到时我再给你详述在灵月发生的事情。”

      危百尺登时喜笑颜开,笑语不断:“这才算好友,知我者非你莫属。走吧!”随后对身边小厮吩咐:“把叶爷的马车拉到后院!”

      说着拉起叶依擎就要向王府中走,叶依擎急忙道:“等等!你别这么急!”

      危百尺讶异出声:“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叶依擎转身向王府门口的马车出声道:“张姑娘,归乡,你们下车吧!随我进府。”

      危百尺神情几转,霎时诧异转为暧昧的了然,低声覆在叶依擎耳边,笑道:“你这小子,去了次灵月居然还顺带拐了人家的姑娘!”

      “哪儿有什么姑娘!”叶依擎耳根微红,募然斥道。

      眼尖的危百尺自然看到了,本打算继续逗笑,不料看到了走下马车的人,眸光顿时凝注,忘记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夜归乡坐得较靠近车边,第一个踩着马凳下了车。危百尺年岁与烈无苍相仿,跟随在烈无苍身边多年,有些事情他亦知晓,此时乍然看见夜归乡,也不由得一惊,眸中出现的不是恐惧和愧疚,而是对烈无苍此举的不解和疑惑。

      倏忽之间,危百尺收敛起刚刚的讶异,有些事情王爷回府后自然知晓,这时正好张碧艳探出身子,只见她面色白皙,眉目清雅,身姿袅娜,缓缓走下马车。危百尺停歇的戏笑瞬间回到脸上,瞪着叶依擎道:“叶依擎,这姑娘你如何给我解释?这么娇美的姑娘,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

      叶依擎收回望着马车的眸光,瞪了危百尺一眼,警告道:“百尺,你别胡乱猜测,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一个男子无所谓,别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你这话可漏洞百出……”危百尺戏谑地笑着,不依不饶。

      正在这时,带着面具的冰玉煌从车上缓缓而下,一袭湖水色的锦袍,称得冰玉煌气质更加俊逸出尘,风华旖旎在举手投足将便展露无遗。

      危百尺停下了话,张开的嘴唇竟望了合上,一时瞪大了眼,叶依擎看他如此,不得不推了他一下,以眼神示意,别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危百尺神色这才回转,拍拍叶依擎的肩膀,噙着若有所思的笑意,出声道:“依擎,你这次带回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让我有兴趣!”

      叶依擎无奈,提醒危百尺:“你这个管家我看该让师兄撤了,还不快带我们进府!”

      危百尺一拍脑门,笑道:“看我真糊涂,几位舟车劳顿,随我来吧!”

      张碧艳下车后抬头望了眼身前的摄政王府,府门建于三级台阶之上,朱红色的两扇大门上镶嵌真金黄色的拳头般大小的半圆铜纽,红黄相映交辉,在斜阳映射下,泛着沉沉雄浑的色泽,四根双臂合抱不得的漆红圆柱耸立在府门前,底嵌入大理石座中,大理石四周雕刻云雾祥纹,沉稳大气,府门雕梁屋檐之下,深蓝牌匾道出此府主人尊贵身份,金色狂草 “摄政王府”四字潇洒非常,映入人眼,气派威仪。

      冰玉煌眸光一扫,已将所在四周情形收入心中,目视危百尺,此人闲情恣意,言语随意,但眸底精光暗藏,年纪尚轻极为摄政王府管家,看来也是烈无苍的得力手下。

      夜归乡怔怔站立着,望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摄政王府,心内陡然一震,双眼射出利芒,各种思绪浮动而起,手掌在衣袖下紧握成拳,指甲刺入掌中都未发觉。

      叶依擎迈步间才发现怎么少了一人,回首一望,只见夜归乡出神地凝注在“摄政王府”四字上,不由回身几步到了他身前,叫道:“夜归乡,夜归乡,我们进府吧!这四个字有什么好看的?”

      夜归乡顿时回神,迎着叶依擎温善澄净的目光,轻轻语道:“突然没想到此生还能再回皇城,有些恍惚罢了!”随即目光坚定,迈开步子,道:“走吧!”

      漆红的大门在几人进入王府后,吱呀低鸣,缓缓合上。

      冰玉煌自踏入烈王府邸,心中不由诧异,这样的王府如何能够与烈王的身份相对等?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不会相信一国摄政王兼兵马大元帅的府邸会如此简单。倒不是说这座府邸不美,若说看到王府大门时让人猜测府内构局,定脱不了富丽堂皇,厚重华贵二词。但此时眼前所见,竟然是简洁明了,清爽宜人,与想象完全不同。其中没有过多的装饰,亭台楼阁布置也并不繁复,但却让人心旷神怡,她的思绪不由将眼前景致与烈无苍此人联系比较。

      危百尺行走间亦不忘观察几人神色,此时冰玉煌细微的变化,已然收入眼底,淡笑着明知故问道:“对眼前所见,你很异吗?”

      冰玉煌心中一动,笑了一笑,若无其事的淡淡说道:“初时讶异,但如此景致到也符合烈王。”

      话音落后,却勾起了危百尺的兴致,他眉毛一扬,笑着出声:“看不出,你对我家王爷这么了解,我自小随在他身边都不敢说了解他。”

      冰玉煌怔了一怔,却是想到自遇到烈无苍以来的诸事,世间两个最了解的人居然是仇人,苍天弄人,随即半晌不语。

      几人曲曲折折穿过走廊,过了几道回廊,眼前突然现出的一片湖光,湖心一个八角凉亭,接着九曲折桥,桥头花团锦簇,斜晖脉脉,清水悠悠,花香诱人。

      冰玉煌凝视花丛,自言自语:“烈王倒真是会享受!”

      危百尺继续引路,同时道:“这是当今圣上不久前特意为王爷修建的。”

      冰玉煌半晌不做回应,忽然道:“烈王与曜日皇帝的关系倒是异常和睦!”

      语气肯定,危百尺听得出来他不是再询问自己,便未说话,只是对他出口闭口都是烈王相称,语气不卑不亢,甚至透出一股凌驾于人之上的气势,似乎王爷对此并未做过修正,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顺口习惯,直觉让他感到此人相当棘手,不知王爷将此人带回又是何意?其中曲折自己还得多加留意。

      心念未已,危百尺随口问道:“公子是王爷贵客,不知该如何称呼?”

      冰玉煌闻声看向危百尺趣味盎然的眼神,嘴角微勾,语出淡然:“我的身份还是让烈王告诉你更妥当!”

      危百尺眸光一闪,不由疑惑看向叶依擎。

      叶依擎看到的他眼神中的询问,一时怔愣,踟蹰半晌,却不知该如何解说,介绍他是囚犯,还是说他是师兄的男宠?思量片刻,他又将问题抛给了危百尺,双手一摊,表示他也帮不上忙:“等师兄回府后,你去问师兄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危百尺眉头一皱,顿时双手飞舞,袭向叶依擎的咯吱窝,闷声抱怨:“你这家伙,去了趟灵月,别的没学会,到学会了跟我玩儿神秘!”

      叶依擎不防备,被他偷袭正着,腋窝是他最痒的地方,登时嘻嘻哈哈笑出声,扭着身子边闪躲边求饶道:“百尺,我不知就是不知,总不能胡说一通,你快住手!师兄回来,你问师兄不就得了?”

      碧艳看着两人年都已经弱冠,却如孩童一般玩闹,进入王府的紧张渐渐消弭,不由扑哧一下,轻笑出声。

      冰玉煌从别人口中听到灵月,心间猛然一阵酸涩,不禁幽幽叹了口气。不想两个大人玩儿闹,这在冰玉煌从小到大都不可能有的事情,突然在眼前发生,亦觉新鲜有趣,眸光不觉放柔,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两人。

      闪躲的叶依擎清楚听到碧艳的笑声,俊脸不由刷的一下变红,颇有恼羞成怒之态,窘极之间不由放大了嗓子:“百尺,住手!”

      危百尺见好就收,停下手靠近张碧艳,碧艳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走进自己,眼中不觉透出了防备,却见危百尺笑吟吟地看着她,亲切地说:“张姑娘,对吧?”

      张碧艳不明所以点点头,只听危百尺继续说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知你是否了解叶依擎这个家伙,但我跟你说,他是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虽然不像我这么孔武有力,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但他又有一手好医术,你们将来生存绝不是问题。他性子腼腆,话又不多,但是很会照顾人,对人专一,从来不去什么青楼妓院,洁身自好,绝对是个居家必备的好男人。”

      这一番连说带带夸,叶依擎听着,刚刚恢复正常的脸霎时又涨得通红,匆忙对张碧艳解释:“张姑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张碧艳很少与男子接触,唯一伺候过的冰玉煌,和相处过的叶依擎都文雅有礼,却不料会有危百尺这般口舌伶俐的男子,白皙的面容登时羞得红若玫瑰,嗫嚅出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危百尺恨铁不成钢,双眼直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着脸红的叶依擎,拉到身前,指着他对碧艳道:“姑娘,你难道一直都没发现吗?我这个兄弟喜欢你呀!”

      叶依擎挣脱不开,面红耳赤,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这么尴尬过,急急看向张碧艳,深怕她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却不知这种心理着实是已对碧艳有了钦慕之心,旁观者清,危百尺长于观人识面,叶依擎无意中的言语神态动作早已泄露了他的心意,只不过他自己未察觉到罢了。

      碧艳闻声脑中顿时一懵,肌肤泛红,看了看冰玉煌,又看看叶依擎,她喜欢的是冰玉煌呀!可有为何听到危百尺的话,心头竟不受控制的一动,热气腾地升起,晕红了双颊,此时见叶依擎着急上火急欲辩解又难受的神情,心中不由想帮他解围,不经思索话已然从口中蹦出:“管家公子,你还是先将叶医师松开吧,再拽下去,叶医师就快难受死了。”

      危百尺对这迟钝的二人很无语,虽然他也是好意,但转念一想这情爱之事却是急不来的,看着张碧艳也是蒙在鼓里,犹不自知,泄气之极,松了手。

      张碧艳随即压下脸颊的红晕,出声道:“叶医师,你安心,我明白管家公子是玩笑的,不会放在心上的。”

      叶依擎当真听到碧艳说出没有误解自己的话,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觉心口又堵了堵,眉间不由微蹙,一时理不清这未明的情绪。

      冰玉煌在旁静静看着碧艳的体贴和属于女子的羞涩,又看着状似成熟稳重但在情感上又懵懂的叶依擎,一个念头急转而过:碧艳与叶依擎?

      夜归乡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思绪不由翻飞,想起了未婚妻颜茵茵,她本是父亲好友颜世伯的女儿,与自己指腹为婚,却不料颜世伯早逝,遂将年幼的茵茵托付给父亲母亲,两人情投意合,却不料苍天作弄,一朝之间家破人亡,母亲、妹妹和茵茵不知流落到了何处。想着想着,他心中更觉凄苦怨愤,浓浓的悲伤与仇恨涌至心头。
      危百尺虽在说笑,眸光却从未离开过夜归乡,此时侧目斜瞥,将其神色记在心上,不由为烈无苍深深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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