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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从来如此 ...

  •   那时,一定是安全的了。你身边,一定亲友环绕。
      哪怕…我们不在。
      “只吃一个月。”
      “好。”
      --------------
      苏媛蜷缩着,终于还是往该隐的方向匍匐。
      “给老娘过来!”苏媛喘气,捂着肚子,娇声,“过来。”
      该隐叹口气,缩的更紧,喃喃,“我不敢。”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苏媛已经是个豹子。
      威胁力不比花老狗低。
      苏媛已经挣扎,挣扎的起劲儿,眼看往该隐身上扑,该隐闭了闭眼睛,从怀里拿出个链子。
      “呵。”角落监视器响起笑,“只一根?给她,不留给自己?”
      “堕天有专门的克欲课,你个土老帽,不知道了吧?”该隐斜眼看他,笑的很自信,也很有味道。
      苏媛又喘气,张嘴咬上了该隐的耳朵。
      该隐被咬的呲牙咧嘴,手里却不停,手指轻动,如昙花盛开。
      只片刻,苏媛已成了一个文雅螃蟹。
      “你他妈——”该隐已吻上她的嘴,故意让她咬他残缺的牙洞。
      苏媛果然意识清醒了一刹,“牙口不齐如老头,不帅了!”她模糊地吼。
      该隐笑笑,语气罕见得那样温柔,“不帅,就有味道了。”
      苏媛睁着眼睛瞪他,忽然眼里流出泪。
      该隐背着监视器,宽大的肩膀挡了所有,轻柔给她缓解,“…好些了吗?”
      苏媛全身酥软,却不再难受,“你个小…小屁孩,哪里学来的…是不是…”她咬唇,“说,在我之前,是不是伺候过很多人了?”
      “没。”该隐笑的轻轻,“我哪敢。”
      “啪!”
      付人杰关了监视器。
      苏媛的身体,从抖的厉害,到慢慢平稳。
      时间静止。
      该隐忽然退开。
      欲望,如潮水潮汐,一段紧邻一段,猛然把他吞没。
      付人杰果然又开了口,“你很不错,不过,她的药有解,时间延长自然消退,你的却是越演越烈、越演越烈,无解。”
      该隐笑笑:“除非。”
      “你死。”
      “我死。”
      “不用想着逃。这些玻璃,早已经换了。能防弹是次要的,最有趣的莫过于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绝对看不到里头。要么。”付人杰看着监视器,“春宵一度、黄金万两,得了,你便重生了。不过一个未成形的婴孩儿。况且,五个月孕期,也算稳定,流产的几率、至多一点点。”
      “你本来就是恶人。”
      “装什么良善。”
      “不说孩儿,就算女人,于你不也只是草芥。”
      似乎胜券在握。
      付人杰微笑着看,眼里却不再有玩味。
      沉默、绵长的沉默。
      他在等。等他选择。
      他若生,则证实了他的牲畜,可他却活了。
      他若死,则证实了他存良善,可他却死了。
      不管怎样,都是一个结果,他都该开心才是。
      该隐牙里已咬出血。
      他想去拿苏媛的锁链,却不再敢靠近。
      罢了,他锁不住自己的。
      堕天全能系,教的不多,却教他们在有决定的时候,可打开任何锁。
      苏媛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她捂着、默默看。
      然后,她开口,声音轻柔:“喂,把我解开。”
      该隐倚着角落,看她,却沉默。
      玻璃外的街景,是美的。不再是红蓝警灯,映照他脸、映进他眼的,是昏黄的夜市了。
      很久后,他笑了。
      “何至…于此呢。”
      “你…你自己解决啊!”苏媛终于吼出声。
      监视器,传来冰冷的笑,“也可以。”
      所有人,盯着该隐的反应。
      像一部绵长的老电影。
      该隐慢慢抬了头,“他/她看着呢。”
      所有的变化,都是细无声。
      一个杂碎,一个变态,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兽,他怎么会变、怎么能变呢?
      不要命算什么,他一向可以不要脸的。
      他、何至于此呢?
      奈何,变也好,不变也罢,该死的时候,他是一向可死的。
      他举起了钢条。
      却忽然起了那么一点点舍不得。
      苏媛捂住肚脐眼,“我捂住了。”她流泪,“他们看不到。”
      她又补充:“人之常情嘛,我们着了道了嘛。”
      钢条最终还是扎进了咽喉。只横着一下,可以结束了。他最爱的杀人方式。
      该隐却忽然觉着不对,他停住了一下,这样喷出血,会吓到她。
      他步入了两难。
      “你怕血?”钢条入喉,他的声音还是冷静清晰。
      苏媛第一次,感受到该隐的强大。
      她说:“我怕。”
      该隐的手撑着透明墙壁,微微摩挲。墙面似乎微抖。这块玻璃,似乎有点不同。
      该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苏媛:“?”
      该隐,撞墙。
      轰轰烈烈的一声。
      震耳欲聋。
      墙面破碎。
      玻璃外,是大街。
      防弹,算什么。路西华的安排下,钢条里有一根是可以骤升千度的特殊材料。
      幸运的是,靠路的墙壁的确不是承重墙。
      从他回来,便学会了不再依赖任何人。
      他自己、可以起来。
      喉管流着血,他抱着大肚苏媛,踏着铺天盖地碎玻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
      “付人杰,你活着。”
      “一如既往。”他说:“我等你。”
      该隐抱着苏媛,大步往路对面不远处的医院走。
      走。
      血流进嘴里,流到下巴,流到苏媛的眼睛上。
      苏媛枕在该隐钢条撑起的手上。
      钢条真稳。她懒洋洋躺着。
      “人多,他不敢出手。没扎进动脉,你不用担心。”夜空满目的繁星下,该隐笑笑,“流了血,毒素少点,我好点了。再做个全麻,我会没事。”
      “我只是想说。”苏媛摇晃晃躺在他怀里,手慢慢勾住他的脖颈,“你的血很甜。”
      ----------------
      “该隐出现了。”阿年送来一个好消息。
      “琴店出事了,他割了自己脖子。”坏的。
      “脖子没断,该隐没死。”好的。
      “苏媛也中招。”坏的。
      “苏媛没流产。”好的。
      “刃嗑药深度昏迷了,没醒的迹象。”
      “…停!”原的小心脏终于受不了,“你、他、妈、能否一次性?”
      “给…给个痛快?”视频那头阿年小心翼翼。
      “算了,老方法。我问、你答。”原圆睁着眼睛,张了嘴,却忽然不知道从何处下嘴,再一抬头,正对上花狗一张冰霜豹子脸。
      寒噤顿时打了满身满头,先问谁?媛?刃?隐?
      原讪讪,“那个该隐…”
      花修罗:“你是他亲哥?”
      原:“…不是。”
      花修罗:“那头听着:该隐的事,联系亚瑟。”
      阿年打个抖:“阿年领命。”
      也是个没出息的。原背着花修罗,翻了个360白眼,对着阿年笔口型:领你个大头鬼的命,你能联系上那神人?
      花修罗似乎背后有眼睛:“联系不上?”
      他张嘴,嘴巴一张一合:“隋刃呢?”
      “昏…昏着…”阿年冷汗后背流。
      “找个铁筷子,烧热。”
      …?!
      原简直像自己被烧,“师…”
      “晚上八点:联盟内部,直播。”
      阿年安静了。原也是。
      沉默,岛上只剩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
      了解花修罗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花修罗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一个闪现,阿年已经撑轮椅跳起,眼睛溜红,显然已要命搏:“他伤还——”
      视频已被掐灭。
      原收回手,低着头。不罕见的姿势,罕见的沉默。
      花修罗微微抬着下巴,等。
      原:“…他”
      “你妹还好?”
      原鼓起全身勇气的一个字,已被花修罗截胡。
      “苏媛没事,该隐…也没事。”原罕见地礼貌:“谢师父关心。”
      花修罗等。
      “隋刃、不能再受伤了。”原抬起了头,眼睛里罕见地、现出决然。
      “该隐伤得、你伤得、苏媛伤得,他…伤不得?”
      “他频繁受伤,元气已透支。不止身上有伤,心里也有伤。”第一次,原跟花修罗正面怼下去。
      “堕天存活,你心里没有伤?”花修罗打嘴炮从不示弱。
      “他的伤,你造成的。”
      “晚上七点直播。”
      “你造成的——”
      “六点。”
      “——他吃药是因为他太累了!他想裴!想亚瑟!他想他爹!他想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他妈睡一会儿半小时十分钟十秒钟!没噩梦的十秒钟!没被你逼吃人肉的十秒钟!这你也要拿火惊醒吗?”
      花修罗并没有发呆,也没有被吼的不知所措,他只是笔直地立在地上,看着头发被海风吹成五角、眼膜赤红的大徒弟。
      安静很久,他开口了:“准备吧,五点了。”
      ------------
      隋刃醒了。
      昏暗里,他觉着从未有过的清醒。
      梦里,他不再做梦,他似乎一直在听一首歌。那是某一天傍晚,他驾车在河岸边发呆时听到的。
      那天和今天一样,窗户半开阖外,是昏暗的苍蓝色。他手指夹着一根灭了的烟,看不远处聚散分合的跳舞人群。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有歌声,平凡、平淡、少情、多情。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反省凡心损梵行,从来如此莫聪明。”
      药是个好东西。他睡着了,睡的沉、什么都没再想,只剩平淡的意象。
      没了情绪,似乎、连作一个看客的萧条都不复存。
      他觉着轻快,觉着舒心。
      真是个好东西。
      他睁开了眼睛。
      看到雷生。
      雷生瞳孔骤放大然后缩小,戏剧般地再放大。一时、看得隋刃想笑。
      他用力撑胳膊,似乎想起来。
      “躺好!”雷生超大声。
      隋刃一惊。
      躺好。
      “吃药了?”雷生超大声。
      似乎从没想过哑巴雷生声音有比雷还大的声。隋刃被吼的有点紧张,甚至想撒个谎。
      雷生只是盯,眼神很认真。
      隋刃只好、点头。
      于是,很大一声鼻涕泡。雷生抿唇、眼神漆黑、往后开始退。
      不好。隋刃忽然觉着不好。
      “陈暮,你赢了。”雷生微微低下头,声音恢复平静。
      隋刃却觉着心惊。
      他撑起了身体,半张了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不吃…我只是看看。
      亲口说的话还在耳,隋刃忽然血压上升。他转头,看床头柜的药盒。
      眼前发了黑。
      眼看雷生已经退走,隋刃只能开口:“我…”
      雷生、站住。
      “我饿了。”
      雷生,抬腿。只一下、门就开阖。
      “想着…拿药片垫垫。”隋刃干巴巴解释,被子攥成个钢筋,再一抬头,已没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3章 从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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