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颜氏之夕

6、怎么这样

　　白苍扭扭小屁股，爬了起来。

　　今天白苍被那群照顾了她一年的男护士围在中间，听了一首生日歌小合唱，被轮番口水洗脸之后，一脸黑线的白苍愤怒的反咬了最后一个亲她的护士。

　　“呀，她亲我了呢。”

　　被咬的小男护士，开心的抱着白苍，对着白苍的脸又亲了一下。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白苍默默无语，没有牙的女人，伤不起啊。

　　被一大早折腾起来的白苍，瞅瞅自己睡了一年的小床，挣扎着伸出小手，心里呐喊着“我要睡觉”。

　　小男护士把白苍交给一边的瘦高男护士，抱起收拾好的一包东西，出了门。

　　白苍立马精神起来，一年了啊，天可怜见的。吃了睡、睡了吃的一年，猪还起来溜溜呢。这猪都不过的一年，白苍觉得自己都长成蘑菇了。也不知道这帮人咋想的，让一个小婴儿住单间，连一个可以一同换尿布，一同嚎哭的战友都没有。

　　白苍一边腹诽着，一边转着眼珠看着周围。

　　长长的白色走廊，一扇扇白色的门。白苍一下子蔫了下来，全是白色，晃的眼花啊，万恶的医院啊。

　　拐了两个弯，两个男护士带着白苍在一处门前停了下来。银色的门上挂着个写着字的牌子，白苍看看颇为熟悉的汉字“育幼处处长办公室”，暗自欣喜。这就犹如开了金手指打游戏般，赤裸裸的作弊啊。

　　“咚咚”小男护士敲敲门。

　　“进来。”一个女声从门里传来。

　　不大的办公室内，一个３０岁左右的女人在桌后埋头找着什么。听见人进来了，头也不抬的说：“你们先坐。”言罢，也不管白苍他们，继续在桌子后面翻箱倒柜。大约２０分钟后，白苍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小男护士看看白苍，犹豫了下，刚想说什么，桌后的女人激动的站起身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找到了，真麻烦。”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揣进衣服兜里，女人看看屋里的两男一幼女，理理衣服端正的坐了下来。

　　“什么事？”装模作样的某女处长。

　　“您好，我们是育婴处的，这个孩子今天１岁了，我们把她送过来，这是她得身份卡。”小男护士边说边将一张嫩黄色的卡片大小的物件放到办公桌上，抱着白苍的瘦高男护士同时将白苍也放到办公桌上。白苍瞅准机会，小手努力伸向觊觎已久的卡片。

　　“这是她的随身物品，这样我们就告辞了。”两男护士交接完毕，开门走人。

　　白苍还没够到嫩黄小卡，一只细长的大手就把小卡拿了起来，在类似银行刷卡器上刷了一下，看了看桌子上的屏幕再看看白苍。“好孩子，你是女生啊，哈哈。”女处长笑眯眯的摸摸白苍的头，把她抓过来抱到怀里。

　　“女孩子好啊，小宝贝。”白苍纠结的被夸着性别，抹了女处长一胸前的口水。女处长也不在乎，按了桌子上的几个按钮。“Ａ区过来两个人，过来接个孩子。啊，那什么，再找人去物资局幼儿处领一套女孩子的物品。”

　　于是，白苍被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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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宝贝。”制服男甲托着白苍的屁股，让她坐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拿着那张嫩黄的卡片。“我看看，你叫白苍啊，我们是你的生活老师哦。”制服男甲笑得花枝乱颤。一旁抱着白苍小家当的制服男乙，闻言把脸凑过来，伸手捏了捏白苍的脸颊。“嗯。”

　　“大威，别把她弄哭了，这可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制服男甲不悦的甩了大威（制服男乙）一个白眼，轻轻的揉着白苍被大威捏过的脸颊。

　　白苍心无旁骛，只觉眼前发黑，前途灰暗无光。

　　男老师啊，为啥是男老师。给个女老师好么？我的上帝，我不要女护士了，赐我个女老师吧。

　　古人有句话，用来形容白苍这种情况，“祸不单行”的寓意，被白苍亲身体会了个实实在在。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白苍终于不住单间，她有了室友，有了朋友。一个流着口水，睁着圆圆的蓝眼睛的１岁奶娃娃。

　　“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哦啊”蓝眼睛奶娃娃连滚带爬的来到白苍眼前。白苍随手抓过一个木头方块塞进室友的手里，避开了被口水手抓住的厄运。

　　“白琪宝贝，这是白苍哦。”制服男甲笑眯眯的蹲在两娃娃旁边，给两娃娃的第一次正式会晤进行翻译。“白苍宝贝，这是白琪哦。”

　　白苍象征性的“啊啊”两声，敷衍的瞅了白琪一眼。幸好没有拖着鼻涕，口水之类的，还在忍受范围内。

　　“然，物资局送东西来了。”大威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走进来。白苍努力抓过一个玩偶状的布制品挡在身前，看着两个男老师摆放自己的身家。

　　新宿舍有两张单人小床，中间一个三个抽屉的橱子，左拐一个打开的门，隐约看见是卫生间的样子。大威抱进来的是白苍的被褥枕头和一个小包，然（制服男乙）从包里拿出一些衣服毛巾之类的，放进抽屉里。从旧家带来是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白苍瞅着里面有她一直用的奶瓶，还有洗澡的浴液。白苍用玩偶不断遮挡着，避免室友把口水抹到自己身上。心里琢磨着看来福利不错的样子，咱这样算是高级孤儿院了。

　　白苍穿来有一年了，除了形形色色的男护士和偶尔出现的女医生，然后是女处长和现在的两个男老师，也没见过任何亲人。就算是生下来身体不好要住院，那么现在看来，自己肯定是在孤儿院了。白苍笃定的判断着自己的形式，先是单人间，又是双人间加卫生间。这么好的福利，真是有钱的孤儿院呐。

　　白苍与人同居的新生活，在口水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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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然和大威把她们带去一个有很多玩具的大屋，屋里铺着软垫，一群８、９个发色眸色不相同的小姑娘，欢快的或爬或走。白苍跟着室友白琪学习着各种１岁奶娃的正常生活，一天下来比上班还累。晚上吃过饭被抱回宿舍，洗洗小澡，就沉沉睡过去。规律的奶娃生活，养壮了白琪，也养壮了白苍。

　　某个天气爽朗的下午，玩累了得小萝莉们四仰八叉的躺在软垫上，呼呼大睡。白苍无聊的拽着白琪的小卷毛，努力进入睡眠状态。两个女人的声音伴着微醺的暖暖空气，从窗口绕进白苍的耳朵。

　　“哎，今天真是好天气。”女甲打了个哈欠。

　　“哟，昨晚上很辛苦嘛，看着哈欠打的。”女乙戏谑道。

　　“拉倒吧，你眼下都青了，还说我。”女甲不甘示弱。

　　“哈哈，我家小四，肌肉强健呢。我看你是嫉妒。”女乙似翘着尾巴，洋洋得意。

　　“这么说，我听说下个月婚姻处新来一批美人呢。你听说没？听说这期里有个娇媚系的尤物啊，你不是就好这口。”女甲压低声音，倾情大揭秘。

　　“算了，我最近爱极了肌肉丰富的。娇媚系的价格太高，姐姐我消受不起。你怎么样？打算抱个什么样的美男？”女乙无限唏嘘。

　　“我能有啥打算，上期我娶回的那个可是花掉了我全部的贡献点，这次也没攒下多少，哪敢肖想啊。听说这期的美男，价格高的离谱呢。”女甲摆摆手，叹息道。

　　“哎，她们喊我们了，走吧。”

　　“好。”

　　两女携手远去，独留白苍一人呆滞的躺在软垫上。

　　她们在说些啥？婚姻处？小四？价格高？娇媚系？肌肉强健？

　　娶。。。娶美男？

　　上帝。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