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梦蒙孟合乐记》莫菲勒

43、旺夫

　　蒙淑芬似乎看见王福贵做了个压抑的深呼吸，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带她去拍片子，蒙淑芬恨的牙根直痒，如今感觉就跟自己有着一身子蛮力却无处让她使用。在她回顾自己二十七年的大好青春岁月里，大把的男人一票票往上涌任她挑选，这是她给自己吸引异性的一个中肯的自我评定，事实上确实有很多男人在追她，就像人们在买东西，可挑的东西越多，越容易让人挑花眼一样。
　　她很明白她为什么会挑花了眼，实在是因为似乎可供她挑选的来来回回总是一种类型，就像她不喜欢吃cheese蛋糕，可是偏偏在她面前摆上十几种cheese非让她挑中到底哪个是她的最爱。

　　“有点水准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瞎的？”这是蒙淑芬听说了自己公司的销售总监娶了白胖女人之后忍不住跟姐妹们发表的感慨，那时候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似乎对公司那位楚姓总监的行事有一万种不理解，因为那时候她的确是极力的放电了，也自认为自己是公司女性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有点事业的男人到最后都会娶个有福相的女人，旺家、旺人、旺事业吗！”这是林之梦安慰她的话。
　　“据说是因为真爱，你信吗？你们觉的可信吗？”
　　“不信，你千万别信啊，你要是信了我估计你该没法活了，你就在这骂街嚼酸葡萄就行了。”

　　蒙淑芬觉的自己寻觅了半天，现在真的是遇到合胃口的男人了，比公司的总监还要合胃口的多，她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下次再碰到这么对味的男人要到什么时候，可是偏偏这个男人是这么木讷。
　　王福贵带蒙淑芬拍了片子，坐在外面等。
　　“一会我请你吃晚饭，我知道有个地方菜做的很好吃。”她带着柔美的微笑看着身旁的王福贵。
　　“不用了。”
　　“什么叫不用了？”蒙淑芬觉的自己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提高，很多事情她为自己设计了水到渠成的计划，可是似乎所有事情都不在计划之中。她努力平复了情绪，“上次你去我们家看我，也请我吃饭了，我不想欠人人情，所以我想回请你。”她似乎看见王福贵又在做深呼吸了。
　　“你没欠我人情，你为我们全科买了中午饭，一会等片子出来了我送你回去，你脚不方面别去太远的地方了，就在你们家附近，我请你。”王福贵语调很平缓，不高不低的只是在平铺直叙的说一件事情，理由充分一切合理，蒙淑芬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的这种安排。

　　“我牙疼！”蒙淑芬坐在一旁，安静了一阵冒出句略带怒意的话来。
　　“怎么突然牙疼了？”
　　“不是突然，疼好几天了，我长智齿呢，发炎了，你没发现我脸肿了？”她转过头盯着王福贵在看，想让他也如此好好的看自己一下。
　　王福贵转过头来真的是在很认真的看她，只是看了她的脸颊：“不明显，那我带你去牙科看看吧。”
　　“我不去，你帮我开点药。”
　　“开什么药？”
　　“你是医生，你怎么问我开什么药？就治牙疼的药呗。”
　　“好，那你坐这等一下吧，我去口腔科问问。”

　　王福贵起身去了口腔科，蒙淑芬坐在凳子上生闷气，她想她如此有好感的一个男人对她的表现是完全的无感。她很生气的站起身来，想着如此这般的走掉算了，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医院越想越觉的憋闷，站在医院大门外自我平静了一阵开始不自觉的自我安慰起来：“也许他就是木讷呢？有男人就是这样，可能军人更是这样吧？一身正气不想别的。”想到这她似乎觉的一切可能也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突然想不如自己先打车去那个吃饭地点，然后再告诉他，就算你说一万个理由也终究是没办法的了。
　　想到这看着拐弯处刚好拐过一辆出租车来，她一伸手，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她拉开门刚要上去，车门被一个人拉住了，“这位大姐，你长眼睛是出气用的？你看不见我跟我女朋友站路边都多久了？我们在这都等了十几分钟了，您到好开门就上去啊？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蒙淑芬侧头发现拉着门的是对年轻的小情侣，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脸红扑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着像是生病了。蒙淑芬本是可以将出租车让给他的，只是这男孩实在有些出言不逊，在加上她此刻的心情变的更糟了，忍不住皱眉看着那男孩：“谁是大姐啊？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啊？你爸妈没教育你跟人说话要懂礼貌啊？”

　　“对不起了阿姨，我爸妈就教育我出门买东西要排队了，没提懂礼貌的事。”
　　“阿姨？！我还是你奶奶呢！”蒙淑芬真真的被他这句话惹怒了。
　　“老公，到底解决了没有啊？我头疼的厉害。”女孩靠在男孩的肩膀上扭动着身体一副撒娇的样子。
　　“马上就解决，这就解决啊。”
　　蒙淑芬看着这小女孩觉得也够高杆的了，自己站在她面前她不跟自己说话，一个劲跟自己男朋友撒娇，这种行为在她看来纯属斗气了，蒙淑芬把出租车门把的更紧了：“不好意思啊，只能说你们运气不好了，我就是这么幸运这车刚好就停我面前，要怪就怪老天怎么让你长了副苦菜相，你攒点钱整整容再来打出租吧。”蒙淑芬拉着门要往出租车里钻，男孩冲上来拉住了出租的门：“你撒手。”
　　蒙淑芬瞪着圆眼睛看着他：“我不撒手，你怎么样？”
　　“你不撒手，我可让你撒手了啊。”男孩说完话一把抓住了蒙淑芬把着车门的手腕，蒙淑芬觉的自己手腕一紧，刚要开口喊叫，男孩的手腕又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王福贵一脸平静的站在身旁，表情里不喜不怒的，看着似是真诚：“对不起啊，她脚受伤了，牙也疼，情绪不好。”
　　男孩的脸歪在一旁，蒙淑芬猜测王福贵抓着他手腕的地方用了不小的力气，他只是不好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喊叫罢了，男孩很快松开了蒙淑芬的手腕，过了几秒钟王福贵也松开了，男孩立刻转着自己的手腕，不停的活动侧目打量着王福贵。
　　蒙淑芬一下靠过去，挎住了王福贵的胳膊：“福贵，你可来了。”声音里也全是撒娇的语气，忍不住侧头看着那女孩心想：老娘会撒娇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咬手绢呢。

　　“哎，你们到底决定好，谁上车了吗？还以为说两句能解决了呢，怎么越弄人越多啊，快点啊，我今天的份钱还没挣够呢。”司机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王福贵看见拐角又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他靠了过去把车拦了下来，带了一点点微笑看着年轻的男孩：“你们坐这辆先走吧，你女朋友看着挺不舒服的，快点回家休息吧。”
　　男孩犹豫了一会，拉着女朋友坐车离开了。

　　蒙淑芬像是保住了自己的战利品，开心的坐进车里，王福贵依然表情平静的坐在她的身旁，“你的片子，我看过了，骨裂都愈合了，再过十几天应该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有你的药，按上面说明的剂量吃就可以。”王福贵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蒙淑芬，蒙淑芬坐在一旁静静的接过了东西，她此刻看似安静，内心实则澎湃，她突然觉的自己就像在看Tiffany那串天价珠宝一样，每次看见都会让她更喜欢更渴望一步，突然感觉到自己刚刚是不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掉了一些气质啊，忍不住想要解释：“是那个男孩先出言不逊的。”她在一旁很小的声音，表情里带着一点委屈。
　　“嗯。”王福贵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车子还是按王福贵的安排到了蒙淑芬的家，两个人下了车，王福贵看了眼手表：“到饭点了，先去吃饭吧。”
　　蒙淑芬觉的自己有些受不了了，她内心如此的渴望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谈恋爱，可是他始终沉静的像块敲不碎的石头，她不知道此刻内心的波澜是不是在他的心里也有，如果是的话她真怕两个人憋出内伤来。

　　“王福贵，你有多高？”蒙淑芬笑笑的看着他。
　　“嗯？”王福贵觉的蒙淑芬突然冒出的不着边际的问题有些奇怪。
　　“我问你有多高？”蒙淑芬好不放弃的继续追问。
　　“一米八三。”
　　“哦。”蒙淑芬笑着点了点头：“我一米六八，我平时穿十厘米的高跟鞋，所以一般的身高是一米七八，你觉不觉的一个一米八三的人和一个一米七八的人站在一起特别的般配啊？”蒙淑芬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王福贵，她心想她都已经把话说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可真就是傻了。
　　蒙淑芬似乎看见王福贵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又开始加重了，积蓄了许久最终又化成了深呼吸：“吃饭去吧，谈一谈我赔你误工费的事。”

　　“王福贵！”蒙淑芬高声的喊了出来：“我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自己觉的我会看男人，我也懂得欣赏男人，我知道哪些男人是好男人哪些不是，我也清楚哪些男人适合我哪些不适合，我现在此时此刻就有很强烈的感觉，你是个好男人也很适合我，我一点都没有让你赔我误工费的意思，我想让你赔给我的更多，你要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那你就真是智商有问题，可是你看着像智商没问题的，所以我打赌你绝对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要是有胆量的话，你花时间好好体会一下，我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人，我很好各方面都很好，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很快就会发现我其实很适合你，你撞我不是意外就是老天的意思，我不能白挨你撞，你也不能白撞我。”蒙淑芬一鼓作气说出了内心压抑着话语，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王福贵看着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看了蒙淑芬许久：“我有喜欢的女人，不是你，她跟你完全不一样。”
　　蒙淑芬的整张脸此刻完全僵掉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华丽丽的表白就被这么无情的拒绝了，她此刻觉的自己很难堪，甚至有一点点想哭的冲动：“你这个骗子那你说你没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你是说你在暗恋一个女人？”
　　“不知道要叫什么恋？”
　　蒙淑芬此刻的内心像被掏空了一样，自己如此的渴望瞬间就化成了泡影，她十分愤怒转身跛着脚往家走。
　　王福贵有那么一秒想要搀扶她，只是不知道此刻这样做还合不合适。
　　蒙淑芬只走了几步又掉头疾步走了回来，她声音里带着很多颤抖：“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一脸的福相？”
　　“什么？”
　　“就是白白胖胖的，男人想娶回家旺自己的那种，如果你也喜欢那种，我可以再吃胖点，我现在九十五斤，我可以为你吃到九十九斤，我人生中从来没上过一百斤。”
　　王福贵能看出蒙淑芬此刻有些激动，似乎有点口不择言，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的质问。
　　“好吧!如果你真是因为这个，我吃到一百斤以上也行，我也可以吃个白白胖胖标准的旺夫相的，你怎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了？”
　　“这和身高、体重长相没关系，而且她的日子很苦，从来都没旺过，我只是想她不应该再这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