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表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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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皓里里外外的吐了个干净，像是终于解脱了，吴萌站在他身旁一直很安静的拍着他的背，没再说任何的话。
夜里很凉，一阵风吹来秦皓觉的头有些隐隐的跳痛，他想转身走回车里眩晕的感觉突然袭来，“不行，上头了，晕！”
吴萌赶忙伸手搀住了他，秦皓指了指车子的后排，吴萌扶着他坐了进去，自己站在车外一直盯着他看。半分钟的时间，秦皓的表情里挂了很多无奈：“上车啊，你站在外头看着我干吗？”
“哦。”吴萌哦了一声。
“坐后面，代驾过一会就快到了。”秦皓皱着眉头赶忙补充了一句。
吴萌上了车，低着头坐在了后排座椅的另一旁，秦皓的车后排空间很大，两个人一人把着一边，中间至少还能再坐两个人，秦皓侧着脸看着窗外，偶尔拿手捶一捶额头。两个人都各自看着窗外的那一方黑夜，沉默了一阵，车内的气氛是安静中带了一点点暧昧，这让秦皓觉的有些别扭。
“好像还没这么丢脸过。”秦皓低声说了句话，想要打破这种暧昧的安静，他的眼睛依然看着窗外，一旁的吴萌很安静没有接话，他转过头来，发现她正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像是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我是说，自从和你认识之后好像丢脸的事总是一件接一件的，比如上次你去我们家连我太爷爷都跟着捣乱，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从来没给自己喝吐过，以前和兄弟哥们的喝酒喝多了就是睡觉，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忍都忍不住！”
吴萌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其实我也在你面前吐过，好像还吐到你鞋上了。”
“什么时候？”
“上中学的时候。”
秦皓审视了吴萌的脸，发现的她的表情是认真不像是在说笑，他微笑着摇了下头：“没印象。”
吴萌看着秦皓英俊的侧影，直挺鼻梁略带弧度的嘴唇，想着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在笑，“我……是早产！”吴萌看着他声音很弱的说着话。
秦皓立刻转过头来看着她，不知道旁边这女人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我妈，跟我说，我生下来就三斤多一点，大概也就这么大！”吴萌拿手比划了比划，看着大概二十厘米的距离。
“那我生下来快九斤呢，我得是你的三倍，那我得多大？这么大？”秦皓忍不住也拿手比划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摆了下手：“我又让你带沟里去了，你们家人说话都这样，相亲不说相亲，非说我太太太爷爷是清朝进士，融资不说融资非逼着我评价膨化食品，介绍对象不说介绍对象非问我和ladygaga熟不熟，咱俩这说喝酒吐了的事呢，你非告诉我你是早产！”秦皓忍不住抱怨了一堆，看着窗外长出了口气，他转过头来继续看着吴萌：“你早产了之后呢？”他承认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奇心，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早产了之后，身体特别不好，从小就是又瘦又小的，长的也弱总是生病，我爸妈总是担心我活不下来，不过我还是活下来了。”
“嗯，你活下来这事我知道。”
“我上初一的时候，你上高一，那次全校大会你代表学校欢迎新同学，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我就听他们说过你是学校的校草，有很多女生喜欢你。”
秦皓坐在一旁呵呵的笑出声来：“什么校草，乱加头衔，我也不像他们描述的那么帅，不过很多女生喜欢倒是真的。”
“嗯，确实是。”
秦皓的笑容又大了：“你看说着说着你还喷起我来了，我们别老把谈话停留在长相上，显得多肤浅啊，我就从来不在意女人的长相，女人只要心地好，温柔点我就都觉的不错。”秦皓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然了还得有话题可说，不能整天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而且我也不像谣传的那么帅是吧？”
“是！”吴萌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什么？”秦皓突然变了脸。
吴萌侧着脸看着他：“不……不像谣传的那么帅。”
秦皓烦躁的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代驾怎么回事啊？我让他十一点之前赶到，这都快到中午十一点了。”秦皓用手捶了下头：“头疼！”他把头靠在后排座椅上，头歪向了一侧，丢了一句话：“没事，你说你的，不用管我，我闭着眼睛休息会。”
“虽然你不像我们初一新生里描述的那种帅……”
“他们怎么描述我？”秦皓忍不住插了句话。
“他们说看见你觉的帅的都想哭！”
“这可不像是好话。”秦皓靠在椅子上又转了转身，几乎是给了吴萌一个后背：“你继续……”
“可是我看到你的时候还是觉的挺感动的，那时候我看过一本爱情小说，叫《相诺相生》，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本小说了，我看了几乎不下十遍，每次看我都哭，也许是因为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吧，老是把自己幻想成里面的女主角，那里面的男主角对女主角特别好，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身边关心她爱护她，他做的每件小事我都感动，那书里对男主角外貌的描写，几乎跟你一模一样，至少跟我脑子里想像的轮廓是一样的，那男主角也跟你一样在下巴那有一个小小的凹。”
“那是遗传，我太太太太爷爷就有。”秦皓依然背朝着她声音很低沉，像是快要睡着了。
“你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好哥们，好像叫……叫……李翱翔。”
“嗯，我都叫他‘大翔’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住一个大院，现在都是最好的朋友，他爷爷比我爷爷还高半级呢，我们一直挺说的来。怎么说着说着又提他了？你们那些初中的小破孩不会说他也是校草吧？”
“嗯。”
“切！”秦皓忍不住笑了半声：“这学校绿化做的可够好的。你这次扯的有点远吧？比上次讲长征那次还远，咱俩是怎么说到这的？这么会让你揪出两把草来。”
“初一那年，全校运动会，我报名参加了三千米。”
“你？三千米好像是那时候最长的项目了吧？”
“嗯，没人报，都说跑不下来，后来班长给我做工作让我报名说让我去凑个人数，重在参与，然后我就去了。”
“你跑了第几？”
吴萌犹豫了几秒钟：“第一！”
秦皓依然背朝着他，笑声再次喷了出来：“就你一个人参赛？”
“不是，二十多人。我也没想过那次我能得第一，我还因为那次比赛被选进了校队训练了一阵，虽然后来我的成绩不是特别理想，可是好像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就变的好了，也开始长个了，肌肉的都结实了。那次要是没有你我不会得第一，一共要跑七圈半，你一直在场地内侧给我加油，还在中间陪着我跑了好久，你当时一直朝我大喊，说加油三号，加油三号，你能赢，我看好你，别让我失望，你是最棒的！那时候阳光洒在你的脸上，我偶尔用余光看见你觉的你特别的帅，可能就是因为你一直鼓励我，那次我真的觉的自己充满了力量，每当我觉的累的受不了的时候，都能看见你攥着拳头朝我大喊，然后我就神奇般的坚持下来了，我不知道我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的，不过我看见你高兴的一直在跳，后来我想我可能赢了，脑子里会想象我冲过终点的时候，没准你会激动的冲过来拥抱我，你是冲过来了，不过你没拥抱我，你拍我肩膀说我是好样的，然后我就趴在地上了吐了一地，可能还溅到你鞋上了。后来我的记忆里我好像晕了，总之视线特别模糊，然后你就把我背到医务室了！现在想起来这事挺叫人感动的。”
秦皓终于睁开了眼睛背转过身来看着吴萌：“你会不会是小说看多了？我不认识你，对你也没什么企图，我跑到操场中间鼓励你跟着你跑了七圈半，然后你跑虚脱了，我还把你背到医务室了？这不太会是我干的事情。这是你自己想象的吧？比如小说里的某种情节你按在了我和你的身上。”
“我当时的样子可能挺吓人的，你可能不会记在脑子里，我当时头发把脸全盖住了，满头满脸的汗，脸白的像纸。”
“我是说这种事，我不会干，跟你脸像什么没关系！”
“我的赔率是1：10，你不记得了？”
“什么？”
“秋季运动会的赌博大赛啊，一开始是你和李翱翔赌，后来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是你组织的，我的赔率是最高的，说我的卖相最不好，我要爆冷赢了是冷中之冷，所有人凑钱请你喝三个月的饮料，要是李翱翔赢了你请参赛的十个人喝十天的饮料。后来我赢了！”吴萌说起这事像是很开心，脸上挂着开心的笑。
秦皓微微的点着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我是赢了大翔他们三个月的饮料，可是不是我把你背……算了，我说我怎么没印象呢，光顾着算赔率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秦皓的脸上挂了点尴尬的神色：“我是说高中男生就是这样，现在想想觉的挺幼稚不过也挺好玩的，我是经常爱想出些怪想法，要不我父亲也不会总说我是家门的耻辱，但是我没有不尊重女性的意思，我也不是要把你门当成跑马场里的赛马，当时只是觉的好玩。”
“我知道！”吴萌的脸上带着宽慰的笑。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其实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对女人也不是，所以我也从来不会相信报纸上写的那些。”吴萌低着头沉默了一会：“你在要出国的那天，我在机场遇到你了，那天我大哥带着我新嫂子第一次回家，我跟我老妈去机场接他们，然后我在机场的咖啡店里看见了你。”
“我在干什么？”
“你在打电话骂人！”
“骂谁？”
“徐薇！”吴萌提到了这个名字秦皓的眉头立刻皱在了一起，他又把头别向了窗外，不再看她了。
“你在电话里喊，我真瞎了眼了，你打电话来说这些屁话有意思吗？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咖啡店里的人都在看你，我也在看，不过你没看见我，后来你就离开咖啡店了，我不是有意要跟着你的，我只是觉的你情绪不太好，你七拐八拐的去了一个墙角，然后你又打了电话好像是给李翱翔打的，你说大翔哥们要走了，哥们走之前跟你说一句，女人都他妈不是东西，跟你好的时候一张嘴就FOREVER，FOREVER的，我怎么当初就没想起来问问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这要上飞机了告诉我，我们永远是朋友，好，FOREVER到朋友那去了，你说是哥们非要去的吗？那哥们他爹非逼着我去的啊，我说你等我，我两年之内混个文凭回来，回来咱们就结婚，这都不行，两年都等不了，还跟我说你一出去估计就不回来了，而且你肯定会变心的，她他妈的怎么知道我会变心！她能遇见未来啊？哥们这还没走呢，她先变了，那算谁的？真的，哥们这是前车之鉴，我必须得把我的心得体会告诉你，张无忌他妈说的特别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最会骗人了！请你牢记张无忌他妈这句话。”
秦皓转过头来看着吴萌：“你怎么记性那么好？连我说张无忌他妈这句话你都记得。”
“嗯，记得的！”吴萌把头转向了窗外，似乎下面说的话更让她为难些：“后来……”
“后来你就看见我哭了？”
“嗯，你抱着电话说大翔其实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还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呢，然后你就哭了。”
秦皓的脸上挂了点微笑，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以为刚才是你见到我最丢脸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更丢脸的时候，早就被你看过了。你肯定觉的我特可笑吧？是不是心想原来这男的这么傻。”
吴萌转过头来看着他：“没有，我当时只是在想，其实两年也不是很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表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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