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同人]世美为攻》子不语殇

19、小二归来

　　公孙策一怔，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当时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对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

　　难道真的是有陈县令的仇人绑走了他……或者对他下了杀手？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的被那个少年牵着手拼命的跑了。

　　这么急，果然是有事情发生吧？

　　他想开口，可是过速的奔跑以及急速的风让他发不出声音。

　　在一阵胡思乱想与忐忑不安中，他们很快就到达了陈府。

　　陈县令正站在厅内焦躁不安的踱步，见他来了，连忙上前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公孙公子你可算来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小二啊！”

　　眼看说着话就要跪下，公孙策慌张的扶助了他，顾不上安慰便问道：“陈县令，您先别急，小二他怎么了？”

　　“正午仆人上街办事的时候，发现小二躺在路边。仆人以为他是中暑昏倒就慌张将他扛了回来，喂下了解暑的药。本想不多时他就会醒过来，没想到刚才终于转醒，却吐了口血又晕了过去……”陈县令絮絮叨叨的解说着，用袖子不停的抹着眼泪。他本是严厉而又倔强之人，平时从不在人前落泪。如今不但哭的昏天黑地，还拉下面子卑微的求人，看起来着实可怜。

　　公孙策的眉头拧了起来，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思考，不知不觉中脑海中的话就秃噜了出来：“吐血？怎么会吐血呢？”

　　“刚请了大夫，说是他脑部遭到重击，又喝了解暑的药，导致淤血凝结……恐怕再也没办法自如走动了……”陈县令哭的说不上话来，一旁安慰他的仆人怯生生的代替他回答。

　　“解暑的药？不可能啊，解暑的药里一般都是些清热化瘀的药材，怎么可能导致淤血凝结……”公孙策不安的喃喃低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说：“对了，药的残渣还有么？给我看看！”

　　仆人抿了抿嘴，偷偷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陈县令，没动。

　　公孙策正好奇，陈县令抹去了眼泪，忽然正色道：“公孙公子，小二可是与你一同出去的？”

　　“……是。”他的心里抖了一下，忽然发现不好的预感似乎成真了。

　　“那个……”刚才那个长着蝴蝶斑的少年从陈县令的身后探出头来，搓着衣角怯怯的低声说：“街上有人看见……是公子你打了他……”

　　公孙策的脑袋里“嗡”的一声，觉得自己也要淤血晕倒了。

　　“说什么呢！”陈县令忽然一声怒喝，颤抖的指着吓得躲回去的少年，语气悲愤交加：“明明是因为喝了那碗消暑药的缘故，怎么可以赖在公孙公子的头上呢？何况他一个书生，哪有那么大力气能把小二打晕？即使真的打了他，这事也不是公孙公子的错！”

　　“是……是……小人知错了……”少年吓得头都不敢抬，拢着袖子站在原地打哆嗦。

　　“……陈县令，这位少年说的没错。是我打了陈小二才让他晕倒，其中也有我的责任。我会尽力救治他的！”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公孙策心里七上八下。虽然有些疑惑，但陈县令的态度让他深感愧疚。毕竟是自己先打了陈小二才出了这么档子事，若是因此毁了他一辈子……那自己罪过就太大了。

　　“唉，公孙公子何必自责。”抹了抹眼角残余的泪水，陈县令望着远处唉声叹气：“小二若真因此成了废人，只能怪他命不好。可惜的是，他这幅身子也没办法迎娶小莲了，这桩婚事也只能作罢。可怜莲儿对他一往情深，即使嫁过来也不过是为她徒增累赘。我们陈家……对不住这姑娘啊！”

　　“陈县令不用如此悲观，我的医术您是知道的。若找到病因，一定能治好。”

　　“若治不好呢？”

　　“那……公孙策会为此事负起责任，留在这里照顾他，直到他复原为止。”

　　“公子……当真愿意负起责任？”陈县令眯起眼睛注视着他，像确认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问。

　　“当真。”公孙策拱手回答，斩钉截铁。

　　“那么……无论小二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么？”

　　“……”公孙策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陈小二因为自己而瘫痪，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于是出于愧疚便答道：“是，我公孙策说到做到，绝无二话！”

　　“好！”陈县令忽然一改刚才悲戚的样子，突然如释重负般赞许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见对方面露疑问，他连忙轻咳了一声，恢复适才悲伤的表情：“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屋子里沉闷的氛围莫名的开朗起来，公孙策环视周围，看着满屋两眼放光盯着自己的人，忽然意识到了悲剧真正的降临……

　　因为担心尾随而来的包拯，见证了事情的全经过。他犹豫了稍许，决定还是不进门去火上浇油，只摇摇头在内心感叹：公孙策啊公孙策，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你说你让我怎么帮你好……

　　如此这般，懵懂中觉得自己似乎被骗了的公孙策，跟着那个少年走去了陈小二的卧室。此时的他比赶来府上的时候更加忐忑不安，因为明明是自己儿子病了，陈县令却只赶着他一个外人来照顾，府上的那些杂役仆人侍女一律退散不许跟随，只留了这么一个引路的少年，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而且明明刚才陈县令还一副要死要活的紧张样子，撵自己过来的时候却红光满面。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是什么灵丹妙药让陈小二看一眼就好？

　　还有，陈小二到底喝了什么……会让淤血凝滞的解暑药？

　　事实证明，再聪明的人在慌张的时候也会失去最基本的思维逻辑能力。公孙公子在恍惚中只听到少年的声音若有似无的飘来荡去：“公子，到了。”

　　再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扇门扉紧闭。

　　这孩子消失的也太快了点吧？公孙策环视周围，意图找到他的踪迹。别说那孩子的身影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什么情况？大白天闹鬼么？集体失踪？

　　虽然害怕，但一直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公孙策将手贴在门上良久，终于鼓足勇气敲门。

　　门却在他手掌触碰的瞬间缓慢的打开，一缕光线撒入，映照着阴霾之中微笑着的面容。

　　陈小二斜倚在床边，笑得很温和很淡定很正常：“公孙公子。”

　　公孙策一怔，乱成一团麻的脑子忽然冷静了下来。

　　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小二？”两个子无意识的自公孙策的喉间飘出，像是见到久未谋面的朋友般惊讶与兴奋。他所呼唤的，已经不是那个失去灵魂的空洞的字眼，而是这个名字原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