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传》羽翼妖精

34、为我留下来

　　叶灵焰回来五天之后的下午，奈良鹿丸带着日向宁次来到了砂忍村。

　　名义上自然是为着公事，说是过来商讨下一次中忍考试的筹备事宜。对了，中忍考试是一年举办两次的，这一次轮到木叶村主办了。

　　叶灵焰看着鹿丸和手鞠面对面地坐着说话，狞笑着想：小子，蒙谁呀，公事？不来倒也罢了，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跑！

　　“干嘛笑得这么色迷迷的？”宁次站在她身边有趣地问，“你看上鹿丸了？”

　　白他一眼，叶灵焰凑近他耳朵悄悄地问：“你说这一对有希望吗？”

　　扫了他们一眼，宁次摸着下巴想了想：“他们也真的拖了很久了啊。”

　　“是吧，所以啊，这一次你要帮忙啊。”她反手敲他肩膀一记，“你也不想看着他们变成怨夫怨妇吧？”

　　他瞅着她：“你几时改行当的媒婆？”

　　“要不要娶我呀！少爷！”她没好气地哼哼，“我说真的，手鞠姐姐太可怜了，你一定要帮忙。”

　　宁次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叶灵焰。”我爱罗的声音都要结冰了。

　　她头也不回地问：“……干嘛？”

　　“……茶。”

　　她机械地走出办公室。

　　五天了……自打那天早晨做了那种梦之后，叶灵焰再也没敢正视过我爱罗，就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的心。

　　风影大人也是一样，自打那晚他差点儿禽兽不如之后，他再也没敢单独和她相处。然而今天不一样，看到她和那个白眼小子有说有笑又那么亲密地贴在一起之后，我爱罗修罗附体地又想削那个小子了。

　　不可以，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是风影！

　　呼出一口气，我爱罗的目光转向姐姐和鹿丸的方向。那丫头曾经无意中提起过手鞠的心事，按照现在的这个气氛和手鞠脸上那团可疑的红晕来看……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叶灵焰出现在门口，端着一杯茶僵硬地走到他面前放下，然后逃也似地溜回宁次身边用他遮住自己。

　　我爱罗的火气腾一声就上来了。

　　“宁次，小飞好吗？”叶灵焰为了掩饰纷乱的心绪随口找了个话题。

　　“嗯。”宁次显然又被戳中罩门，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

　　她暗暗地骂了一句该死，然后拽拽他的袖子：“对不起啦，别这样。”

　　“你们两个都一样，没良心又粗神经的脱线狂！”他毫不客气地开口就骂。

　　她一味死忍：“是是是，小的有罪，小的该死，您老高抬贵手，放个P似得放过我吧。”

　　宁次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嘎嘣一声，我爱罗手里的笔碎了。众目睽睽下他飙着吓人的杀气打开抽屉又拿出一支笔。

　　宁次的嘴角抽抽了一下，有点头疼地想这一次来是不是真的要跟这家伙干一架。

　　“风影大人，”鹿丸恰到好处地站起来，“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您办公，先告辞了。”

　　手鞠也站起来：“嗯，我带他们去旅馆安顿。”

　　“我也去！”叶灵焰马上蹦起来，然后没等我爱罗说话就飞快地奔出去了。

　　宁次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向我爱罗欠了欠身，随着鹿丸走出房间。

　　当他们全部出去之后，我爱罗手里的那只笔嘎嘣一声又碎了。

　　住旅馆的时候，在叶灵焰又是挤眼又是努嘴手里还连掐带拧的“暗示”下，宁次咬着牙扭着脸表示自己睡觉太轻太容易醒，硬是要跟鹿丸分开住。

　　手鞠莫名其妙地照办了。

　　鹿丸尴尬的咳嗽声中，叶灵焰对着宁次比了比大拇指。

　　把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手鞠带着叶灵焰去餐厅预定了当晚的接风宴。因为只是普通级别的使者，她们只订了个清静的小包间，具体接待事宜全部由手鞠负责。

　　自然了，在叶灵焰的再一次“暗示”下，宁次表示自己“偶感微恙”不想用餐，要留在房间休息。

　　鹿丸的俊脸上明显地浮起两团红晕。

　　手鞠再一次莫名其妙地表示会把晚餐送到他的房间去。

　　认识这么两个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宁次转身回房的时候悲催地想。

　　“等等我呀宁次少爷，”叶灵焰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媒婆的娇媚声音，“奴家伺候您用餐……”抬脚刚想走，手腕就被人拉住。

　　我爱罗黑着脸出现在她身后：“叶灵焰！你给我过来！”说完拎了人就走。

　　被人当小狗拎的她百忙之中只来得及对呆住的手鞠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我爱罗很生气，后果……有什么后果来着？哦对，憋到内伤。

　　叶灵焰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般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饭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扒饭。

　　堪九郎看看凶神恶煞般的弟弟再看看受气小媳妇般的她，眨眨眼睛：“你们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随即又各就各位各找各妈。

　　“……”堪九郎胃痛，推开碗逃离了这张可怕的餐桌。

　　鹿丸啊，我们都帮你帮到这份儿上了，要是你还不懂得把握，明儿我就煽动手鞠姐姐改嫁去！叶灵焰恶狠狠地想，饭都扒到桌子上去了。

　　“好好吃饭。”我爱罗开口了，目光很不善地看着她那心不在焉的表情。那个白眼小子到底哪里好？用不用想他想到魂不守舍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她应付了事地嗯了一声，继续魂游天外。

　　如果……如果他们两今晚成了，哇塞，那不是传说中的鹿鞠恋终成眷属了？也不知是鹿丸把手鞠内什么了，还是手鞠姐姐把奈良小子吃干抹净？

　　闷笑着咬住唇，叶灵焰脸红耳赤地想象着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画面。

　　我爱罗手里的筷子发出疑似断裂的脆响。

　　“他就那么好？”

　　她又应付了事地嗯了一声，接着想象手鞠姐姐反攻的激情镜头。

　　那双可怜的筷子终于寿终正寝地分为四块落在桌子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暴怒的吼声：“叶灵焰！！”

　　她终于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看着我爱罗气得冒烟的脸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她是自由的。

　　自由的，想做什么想喜欢谁想爱谁全都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人有权利干涉。

　　而……她喜欢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我爱罗绝望地沉默着走出了餐厅。

　　看着他的背影，叶灵焰的心里糊里糊涂地就开始刺疼。

　　这里住不得了。

　　只是看着他就如此疼痛，看不到他的时候更疼。

　　多么想像以前一样同他有说有笑，多么想像以前一样在待他身边，可是她害怕，害怕自己的这颗心越丢越远直到再也收不回来。

　　该离开了啊，也许会更疼，疼很久，可是……总有习惯的一天。

　　那时候，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二天早晨，宁次见到鹿丸的时候觉得叶灵焰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爱罗看着一夜未归的手鞠没说话。

　　手鞠尴尬地嘟哝了句不知什么就躲出去了，叶灵焰赶紧追出去，把她堵在了走廊上。

　　“啧啧啧。”她绕着她转了一圈，好笑地看着手鞠的脸越来越红，“嗯嗯嗯。”

　　手鞠又羞又气地看了她一眼。

　　“嘛……”她把手勾住她下巴，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小妞，给爷笑一个？”

　　“灵焰！别闹了！”手鞠气急败坏地推开她的手。

　　叶灵焰笑了：“鹿丸还挺温柔的，我还以为今天一早你会包成个粽子才出现，可居然到处都没一个红印。”

　　手鞠红着脸哼了一声。

　　“搞定了没？”她凑过去小声问，“他有没有说要留下来。”

　　扭捏了半晌，手鞠终于点了点头。

　　“哇哈哈哈哈！”叶灵焰放声大笑，“我就说吧！你还不肯呢！”

　　“什么不肯？”我爱罗站在她们旁边冷冷地问。

　　手鞠夺手跑了。

　　“内什么……你姐姐要出嫁。”叶灵焰不敢跟他视线相对，“鹿丸和她要结婚了。”

　　“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出了这档事他还不肯结婚，那他有可能带着堪九郎去木叶砍人。

　　叶灵焰想了想：“既然手鞠姐姐要结婚，那我就得找房子搬出去，不然就太挤了。何况我一个外人，老赖在你们家也实在不对头。”她飞快地说完了就想走。

　　手腕再一次被拉住，我爱罗沉声道：“不用，他们会搬出去住。”不搬也得搬！

　　“哪有这种道理，怎么说我都是个外人，怎么能因为我害得他们离开家？！”她使劲儿想从他手中挣脱。

　　外人——见鬼的谁说她是外人了。

　　“疼。”她叫。

　　他马上松手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跑掉。

　　就像是生怕他们的关系还不够乱似得，当天下午岩隐村的公主黑土带着几个随从抵达了砂忍村，提交了土影正式向砂忍村提出联姻请求的公文。

　　虽然已经预料到土影老头儿会来这么一手，但是实在没料到他会下手的这么快。我爱罗一个头两个大地一边应付着元老们的轮番轰炸一边派人接待这位贵客，但是黑土点名要叶灵焰。

　　“我就认识她嘛。”她说。

　　于是叶灵焰被带到了贵客的面前。

　　“呦，好久不见。”黑土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叶灵焰堆起笑脸：“你怎么来啦？”

　　黑土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咦，不是你说的吗？我和我爱罗结婚的话两个村都有好处，所以我就被他们派来求婚了。”

　　叶灵焰百爪挠心似得难受。

　　她悔呀！她恨呀！！她真想现在就撕烂自己的这张嘴呀！！！

　　看着她那纠结的表情，黑土忍着笑抬起头：“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啊，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你可不行。”

　　“哦……”叶灵焰麻木地答应着。

　　报应来了。谁叫她以前自以为是地瞎出主意，现在好，她不但要把心上人嫁出去，自己还得亲手把他洗干净再塞到人家怀里。

　　谁来给她块豆腐让她撞死吧！！

　　黑土非常有趣地看着这个丫头。

　　据爷爷的说法，叶灵焰拥有一种特殊的才能，这一次她来砂忍村的任务之一就是想办法把叶灵焰带回岩隐村。

　　实在看不出耶，这么个傻乎乎的女人居然能够说出那些改变自己未来的话。所以她来了，来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想要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出去。

　　没错，自打那天在旅馆黑土就看出来我爱罗喜欢的是这个丫头；而他们之间汹涌的情愫很明显地说明了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相爱，但是她却要把我爱罗塞给别人。

　　她甚至不是忍者，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才会这么做？

　　黑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结婚什么的……好吧，我爱罗的确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如果这一次的求婚被砂忍村接受了，她会嫁给他的。因为她是忍者，为了村子的未来她必须这么做。

　　叶灵焰呢？她不是忍者，有什么理由她需要为村子做到这一步？

　　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黑土笑着想：这一次来砂忍村应该不会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