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年》玉小涅

25、第 25 章

　　“对不起初秋，对不起，你最害怕无助的时候我却总是不在你身边陪你，让你担惊受怕真的很对不起。”
　　他拉开门走出去，身后的她早已哭的不能自抑。
　　冬日午后的阳光让人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初秋披着一条毛毯，斜在摇椅上，透过玻璃窗神色恍惚的看着楼下的花草，面无表情的听着佣人说着她沉睡的这半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
　　这期间警察来了好几拨，最后都被时振轩打发了，凶手也终于找到了，是被青龙帮早就驱逐的几个人，现在就关在监狱中，一个月后就执行枪决。
　　直到佣人说完，初秋还是那副表情，听着的却好像是别人的故事。
　　乔闽越在佣人的带领下，踏着水晶阶梯，走到楼上，却在看到长廊尽头安静的少女，不由得逐步不前。
　　佣人不知何时已悄悄退下。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忽然转头朝他的方向望过去，隔着一条长长的，用厚实玻璃建造的天桥，两人的目光中皆带着惊讶的神色。
　　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似乎他们都苍老了。
　　这还是初次见清爽利落的精英男乔闽越吗？
　　看到面前黑眼圈浓重和胡渣未刮，神色疲惫的男人，初秋忍住心酸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都没有怪你。”乔闽越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你的道歉。”
　　初秋低下头，嗓音有些颤抖，“我没有勇气去送她离开，对不起。”
　　“都说了不用觉得抱歉，”乔闽越声音里鼻音厚重，“若雨，她走的很安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到她眼底，手机上面的kitty猫吊坠在半空中来回晃荡。
　　初秋的眼睛还是湿润了，将手机托在掌心中。
　　乔闽越却从她掌中拿过手机，声音冷硬，“并不想给你，只是为了想要了结她的心愿所以才来找你。”
　　初秋抬头，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窗外的光线温柔的覆盖着初秋整个身子，她嘴唇微张，睫毛上的晶莹泪珠在阳光下幻出迷离的色彩。
　　乔闽越收回视线，垂眼，低声道，“她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乔闽越听到她长时间终于回应的话语，惊讶的快速抬眼看她平静的表情，“不是朋友间的喜欢。”
　　“恩，我知道。”她笑的苦涩，眼泪终于一滴一滴的滑落眼眶，“这个傻瓜，她一直让自己活的很累，却从不跟我开口说她的辛苦。”
　　“她说当她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很惊慌，可是后来又说很庆幸自己是女生，可以和你朝夕相对，可以喜欢着你，可以与你同床共枕也无所顾忌，可以以朋友的关心来爱着你，这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
　　“她说，‘我心里住着一个人，只要她在我心里，这一刻的我不论多肮脏堕落，我都可以感谢上帝赐予我这么一点微小的幸福。’”他抬头看着她，声音哽咽，“所以，我常常骂她是个白痴，她是傻瓜，但是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比她更傻。”
　　初秋下唇咬出了血，眼神迷茫的看着室内碎了一地的阳光。
　　“我一直以我的聪明和精明为傲，很难相信吧，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事实是我明明知道她喜欢女人，我却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乔闽越自嘲的笑着，“我爱上她了，所以我愿意听她经常碎碎念道着你的好，你的脾气，你的优秀还有你的幸福，即便为她难受，为她心疼，为自己不值，可是我还是愿意去听，我愿意。”
　　“所以说，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可以令人如此利令智昏？可以令人勇敢的无惧生死，却也可以让人胆小的不敢近前？”
　　“因为害怕你的讨厌，和疏远，她一直将自己的心思掩埋的很好，一点点的卑微都不敢轻易暴露在你的面前。”
　　爱情是什么东西呢？
　　它可以让人改变，变得有超越生死的勇气，却也会改变人的心智，彻底埋葬人的灵魂。
　　乔闽越走后，初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太阳慢慢西沉到黑夜慢慢降临，她也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她本身也很迷惘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其实我心中另有所爱。”
　　“呃？”初秋眨眨眼，“是谁？”
　　“这是我秘密，我干嘛要告诉你？”
　　“小气，”初秋嗤笑，喝一口酒，随后又推推她，“那人长什么样，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若雨斜斜的睨着她，美眸有些迷离，煞是诱人勾魂，“我觉得他长的没我好看。”
　　初秋一副昏厥的模样，“无厘头的屁话加废话。”
　　“注意场合，”若雨咳一声，清了清声音，“好像是在去年发现自己已经动了心，刚刚开始吓了一跳，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
　　“为什么吓了一跳，他很难相处？”
　　“不，他很好，虽然人很漂亮但是人缘很好，不像我就只有他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哦，”初秋点点头，随后恶狠狠的瞪向她，“难道我们不是交心的朋友吗？”
　　若雨笑的肆无忌惮，“是，你和我是世界上最交心的朋友。”
　　长廊尽头的身影见她闭眼睡着，慢慢的走上前，半蹲在她面前，动作轻柔的拭去她眼角晶莹的液体。
　　知道他在身边，她却不愿意睁开眼，肿着的眼睛，泪水流的更加汹涌。
　　“小妞，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对我一件钟情来着，不然怎么会初次见面就对我说那么煽情的话？”记忆中女孩子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与她冷艳的美丽面庞十分格格不入，“快点说哈，说的好听了，今天晚上学姐赏你吃牛排。”
　　“嗯，因为你的名字很好听。”
　　“啊？”她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说话尤为真诚的初秋。
　　“若雨，若雨。。”初秋重复念了几声，“这个若字尤其让我有亲切感。”
　　某人嘴角抽的厉害，“顾初秋，这理由真他妈的让我也很亲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