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初秋与若雨隐在厅内一角，品着杯中的威士忌，淡漠的看着舞池中央跳的欢快的人群。
若雨斜睨着她，“少喝点，别醉了。”
初秋笑笑也不答话，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酒量其实不浅，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她从孤儿院被爸爸找到领会家的那段时间，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家里的任何人，于是每天晚上都会到客厅的吧台上偷偷喝一点点酒再去睡觉，直到她初中住校后，她的这个习惯才渐渐的戒了，酒量却是见长。
所以，上次与申泽吃饭时，那几罐啤酒根本无足轻重，对于有些事，她想放下又舍不得，既期待结果又害怕知晓，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事情无法收尾，心里矛盾的只能装醉。
她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不可以原谅，可是就算原谅了，那又怎么样，再怎么鲜明，他已不再是那个叫Luca的小男孩，她也早已不是那个爱哭的小女孩若若，就算他愿意寻找，她却不愿等待了，因为彼此都有了全新的生活，何必再去招惹那些早已回不去的回忆，不如就此相安，相忘于江湖。
“哎，想什么呢？”
初秋回头看了看若雨，“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跟今天的我一样。”
若雨看了一眼舞池中央搂着美丽女人跳的正欢的自家老头子，满脸鄙夷的神色，语中里不觉带了几分悲戚，“恐怕不会太久。”
“我上次可是看到咯。”
“你看到什么了？”若雨横了一眼笑的贱贱的初秋。
“乔闽越。”初秋推推她，“号称鼎大女王的沈若雨可是从来都不吃回头草的，哎，瞧上他就承认吧，遮遮掩掩的欲盖弥彰的干嘛？就承认了吧。”
“没有的事，承认个毛啊。”
“摆脱，好歹注意点场合好不好？”初秋白眼。
若雨摸了摸下巴，一副色色的模样看着她，“其实呢我多情，乔闽越那小子长的还有点姿色，多他一个也无所谓啦。”
初秋顿觉无语。
“不过其实呢，我心中另有所爱。”
“呃？”初秋眨眨眼，“是谁？”
“这是我秘密，我干嘛要告诉你？”
“小气，”初秋嗤笑，喝一口酒，随后又推推她，“那人长什么样，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若雨斜斜的睨着她，美眸有些迷离，煞是诱人勾魂，“我觉得他长的没我好看。”
初秋一副昏厥的模样，“无厘头的屁话加废话。”
“注意场合，”若雨咳一声，清了清声音，“好像是在去年发现自己已经动了心，刚刚开始吓了一跳，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
“为什么吓了一跳，他很难相处？”
“不，他很好，虽然人很漂亮但是人缘很好，不像我就只有他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哦，”初秋点点头，随后恶狠狠的瞪向她，“难道我们不是交心的朋友吗？”
若雨笑的肆无忌惮，“是，你和我是世界上最交心的朋友。”
初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好奇追问，“你们交往过多长时间？”
若雨笑意更深，不觉有些苦涩，“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什么，暗恋？”初秋诧异的张口，“天要下红雨了吗？号称情场无敌的女王沈若雨也会有绊脚的时候，为什么不将他拿下？”
若雨低头轻摇着杯中的红酒，轻笑的无奈，“没办法，我不敢。”
“啊？我没听错吧？！！”
“他不会喜欢我的，永远也不会，我永远只会是他的朋友，永远也没办法逾越到恋人那一步，”若雨望着初秋如秋水般的眼眸，第一次盛满着无望的悲伤，“何况，他的幸福早有别人给予了，我争不过那个人，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的男生，居然能让你甘心认输，我倒是好奇的想见见那个人？”
若雨耸耸肩，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岔开话题，“时振轩呢？”
初秋摇头，她刚刚就没见到他。
目光随即从舞池中央滤到门口，笑容忽然僵住。
若雨察觉她神情有异，顺着视线望去，同样有些怔住，“申泽和林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初秋摇头，没有回答。
顾制衡引着林老，状似亲密的在攀谈着什么，俩人不时哈哈大笑。
身后亦步亦趋的少年低着头，笑容安静的恰到好处，倒是旁边的少女拉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像只快乐的小鸟。
“看夏妃依那股热络劲，看来夏林两家联姻的事倒真不是传闻了，”若雨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道。
初秋漫不经心的转头，“夏林两家联姻？”
“我想除了你这个火星人，身处在这个大厅之中的众人怕是都知道这个消息吧，”若雨盯着夏妃依那张笑容甜美的脸，冷哼一声，“蛇蝎美人，申泽美人被她瞧上还真是可怜。”
初秋知道她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拍拍若雨的手背，笑了笑，“算了，你上次不是在云上帮我教训过了那两个女生了，也让夏妃依难堪了不是吗？”
云上是本市最销金的娱乐场所，初秋虽不曾去过，但多少有些听说这个地方，都是官家子弟富家小姐聚会喜去的场所，有点像贵族俱乐部。
“要不是夏家现在有着林家撑腰，我早就上手了，到底是没打到她的脸，”若雨朝她睨了一眼，一口喝光杯里的酒，“不过你那好心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是为你着想。”
“嗯？”
“事情闹大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若雨抽抽嘴角，想了一会儿，“那你多虑了，我的名声从来就没好过。”
“只是没想过申泽的身份也不简单，我说呢，就冲夏妃依那副大小姐的娇滴滴的模样怎么会突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男生那么热络，敢情申泽是林老爷子的远亲，跟林家搭着边呢，”若雨偏头盯着少年那张美丽的有些过分的面庞，“听说林老爷子为人处事是出了名的严格，对于自己的三个孙子都未曾有过任何好颜色，申泽这小子这么好运，居然可以得到林老爷子的垂青。”
初秋有些怔忡，她猜想过申泽身份不寻常，到底没想过家世如此不俗。
上层谁都知道，林家虽是书香世家，但背景不俗，且不说现如今林老爷子的一幅画在画坛的重量价值不菲，单就林家出了两个高级军官三个外交官的背景就足以让人望其项背。
“不是好运？”
“什么？”听着喃喃出声的初秋，若雨奇怪的望着她。
“林老爷子有个女儿，叫林丹青，”初秋定定的注视着手上透明的高脚杯，“申泽是林丹青的儿子。”
“我不止一次听老头子色迷迷的提过，说当年的林丹青长的如何漂亮，用惊为天人都不为过，在画坛的发展都大有青出于蓝的势头，是林家惟一的女儿，也是林老爷子最疼的一个，”若雨道，“不过林丹青因为和一个大学教授结婚同家里闹翻后，夫妻俩就飞到了国外定居了，真没想过申泽居然就是林老爷子的外孙。”
若雨偏头疑惑的看着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申泽的身份？”
初秋眨眨眼，“我猜的。”
“糟糕！”
“呃？”
“那群人过来了。”
初秋抬头，果然见老爸领着林老爷子朝这个方向走来，她一惊，立刻将身旁的若雨拉起身。
对于前辈老者，小辈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的。
林老爷子眉目中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大概是常年作画的缘故吧，站在一群人中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顾制衡环顾了一圈，问初秋，“振轩呢？”
初秋答，“在外面接电话呢。”
若雨心里嘀咕，一个电话要接那么久？
顾制衡向林老爷子笑了笑，“这是我女儿初秋。”
初秋礼貌的颔首，叫了一声“林爷爷好。”
林老爷子点点头，“倒是个乖巧的讨人喜的女孩子。”
初秋笑了笑，随后拉了拉一旁静默的若雨，“林爷爷，这是我的好朋友，沈若雨。”
老爷子点点头，目光转向初秋。
“听你父亲说，你读的也是鼎大，和阿泽，妃依倒是校友，”老爷子回头看向身后静默的少年，“来，彼此打个招呼吧。”
“爷爷，我们其实早就。。。”
夏妃依话未说完，已被申泽不动声色的打断。
“你好，”初秋听着少年用礼貌却淡漠的话语打招呼，好像两人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我叫申泽，很高兴见到你。”
迎着少年的毫无一丝笑意的目光，她笑得同样公式化的优雅，“你好，我叫顾初秋。”
少年低眉颔首，一丝表情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