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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成长 ...

  •   写在初三

      今天去参加化学竞赛考试。一个人。还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在想,真的就没有人会来陪我了吗?我立在桥前看着脚下汩汩的河水,心里的感觉随波而荡,一下一下的凄凉.

      我独自一个人靠在建桥班驳而锈蚀的栏杆上。泠泠的波光映照得我的眼生疼。而那湍急的水就象我迷失的流年里那一幅幅能轻易让我流泪的照片。桥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开始觉得孤独。没有人陪的我看起来是那么嬴弱而凄凉。于是我俯身为建江添了几滴晶莹的而苦涩的水。天空又有飞鸟飞过。可是这次是否真的就会带走了我的悲哀?似乎是眼中有泪的缘故,四周变得一片水朦,如坠迷雾之中,视线不清得让我有些晕眩.恍惚中我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老婆婆,手里拿着一碗香气四溢的浓汤。她对我笑,眉头舒展开来很是慈祥.她说:饿了吧?来,喝碗婆婆熬的浓汤。热气四溢弥漫,遮蔽了漫天突然黯然失色的星辰。

      那一刻我才明白:

      我永远不能看见泪流满面的你!!

      写在高一

      童年·遗忘

      孤坐在草坪上,任清风扑面。默然抬头。云朵儿正遮蔽了太阳明亮的双眼。阳光朦胧。我在回忆我的童年。但似乎已经遗忘了。

      远处有单纯天真的笑声,隐隐传来。是几个小孩围着厚厚一叠纸在嬉闹。头上,鸟儿也应和着共鸣。很清脆也很嘈杂。我不耐地朝鸟儿的所在扔石子。惊啼,鸟儿仓惶逃走。远处立即跑来几个声音。“鸟儿——鸟儿——”。我的心忽然疼痛。我知道是小孩儿天真的举动擦伤了我心里那久未触碰、软软的地方。那一片我不愿想起的嬉戏。原来,我以为我忘记了的那段纯真,还好好地寄放在我几近麻木的心里。我是知道,那终究是要被遗忘了的。

      小孩已没了踪影,我疼惜地捡起小孩遗忘了的,唯一的一张白纸。在日光下,它忽然很耀眼。一只纸飞机落在我的脚下。我看向阳光的方向,那儿是飞机的起源。一只又一只,铺天盖地。一群一群的飞机在我头顶滑翔,那么沉重的压迫感,我开始担心它们会不会砸下来,痛到让我哭?

      漫天的纸飞机,前仆后继奔向前,毫不顾忌自己的脆弱。争着奔向死亡,这是最华丽的解脱。

      我蹲下来,也开始折起飞机,才发觉我几乎已忘了怎么去折那些在小孩子们手中轻易就变出来的飞机。原来,我已不是小孩。我颤着手折完最后一折。抬头,相比之下,才发觉我的飞机是那么丑陋。清风吹过,它已在我手上展翅欲飞,我含笑用力把它飞了出去,心中忽然有些欣慰有些疼。我的飞机划出优美的弧线,飞向在群机映衬下支离破碎的天空,那儿有仅存的一片蓝。由于我的飞机是那么丑陋,我很容易就看到它在继续颤抖着飞。是那么孤寂,是那么卖力。转身,我不愿再看它摇摇欲坠。

      我恰巧在最后一架飞机落地之前接住了它。想想有些欣慰。看着它洁白的机身,洋溢着纯真的味道,温柔地把它飞了出去,忽然有种舍不得。小小的,洁白的身躯在天空中拖出一道幽蓝的痕迹。我转身,离开,最后一瞥,遍地都是飞机的残骸尸体,很壮观。

      我轻轻地扣上门,随着咔的一声,世界所有一切纯真,成熟,轻松,疲倦都被阻隔在了门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那道薄薄门后,我哭了。

      一架飞机滑过飘然落地。飞机的落点旁,是一只忘了清理的垃圾桶,它是属于旁边这家不显眼的杂货店。一个小男孩踮着脚尖,对卖糖果的那个阿姨说:

      我要那颗蓝色的莓味的糖果。

      写在高二

      碾尘·畏惧

      黑夜阴暗的剑刺破天使透明的胸膛。天使剪碎了自己的羽毛,飞散成了满天落雪。而那些柔软细腻的雪,终于在我浅显的脑海中刻下一道,长长长长,永不磨灭的痕迹。——题记

      我以我未觉的渐渐慢下来的脚步走上回程。

      路灯枯黄,照不清我脚下斑驳的投影,那么扭曲歪斜的就这么一路陪伴我走来。我提醒自己,小心翼翼,不要踩到了。

      我在想,天很暗,所以路灯看起来就明亮了一点,尽管还是以往的暗淡,是一种快枯死的草灰暗而没有生机的颜色。

      间或在脚边落下一两具小小的尸体,是扑火而死的飞蛾残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点儿留恋。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他们的尸体旁任凭他们扑簌着掉落得像是破碎的眼泪。不似自己的事又何必挂心呢?

      所以我走过去,不带任何心绪的起伏。路很滑,我踩在影子里的脚滑了一下。伸出手,却没感觉到一点点冰凉的雨滴。

      其实是很喜欢飞蛾的,光凭着那份至死不渝的执着一级那份大无畏的牺牲。当那具失掉灵魂的小小的躯壳悄无声息地掉落时,奏响的是它用自己不为人知的生命谱写的华美篇章。在此起彼伏的掉落声中响成一片天籁之音。以最唯美的音符应和着心律的节拍。

      灯光下的天地都是昏暗的,只有一块两盏灯光汇聚后最明亮的地方。我扭曲的阴影遮蔽到那缘由的一点很微弱的光亮时。灯光中传出了一个男孩干净的声音。

      “请不要遮住了这仅有的一些光,好不好?没有光的指引,天使找不到的话,被我所埋葬的心爱的布娃娃就不能到达天堂了。”

      小男孩两手沾满了泥土,脸上也沾满了灰尘,很脏。但眼睛却很明亮,在黑夜中像另一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渐渐的,他嘴角往下一撇,原来无邪天真的脸荡出了一丝丝悲伤。

      轻轻的,他说:“它被我调皮的妹妹剪破了,它死了!我看到了它的心脏。纯白的。”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了脚步,没有了风,甚至没有了心跳,没有了我的呼吸。只渐渐地响起了天使哀婉的歌声,是小男孩在安静地哭。

      没有意识到小男孩哭着跑开了。脑海中只有一阵阵小物体掉落的声音。一直扑簌着。心里一阵慌乱,眼泪就也跟着扑簌声掉了出来。掉在那座小小的坟上,很明显地残留着的水渍。我以为它永远也抹不去了。

      我狠狠地踏碎了那滴水渍,走过去,感觉到有什么脆弱的东西破碎了。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破裂的小小的尸体。里面,是纯净的白。

      以心脏为起点开始,有一股奔腾的力量,汹涌着扩散到四肢的每一个细胞,似想寻到一处巨大的伤口,洪奔而出。

      急速奔跑是一个人渴望只有的极端表现,于是我发足狂奔起来,享受着狂奔中虚脱的自由。脑海中清醒着,只一直奏响着小物体扑簌地掉落。似在吟唱着什么。

      我狂野地奔跑着没有停下,当我以手挡住急刹着近在眼前的车射过来的灯光时,我终于听见了它们是在反复吟唱着: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

      高中杂记——零碎的许愿瓶

      想拥有《反方向的钟》,能《回到过去》,回到《上海一九四三》 ,回到远古洪荒世界,回到西元前,君临天下,《乱舞春秋》。在美索不达米亚高原(一千年以前)的古壁上,我用楔形文字刻下:虽然你的《借口》是让我置身于《世界末日》般残酷灾难之中的理由。可我的心只为你而跳,《简单爱》而已。虽然我们未完成的爱《搁浅》在长满《麦芽糖》的《梯田》上,摔成千片万片,我的心(痛彻心扉)。可此爱不变,我《以父之名》许诺:我愿以生命为代价:只愿《你比从前快乐》!

      你给我的路太弯,我却不得不习惯!是你的残忍与冷漠让我认识了沉默。

      谢谢你。让我成长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汉!

      所有你对我做过的错,我长埋心底,不愿再次触摸。

      我却学会了永远想你,在我伤痛为粉末的记忆!

      我喜欢你,是你伤痛我心的时候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让我很后悔的话!

      对不起,现在我却要逼迫自己忘了你!!

      再会吧,曾爱过的你…………

      我们之间,到底是丢失了什么,让我们每天都过得这么难过?

      我想到天空都碎了,却再没听见你温柔的说:你爱我……

      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坏习惯.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想哭!

      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的时候,内心里满是空洞的裂痕,眼里也满是茫然.,表情却是僵硬的.

      啊木说这时的样子充满了杀气!他的表情很认真,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也许吧,潜意识里我对这个世界本就蓄满了恨意!整天整天地要面对着这个没人味的利益世界,连心都在慢慢地石化僵硬!

      我渴望一个人住在孤岛,静静地享受内心真实的纯纯世界.却害怕没有朋友,日子又太清净了!

      写在大学

      ——人鱼坠海·浪溅云边这几天的心情,看着天空都是灰的.

      一个人,在人群中散淡地穿梭.却似总能感觉到一些刻意的什么在人海中一闪而过.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骄傲的胜者在喧嚣着.

      我明了自己是弱者,亦是失败的.

      出生之时,上帝就似睡过了头,忘记给我选一条宽阔的人生路.

      甚至,我的所有,都似该被抛弃的空壳.

      人人生而平等,这句笑话在我的眼里是虚伪的假善.

      只是用来同情弱者的.我常如是说.

      外界太过优异,我只适做枯叶,悄悄凋零在角落里.无声无息.

      那又为什么,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什么一直一直在微微挣扎着.那是一抹不该有的幽蓝色彩.那么昏暗那么昏暗地立在那儿看我.

      他在叫我,他说:你是特别的.

      我是吗也对的.

      我这么怯懦夸张又多变的性格,绝对世间少有的.

      可是,又为什么,脑中似有什么想通了.心中却也有什么轻轻萌芽.仿若一道柔光的温度,抚上我略有冰寒的心房.

      它悸动了.血液开始澎博.那么欢悦地,配着心律的节拍,在唱歌.

      这一首不知名的温柔曲目,随着风过,却似到了天国.

      上帝为我关掉了一道门,却有记得为我开了一扇窗.

      我该感谢么

      今天的天气很奇怪,地上还残留有厚厚的积雪,天上却有明媚的太阳.阳光下那么鲜明的雪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很美丽的,我希望能永久地残留在我的记忆里.空气中还洋洋洒洒地飘着被风吹落的原来本安静地在树上栖息的积雪.飘在了我仰望的脸上,却落进了我略微干涩的心里.一如我此段时间里莫名的心境,心底是沉寂的冰寒,身边却是伴有温柔的阳光的,或多或少能给予我渴望已久的温暖.

      现在又开始在包夜一夜一夜地挥霍着苍白的生命一个人感觉还是有些落寞空虚不过心底是满满的快乐就仿佛正努力冲向终点的孩子那迷人的幸福给予了我心底太多的慰藉与诱惑至少这样的我很快乐已经足够

      如果心情也变得像天气般多云我该伤悲还是该快乐如果天气变得跟心情般莫测我又该开心还是难过

      无奈也没有办法。正如我无力阻止时光消逝。暮年回首,亦仅只能怀想岁月里美好的曾经。一切,就算被我们紧紧握在手心里,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我们而去。只能认命,哪怕会很不开心。会不开心。

      秋风吹残落寞,突然看不见未来……故事总是在陈旧后才会慢慢被人忆起,曾经的刻骨铭心渐渐淡去了原有的浓墨重彩,一点一点被时光抹得灰白.传说誓言可以坚硬过冷血的钢铁,可我看着这垂死挣扎得锈迹斑斑的梦,痛得一脸安祥

      时间深邃得像汪洋大海.不知不觉间,已然在里面几世流连.随波逐流,随水沉浮.看不见真实的海面.看不透模糊的海底.仿若被夹在了现实与虚幻之间.潮起潮落,连呼吸都怯懦渺小得那么纤弱而可怜.

      现在

      年轮似磨,碾碎我的生命后嬉笑着匆匆而过

      这片小世界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息的。

      如果算上盒子一样的黑珀结界笼罩这片土地的时间。之间还能听到的,是摇篮里的婴孩没了吃食,单纯伸出手,摸索着拿向盛着能温饱自己的汁液的杯,却跌出磕到地时难受的哭喊。还有流着粗壮汗滴的夸父身躯,大风大浪里精卫填海地划着船舟渡江,渐出生天时,却换来桨断楫折的那声不甘屈的怒吼。和一双风烛残年抚摸着老伴灵牌的手。指尖拨开回忆时颤抖地沿着败色的字迹书写出的,一划划好似悄声啼哭的声音。

      时光撒着欢再前行几米,所有面目都保持扭曲望向了天,因在结界降下的同时,他们看到了踩着结界降临的堕落天使。冷傲孤残,仿佛一个觅食而来择人生死的王。

      盒子反扣上盖。盒底被剥离出一层陷了下去。这一瞬的压迫,像是谁突然用力挤压了活塞。于是这一整个空间内,所有喧嚣的生命都在刹时间偃旗息鼓。

      全部秒杀!

      他崩碎了脚下完成任务后空旷异常的巨大正方体,平伸右手,近千将死未死的精魂自动隔空蜿蜒球聚到掌心。在空气中旋转时摩擦出一种羽翼轻触的声响。球体里黑丝挣扎四蹿,怨灵憎恶的眼神毒蛇信子一样的,钻出黑球朝他舔来。他恍若未闻,只将魂群轻轻握紧,片刻后,千魂万魄只剩了一滴球形的黑液。

      淡然将球藏进同色的羽翼,嘴角那抹自嘲的笑犹如擦过天空的翅膀,转瞬就失了踪迹。他在想,世间所有人只知憎恼他无比凶残邪恶,又怎知这双堕成黑色的羽翼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关乎往事的悲和喜呢。

      有伤口的人,再见到类似的凶器,难免会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记忆终会被人肆意切割压缩,留下最温暖美好的残份,挂在夜空里将之反复擦拭成苍茫闪亮的恒星。而与故事主角的遇见,无论人或物,都成了重启它无限膨胀进化的契机,恒星坍塌后,一切氤氲的思绪都将被深深卷入记忆的黑洞里,转变为缅怀,难以逃离。

      有些事一直在脚掌心细细地挠。与其憋屈,不如就此让别人解开鞋带上的死扣,舒舒服服将罪魁祸首一概撇清。

      偏好凝视着深爱的事物沉思偏执信奉着梦想中将至的事实也曾落寞作下过空虚以及无所适从的庞大无力感让我在这的生活变得乏味而颠沛流离

      再舔舐伤口时伤我者必将血债血偿

      游弋于脑中的情节——

      夜里常常恶梦不断,然而梦到最多的却是父亲突然来到身边,然后很男人地说,别怕,我来了!

      我如沉迷生存一般饥渴地迷恋上这一小段醉人的时光。

      然而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半夜被思念亲人的泪水浇醒,醒来却只有不见影的黑暗游弋陪伴在四面八方,不知名的兽吼与风声分辨不清地一浪浪撞在心底,还有一道道残忍嗜血刀锋一样的野兽目光。而我仅能做的,只有卷起自己与夜同色的翅膀,紧裹住因畏惧时光而怯懦出的颤栗。

      然后就是等待,漫漫长夜里比等待死亡更为可怕沉闷的等待。这种死神镰刀在脖子上游移的感觉最是让人恐慌。而每当太阳升起我都会有身体里所有水分都蒸腾汹涌向眼睛的感觉。然后我一面庆幸我又活过来了一面忧叹我怎么还活着啊。

      这是我最苦的日子。

      饿的时候,会看见他伤痕累累地送来温暖的馒头或面包。瞌睡了,在他避风的破屋里有干草和衣服做的床。他就只睡在屋外。大风的夜,惊醒时能从墙缝里看到他冷得绕着屋不停地转。却从来安分不进屋。因为他没有名字,她从此给他取名傻子。他也不恼,看着她傻笑着算是认了。

      但就是这么个平时可有可无的傻子,却在她往后珍贵异常的时光里,血液似的永远鲜活在她的生命中,而傻子也被她雕刻成一个刻骨铭心的字眼,是个需要耗尽她所有剩余年华才能拥有守候的名字。

      绿镜叮地一声碎了,以眼泪的姿态慢慢融进空气里。他伸手去握,却什么都没留在手心。他突然觉得这是个神异的隐喻,也许有什么事,命中注定会与自己失之交臂。

      乐羽不再说话。长发扯着风一如她单薄疲累的生命不断飘摇。他安静地立在她身后,透过她视野里是半轮即将溟灭的红日,烧着了似的迅速燃毁消失。有不甘的光零星切过她收拢的羽翼,跌进他瞳孔里是一种饱受折磨的形状。圆滑而尽失棱角。

      她转过脸来,满面的白发也掩盖不了她容颜的枯槁,纵横阡陌的干枯皱纹,仿若曾几何时她日日必喝的玫瑰花茶叶。

      他突然无法言语,难过多于震惊。满满地卡在了喉里。

      日子平淡成潮来潮去,不变的是鲸吞万物的海水,变的只是被冲上沙滩的些微贝壳。定珠被幻成能容纳正常两人的大小。除了收集精魂,每天无事可做剩余的时间他都会在旁守望,眼神温缅爱怜。那是一段鱼游大海蜗行山岗的时光,却被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刻地珍藏贴到了内心底。聚成了一张张期盼的帆。

      她伤得狠重,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被生命术法所伤最大的威胁就是自身的生命机能会低迷到几乎停止。于是她只能安养在我的身上,两颗孤寂的心由此相濡以沫互相宽慰。在一片小天空下同喜同悲地呼吸。无尽的岁月都随着烈风呼啸着奔腾过去,那短短的几年却算是老夫屈指可数的愉悦时光。他沉沉陷入回忆,话语比他自身的岁月更为古老苍凉。她渐渐能行走后不久,被一个慕我之名前来的男子骗走了那颗本应古井无波的心。之后她怀上了孕,可那时她的身体已衰弱到甚至连胎儿都无法孕养成熟。

      她来求我帮她。

      我告诉她若要活命,必须继续待在定珠里,她的生命之火已经极其微弱了,又怎能负荷承受得住胎儿生长所需要的如此庞大的生命能,我叫她不要再痴想了。

      她哭了。可是定珠会禁锢灵魂□□,我的孩子又怎么成长成形?

      一滴滴眼泪渗入土里都刺痛灼伤了我的根须,植躯里竟有着什么东西柔软地抽搐疼痛起来。她呜咽着说,舍弃以后所有的生命我也愿意,我只想要这个孩子。

      曾经的愚钝铸成了许多错事,逼得我不得不精明起来。如我当初想到先瞬移再祭出定珠,乐羽也不至于此。甚至时常愚昧到只知感叹命运多羁,却不知正深陷他人局中,徒劳抱怨,遭人操控。而我途经他人岁月,见证了另几曲人生。生命才不至太过惨白。

      永别了朋友们!你生命最后光景好好享受吧!沙拉茜大笑着飞远。路周看着乐羽渐渐隐默的脸,引动了很早前在定珠上暗施的禁咒。在灰飞烟灭的爆炸声中,他抬起头去看苍穹。乐羽保护他的力量最终崩碎了,因由身体的变小,他看到天空在瞳孔深处越来越大,有一种渐渐飞临靠近的感觉。

      他听见记忆里有个声音荡出来,你知道这么久我一直在想什么?

      安妮也说,就连死亡也无法驱逐我对你的爱恋。

      帘雅从咖啡屋走出。指间夹着一支黄果树。刚改变身份成前女友,伪淑女就原形毕露抢了他才抽一口的烟。只因觉得,烟尾燃烧的点,注定能走完一条红线。而激情后的余孽。要么吹散在风里,要么扔进垃圾堆。正如爱情。

      即使灭了。宁愿带走。

      站在街边不知所措。最后受老歌感染,决定利用留在烟嘴上的唇痕,间接与他作最后吻别。这是她第一次抽烟。记不得自己还是谁说过,借助烟雾的遮掩,眼泪能流得很放心。即使别人看见,也可以假称是被烟熏到。反正真不会抽。

      她自顾自看窗外。满世界的霓虹氤氲,以浓妆艳抹的姿态衬着她影印车窗上的脸。仿佛在对这张面无表情的容颜不断更换着装点。却始终没有最合适的。又或许身不由己的选择本人不甚喜欢。于是一直没有定下最美的装扮。

      只有一个红点。自始至终乐此不疲地跟着。她伸手去摸,却触不到。之间仿佛隔了一段永无法渗过的距离。再认真看,发觉只是唇上的烟焰。

      或许是她的漠然将他激怒。司机自作主张让她身临其境领略了一番何谓风驰电掣。急速加飘移。画面仿佛被设成快退。倒垃圾一样倾泻而过的景致里只有一张脸清晰明朗。那是她自己。覆满惊恐,口中只知发出“慢点,慢点……”的声音。

      回到家,踹开卧室门。果然见到被惊动正胡乱套着衣裤的狗男女。男犬二十出头。他暗恨老婆,竟妓女一样老少皆宜!更被嫖客不紧不慢穿衣的潇洒模样激怒。扑过去与他扭打起来。

      战况激烈,不过他始终无法续写老当益壮的神话,反被对方当成坏人打。他瘫倒在地无力动弹,眼睁睁看着女主人服侍着伪男主人穿好衣裤并送对方出门。他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想了想才忆起这一出他们曾天天上演。只今天演员受伤,于是换了主角。

      关门的巨响仿佛把他吓成诈尸,一瘸一拐爬起来,坐靠床沿。

      尊严在人前最为倔强,而无人时,它才敢肆意露出狼狈的丑态。

      出墙的红杏收回枝,进到屋里。他去拉她,距离太远,触不到。对方低头不敢看他。坐到另一边床沿。他点上一支烟。想起高中时造的句子,烟是离人背影,最为催人泪下。

      他背对她说,“离婚吧!”

      回雪被硬性要求改头换面表现得有甲烷(沼气=朝气)一点。修剪边幅后的回雪果真如融雪的春天,活力复生。他们坐在校园里帘雅过去常去的小山坡上。背靠背,相互支撑起对方。头顶几条细小的白云悠闲得像觅食的鱼。悠哉悠哉。漫天纯净的蓝色随风流淌。看着看着,竟分辨不出到底是蓝在流动,还是白在游移。都没有说话。美景是忌讳语言的。只能用灵魂触碰。

      烈日渐渐化身聚光灯,将他们直射成舞台的焦点。

      帘雅头往后仰,只能看见天光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人体剪影,他站在里面,双手扯长衣摆,上下扇风。清凉仿如乐曲,有节奏地拂吻上脸颊,刘海飘摇。几乎看不清男人的脸。表情却真实表达出情绪,投映进眼里,竟如此温文尔雅美轮美奂。身后的云彩应景地加快游弋,衬上他背光的身影。仿佛记忆沧桑过后唯一剩下的脸面。

      童话中,需用一生细细勾勒体会的容颜。

      她不知道为何这种媚俗的情节会出现在她自以为必当如彩绸般一路华丽到尾的生命里。她想,刚熄那场雨搬到这时来下就多好。可以更应情节地躲进雨帘里逃避一次最真实的眼泪。

      她用力旁边树上的叶,枝条被扇了耳光似的惯性摇头,继而滴下几滴残存其上的雨水。狠狠将绿叶揉碎。这次她说出了声。

      “这样,多好。”

      1086次列车。列车员在开始摇晃起来的车厢里大喊“查票了查票了把票拿出来。”靠窗的帘雅早早掏出了票,拇指在剪票留下的燕尾形缺口处细细划摸着。因由列车员的久久不来,她将票拍在桌上,用力拉着玩偶吊坠提出手机按下开机键。没有新消息。她快速按下几个字。看到屏幕显示出发送成功的笑脸,她直接拆开手机,拔出SIM卡。打开窗的时候她被烈风吹疼了眼。头发黑色耳光一样不停拍打着她的脸。关好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些微此起彼伏的“快离开吧”和“真的就离开了么”的声音。

      她静静靠着窗帘,透过车窗看窗外飞快退却的霓虹。她觉得定要用一种决绝的口吻来形容这次别离。

      于是她说“永别了,这里”闭上了眼睛。

      家里一片漆黑,如当晚无星无月的夜一般空寂。他打开灯,又灭掉。然后摸黑进了卧室。

      穿插于人生的旅程是命中最大的变故。因为它将身处的环境在熟悉中颠沛流离到陌生。

      PS:我在空间权限上做了限制,所以能看见这篇的很少。之所以突然想要写下怎么一篇,是因为我说崇拜的一位歌手——阿桑突然去世。《叶子》《受了点伤》《温柔的慈悲》《寂寞在唱歌》《一直很安静》都是比较好听又出名的曲子。她的突然离去促成我心中这份凝华的恐惧。我是个抑郁的人。张国荣都有跳楼的勇气。我害怕我期盼许久的未来终究是失败的结局,势必令我果真承受不来这来自多方的压抑。

      若我亦会突然离去而并未留下什么名誉值得冤魂回忆,那这绝对才是能撑满我头顶天空巨大的耻。

      相关资料

      中新网4月6日电据台湾媒体报道,以《叶子》这首歌走红的台湾“疗伤歌手”阿桑,因罹患乳癌末期6日早上8点半病逝于台北新店慈济医院,年仅34岁。   本名黄嬿璘的阿桑曾经待过艺工队,也短暂唱过PUB,有丰富的现场演唱经验,被经纪人发掘后辞去演唱的工作专心准备出片。在筹备等待发片的期间,为了维持生活,她也当过律师事务所的总机与百货公司的客服播音小姐。

      阿桑因为演唱电视剧《蔷薇之恋》片尾曲而走红,总共发行过两张专辑。去年10月被检查出乳癌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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