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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闷骚、妒嫉、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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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久久站在坍塌的洞前不语,经历的一幕幕倒带般在脑海中重现,这一切似如一场梦境,他庆幸于闷油瓶的回归,却也失落于白十三与小扣的殒逝,一方面对枭龙与古千月的下场感到可惜,一方面又对齐羽的执着与结局摇头兴叹,心中满满是充满矛盾与失落的乱线头,扯不断,理不清。更加遗憾的是,他始终不曾完成古千月的嘱托,遂了枭龙的心愿。
“天真,小扣妹妹可惜了,干嘛那么想不开?害胖爷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明器就这么没了。”胖子走过来拍在吴邪肩膀上,看了眼手中剩下的西贝货,一脸的失意。
“如果不是她,我们也出不来了。谁能想到,其实她原本就是个真汉子。”这种性别异换的事吴邪至今还是觉得难以相信,毕竟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
“嗯,的确是个女汉子,比你可强悍多了,瞧你当初抱着小哥那股子疯劲儿,啧啧。”胖子嗤了一声开起了玩笑,言外之意是小扣妹妹镇定自若的性情你一样没有,也好意思当男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吴邪懒得和他贫嘴,想来小扣的事还是不必说的明白,打破别人的念想终归是残忍的。他突然回头对胖子笑了笑,释怀了一般舒口气。生死有命,缘分天定,若说谁能主宰命运,也不过最终轮为被命运戏耍的玩物罢了。所以珍惜眼前,足矣。
抬头正欲迈步,却见闷油瓶抱刀憩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与低头站在旁边的卓林禹不知说着什么,那里气氛甚是古怪,吴邪来不及深究,只觉一股邪火突突外窜,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过去,娘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了,敢出小爷的墙你特么试试看。
“喂,天真,算了是什么意思啊?喂,喂你别走啊……”搞不清状况的胖子不遗余力的在身后吼着,怎么感觉小天真突然变的杀气凌烈?
……
吴邪踱步至闷油瓶身旁坐下,抬头审度着脸色阴沉的卓林禹,直到对方垂头丧气的离去,才蓦然感觉心境畅然不少。
“小哥,你们在聊什么?”
“……”
想也知道这闷葫芦不愿多说,看卓林禹那气结的神奇,显然没讨到什么便宜,反而落了一身骚,吴邪自知纠结下去也毫无疑义,反正人看紧点就行,至于前任什么的(虽然绝对不是),他一爷们儿大度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眼睛下瞥,目光落在黑金古刀上面,立马话锋一转:
“还好胖子记得把这把刀捡回来,丢了太可惜了。”
闷油瓶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刀,脸上神色依旧淡淡的,但好在不再扮演哑巴了:
“曾经丢了很多年。”
“那你当时从三叔那里拿走这把刀时就认得吗?”吴邪有些惊讶,这把刀毕竟是司空家的宝物,怎么会落到三叔手里?
“眼熟,不记得。”闷油瓶摇摇头道。
“哦,这样啊。那次小爷我可是后悔了半天,去晚了一步,龙脊背就这么被你捷足先登了。”吴邪故作遗憾的笑笑。
“喜欢的话,送你。”闷油瓶大方的把刀递过来,没丝毫犹豫。
吴邪愣了一秒,还是有些别扭的婉拒了。看闷油瓶的态度,似乎对这刀感情颇深,或许那段记忆比较深刻,虽然回忆未必美好,他当然没道理夺人所爱。被闷油瓶幽邃的眼睛盯的发毛,吴邪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为好,逝者已矣,一把刀而已,虽然一提起与司空家有关的事,他的心里就不大舒服。于是顿了顿再次转移话题:
“小哥,你身上残余的蛊……”
“性命无碍……只长生蛊,没解。”
“哦,那就好,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别担心。”
原来只有长生蛊啊,还好,他再也不想看到闷油瓶拼命吐血的样子了,那样子只会令他心痛如麻,方寸大乱。细想来,司空啻制长生蛊时用绿蝉姬做了药引,想来解蛊也是此法,不过他已很久没见过那只小老鼠了,不知它现在哪里,是否平安?
“不叫起灵吗?”闷油瓶突然没来由问了一句。
“嗯?”吴邪转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那时候的你,给我起的名字。”闷油瓶动作神情未变,好似刚才开口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虽然这名字并不是他起的,但吴邪忆起往昔,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原来,他都记得,记得曾经拥有过的交集。他不知闷油瓶到底如何知晓这些荒诞的事,若让他问,又诚然磨不开面子,那时候的自己,简直傻透了。
“呃......习惯了,呵呵,觉得还是叫小哥亲切一些,你不喜欢?”
“……”
“怎么了?……小哥?”
“随你喜欢。”
“……”
闷油瓶说话一贯是淡淡的语气,有时吴邪会觉得那日雪崖下的闷油瓶激动的有些不正常,难道真的只是作戏给齐羽看的?时冷时热的真让人琢磨不透,果然不好相处。算了,不管是不是作戏,只要是他就好,反正早已习惯了他的作风,如果哪天小哥的性格真的变成张秃那样,自己还真接受不了。
接过闷油瓶递过来的水壶,吴邪下意识四下瞥了眼,不经意间与黑眼镜四目相对,隐藏于墨镜后的双眼看不出别样的情绪,然而黑眼镜肃着张脸却不停挑眉的滑稽动作还是成功令吴邪将刚入口的水喷了出来。
吴邪忍着笑意尴尬的收回视线,衣领却在下一刻揪向一边,他纳闷的转脸看向旁边,两片凉薄便顺势堵上他的唇,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轻柔的回应着,可不及片刻就被搅的哭笑不得,闷油瓶似乎并不是为了亲吻他,而是发泄般撕咬着他唇上刚愈合的伤口,他疼的拼命向后躲,却被对方一把按住后脑被动的承接着一切痛楚。
“唔……嘶……小哥,轻点……”靠,好疼。紧张的抬头扫一眼,发现除了黑眼镜似乎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舒口气尴尬的捂住流血的唇角。看着吴邪抑郁的拉下整张脸,却憋着气不忍冲他这个罪魁祸首发作,闷油瓶忽然觉得刚刚的举动或许有些过份了:
“伤口,碍眼。”想解释一下,却浑然不觉表达能力负值爆表,意思不如意识清明,冰川般清冷的眸下是熄不灭的灼烫火焰。闷油瓶轻柔的伸出手抚着对方破裂的血口,眼中晕染出一丝涵盖温柔与歉意的心疼。
吴邪愣了片刻才体会到闷油瓶这种与众不同的吃醋方式,心底的火顿时消了大半,微扬起嘴角看着他俊逸的脸,没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更令人惬意与满足了。想来嘴角上这个口子还是黑眼镜之前留下的,不过现下这种惨不忍睹的状况,不是显得更加碍眼了吗?
“曾经想过,杀了你,我陪,终归下不去手。”
“啊?为什么?”他不是幻听吧?小哥想杀了他?什么时候?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沉默,眼神却似有似无的瞥过那道被他反复蹂躏的伤口,粉嫩的唇肉泛着腥红的色泽,在光照下荧亮闪耀,有种惊心动魄的恢宏。吴邪呆了半晌才抓住一丝清明,闷油瓶唯一对他露出杀气的一次是在他打算接受黑眼镜感情的时候,只不过当时不明白内里乾坤,现在想来,他竟把小哥气到了如此地步?思及此,心情忽然好的如沐春风,禁不住咧嘴笑起来:
“放心,你若死,我陪。所以你得好好活着,小爷还不想死。”
“……”
和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这里的景致说来也怪,高山上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山脚下是一片春意盎然。也许是受火山喷发的影响,暖暖的微风吹的人睡意渐浓,加上身体受累过重,吴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倾身靠上一个温暖的肩膀,安稳的睡去。
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再次睁开眼已至傍晚十分,夕阳正在努力为暮色画上句点,霞光烧红了半边天,将大地渲染的光彩耀眼。吴邪迷蒙的愣了半秒,才发现大伙儿正在收拾东西,好整以暇准备上路。
“呦,醒了?再不醒就让小哥抱你回家了。”胖子冲他挤挤眼,顺便背起了鼓囊的背包。吴邪见状撇了下嘴,看样子胖子捞了不少东西,哪里像他抱怨的那样空手而归?话说你他妈都是在什么时候顺出来的?
“三叔和潘子呢?”
“下午就走了,说是堂口有要紧事处理,让咱们休息够了自行下山,山下有接应的人。”
“靠!”吴邪猛地站起身来,怒道:”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就跑了?老狐狸,回去再敢敷衍老子,有他好看的。”
“我说天真,”胖子没理会吴邪正处在暴怒边缘,还不怕死的凑过来小声调侃:
“你还是先顾自己吧,瞧你这样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用嘴巴倒斗呢,回头说不定能颁个诺贝尔奖什么的,嘿嘿嘿……有意思。”
“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别人都是身上受伤,只有你嘴上受伤。哈哈……”
吴邪反应了两秒,终于按耐不住将压抑的怒火爆发出来:
“操……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