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去泰国》跳舞骷髅

25、枪战（一）

　　我在曼谷的街头闲逛了一夜，这里永远看起来热闹非凡，灯红酒绿，满街充满了寂寞的人。我记得有人说过，在一群疯狂的人群背后，隐藏着绝望无可自拔的孤独。我穿过了几条人行道，盲目地走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刺痛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眼泪对于我来说已经有好几个世纪那么久远了。

　　我进了屋子，泰国女人没在这里，但是她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屋里面没开灯，我摸黑进了玄关，手扶着大衣架正准备脱鞋。我站的不稳，险些跌倒，这时有人从背后扶住了我，别动。他说。

　　我听出了这是Ice的声音，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来的。我一动没动，扶着我的手松开了，紧接着啪的一声灯亮了，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身去面对他。

　　他总是能给我以深刻的印象，不管是精致的五官，像灰色玻璃珠一样带着冷漠的眼睛，或者是无论处于什么样荒谬的情形下也不能被遮盖的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优雅。就像此时，我和他面对着，他浑身沾满了血迹，衬衫都染成红色了，却还是气定神闲站着看着我，目光让我无法不颤抖。

　　这是别人的血。他说完这句话，就一头栽下去了。

　　我急忙把他扶到床上，剪掉被血渍粘在身上的衬衫，搬来急救箱，取出子弹，清洗伤口。过程中我一直用绷带缠着他的手腕，因为有一颗子弹打入了他左手关节距静脉不到几英寸的地方。他一共受了两处枪伤，另外一处在小腿上，我估计他是靠着汽车的掩护才逃过此劫的，专业的枪手面对躲避车体作掩护的对手时，通常瞄准他们露在车下的脚和脚腕。

　　Ice在床上养了一周，他的伤口都不深，否则我就得送他到正规的医院，这么做太危险了，当时整个曼谷都有找我们的人，医院里也一定布满了他们的眼线。在Ice神志清醒的第二天，他躺在床上一面吃着清淡的汤饭，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经过。

　　起因就是我的逃跑，我违背了职业道德，这话是Ice说的。他告诉我，杀手也是有规则的，绝对不能背弃搭档单独行动——撤退或逃跑——都是极其危险的行为，可能直接导致两个人的伤亡。说的直白一点些，我太没义气了。我一心想着回到我原来的生活轨迹上去，对于这个轨迹早已经硬性的发生了改变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