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网球王子——我是越前龙马》艾岚无羁

47、复出（上）

　　窗外是一成不变的街道风景，匆匆的行人，闪过的行道树，什么都没有意义的闪过。
　　长途车上没有什么人，再熟悉不过的网球包正静静的立在旁边的座位上。
　　忍不住活动了下肩膀，感到僵直的背传来肌肉轻微的酸痛，从一上车开始，我的背就没有碰到过椅背。

　　你在做给谁看啊，手冢国光。还是说，已经习惯做作的规矩了。
　　后背慢慢贴上舒适的椅背，我把头轻轻靠在车窗上，微微侧着头，看着一闪即逝的风景。
　　一种温暖的困倦感传来，车厢微微的晃动让眼前的景物有些飘忽不定。
　　你不能睡。我告诉自己。手冢国光不能松懈，即使松懈了，也不能放纵自己。再次坐端，但眼光还是流连千篇一律的风景。

　　从德国回来后，原本欣喜若狂的我，心再次降到了冰点。
　　球一次又一次精准的击中墙上的点，手臂一次有一次机械的回击。
　　球和墙沉闷的撞击声后，面对预料中的挑高球，我条件反射般的抬起了左臂。
　　肌肉撕裂般的痛从肩膀传来，手臂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只能无力地任由球从身边滚过。

　　冰凉的手指传来球拍不确实的触感，慌乱从内心深处蔓延，左腕早已恢复了知觉，但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对旧伤的条件性的恐惧，导致抬不起的手臂。
　　只不过我一直不想承认，也不想证实。
　　今天，究竟还是瞒不过自己了吗。

　　右手搭上左肩，伴随着内心一阵又一阵的绞痛，不断加重的力度让我感到左臂的存在，用力使溃散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左腕。
　　手臂治好了，可是却抬不起来。
　　手臂抬不起来的手冢国光，只能是个废物。

　　喉咙微动，话语却在微张的嘴唇间停留了下来，我的自尊决不允许我说出那样的话语。
　　眼前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在我无力地挣扎时，他们却在为了青学而拼搏。
　　大家都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作为部长，我却一直在拖后腿。
　　如果没有在全国大赛中夺冠，即使大家不说，也是十分遗憾的吧。
　　风中凌乱了谁的不羁的发，光影点燃了谁的流金的眼，谁在我面前，却如此遥远。

　　注定成为青学支柱的他，还会用那琥珀大眼对我这个部长投来孩子气的不甘吗？
　　还会无言的用眼光中的剑影，传递给我‘我会赢’的信念吗？
　　还会在理屈词穷时，在‘部长’的威压下，有些内疚而幽怨的偷瞥吗？
　　还会毫无保留的安心信任我的不败吗？

　　在大家向巅峰攀登之时，我却在云雾缭绕的山腰上止步不前。
　　从三年前一直拼搏到现在，却在自己梦想将要达到之时不得不放弃。
　　千方百计所留下的他，却因为自己的无能，又要再一次放手。
　　当初想和他靠的更近，与他一起到达顶峰而所谓的支柱，现在反而把他推得更远吗。
　　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迷茫，我自问“我…能赶得上吗…”

　　“手冢。”掩藏好自己懦弱的表情，我向身后的那人简短应声“橘。”
　　“这是我曾经治疗的医院。”一张被对折的纸条递了过来。
　　“多谢。”接过纸条，我向转身准备离开的橘说道。

　　“如果是手冢的话，一定能赶得上的。”橘的目光中有的些许安慰并没有被我漏过。
　　不知不觉中，那句本不该说出口的话，还是溢出了嘴边吗…
　　“快点回到巅峰的状态吧，这样一定能赶得上全国大赛的。”向我挥挥手，橘说道。
　　“啊。”我应声。嘴角，不知觉中有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现在还来得及，能赶在全国大赛之前恢复。
　　还来得及，能赶在他攀上至高峰之前，追上他，与他并肩前行。

　　“呐，部长。”沉吟间，面前的身影伸出手来，明媚的笑容融进了夕阳余晖的温暖。
　　“部长，一起走吧。”风吹开了额前的刘海，让我沉醉在那汪夕阳耀着碎金的平静湖面。
　　手紧了紧，却没有伸出。只是默默等待面前的幻影消失。

　　脸上的微笑归于平淡，我眯起眼望向站台外的骄阳。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不过…
　　今天，是个晴天。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叙述者为手冢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