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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公子小白 ...

  •   琉璃绿瓦,细雨润无声。碧柳含春风,欲度玉门关。
      我记得我倒下前的一幕,是一座巍峨的高墙,那墙楼上,宫门边,赫然站着身着兵甲的人,还有排成长龙的平民。
      文秀说过,江湖之上有五国,秦、楚、晋、韩、燕。五国之中有朝廷,所以有官兵,官兵压制百姓,百姓交纳赋税,常有战乱,便是硝烟四起,民不聊生。我时常看着文秀出入江湖为我画下的画幅,有繁华的京都,有精美的玩意和小食,也有街边的乞儿。而这些,总会让我有诸多感慨。
      我吃力的睁开双眼,入目是一座寺庙,寺门破败不堪,搭着门延摇摇欲坠,轰一阵雷响,门外淅淅沥沥下着大雨,风透过晃动的门,吹得我一阵颤栗。
      我靠在佛塌下,周围围着四五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一手端着破碗,一手挠着身子,肮脏的脸上一双双瞪得浑圆的眼,正好奇的盯着我看。
      “小姐姐,你醒啦。”我身侧蹲着的小乞见我醒来,上前抓着我的手腕,开心的说。
      我迅速的抽回手,嫌恶的看着他,他似乎被我举动吓到,往后退了一步,我正蹙眉想着自己是如何到这,就看见小乞儿又往前探了探,将手中的乌黑破瓦碗递到我眼前,怯怯的说:“小姐姐,你已经睡了一下午了,你饿不饿,这是爷爷刚讨回来的馒头,给你吃。”
      我看着那印着黑色五指的白馒头,摇了摇头,说:“是你们救了我?”
      小乞儿点了点头,黑亮的大眼纯真无杂质,他又往我这靠了靠,开心的说:“我和爷爷到城门乞讨,看见你倒在了路边,爷爷就把你背回来了,这里是城外的破庙,小姐姐,你是想进城么?”
      进城?我?我只想杀秦皇嬴,不过孤身一人,又满身是伤,无上神功尚未练成,我拿什么闯禁卫深严的秦宫,拿什么刺杀武艺高强的秦皇嬴。
      “ 爷爷说你满身血迹也进不了城的。”他把馒头放在我嘴边,说:“小姐姐,你吃馒头。”
      我接过馒头却没有吃,他们救了我我心怀感激,一个乞儿竟如此有善心,不经抚上左肩伤口,想起红瑾那忘恩负义的丫头,心下戚戚然。
      一个少年乞丐拨开人群,夺过我手中的馒头,说:“臭丫头,你不吃就浪费了,还不如给我。”说着大口一张,三口两口啃了起来。
      小乞儿见状上前一阵拳打脚踢,喊着:“你个泼皮癞子,这是爷爷讨了一早的粮食,我和爷爷都未吃一口,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那少年乞儿伸脚一踹小乞儿,耸了耸肩,一摊手,说:“呐,没了,你看她也蔫蔫的样子,还不如给哥我吃,要是我没力气了谁保护你们,小子,居然藏着馒头不孝敬你哥哥。”说着又踹了小乞儿一脚。
      我想去拉小乞儿,不想可能因两日米粒未尽,踉踉跄跄一阵眼花。反倒让小乞儿慌忙上前扶住我,他拭了拭眼睛,委屈的说:“小姐姐。”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逼着没流下来。
      我蹲下拍了拍他灰扑扑的脸,扯出一抹笑,说:“没关系,一会小姐姐买一箩筐馒头与你。”
      我摸了摸腰间暗囊,脸色微变,往怀中探去,空空如也,心下急如热锅蚂蚁,一把揪住小乞儿的前襟,大声喝道:“我的饰物和书呢?”
      我喜欢珍珠,圆润纯白,在日光下光泽透亮,所以秋姑在我的衣裙间都绣了暗囊,供我放置珍珠把玩,那珍珠,粒粒价值连城。本来想着如此穷困潦倒时,可以借以换些银两,不料竟被这群乞儿盗了。可我更关心的是我怀中的无上心经和五行戒还有月牙玉。我暗自悔恨,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于身侧,那么轻易的丢了呢。
      “哐哐”四五个破碗丢掷我身上,有几个坐的较近的乞儿见我和少年乞儿一般欺负起小乞儿,为我的忘恩负义而出手打抱不平,肩头有黏黏液体流出,估计是旧伤又裂开,我不去理会,揪着小乞儿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小乞儿嚎啕大哭,哽塞不言,这时有人扔一本破书过来,封面布满黑渍,我一眼就认出是怀里的无上心经,松开小乞儿,我捧着心经翻动,缺页破损,书上文字已经面目全非。
      “一本破书,擦椅子我都嫌脏,不过看不出来你丫头身上倒是有几件值钱的东西。”刚刚那少年乞儿倚在一根梁柱旁,幸灾乐祸的看我,说:“我看你是从哪家大户偷盗逃出的丫头吧。”
      我怒火攻心,气运周身,提步瞬间,右手深深掐上少年喉咙,稍稍使劲,那少年便瞪圆双目,不可置信的看我,我说:“我的饰物呢!”
      “爷爷!”
      我顺着小乞儿的声音往门外看去,有两人从雨中小跑进庙里,衣衫褴褛,散着腐臭,其中一老者头发虚白,脸上布满丘壑般皱纹,另一人身量七尺,络腮胡,中年汉,四肢健全不似乞儿,应是欺压乞儿的地头汉,只见那汉子抱着一大布包啧啧称奇,说:“死老头,想不到这一个戒指一个玉能换两百两银子。”见老者维诺的看着他不动,过去就是一脚,说:“看什么看,给老子滚一便去。”
      那老头被一脚踹倒,捂着胸口咳嗽,小乞儿端了水喂老头,哭哭哒哒。
      我心想,必然是这中年汉见老头救了我,从我身上搜了东西,去当铺又怕被当铺拉去官府了,拉着老头一起去。看那枣红色的布包,被抱得扭扭曲曲,心想,将我五行宫至宝才换了二百两,真是不识货。连阿娘留给我的遗物也偷,胸口起伏,气得我内力直冲入右掌,几乎生生掐断了少年脖颈。只听那少年骨骼咯咯作响,挥手蹬足“哼哼”直叫。那中年汉子这才抬头一看,吓得松了包袱,包袱落地,散了一地的碎银子。
      他三步两步上前,指着我吼:“死丫头你做什么,放了我儿。”
      我听言松手,那少年抱着脖颈张口急急吸气,我冷眼盯着那中年,黝黑的麻子脸似凶神恶煞,和杀死阿黄的红衣少女倒是配的,我说:“给我去把东西讨回来。”
      那汉子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说:“爷我已经把那货当了,我们救了你一命,这些恩惠就当是救命钱。”
      当我柔弱小儿好欺负,可不知亲眼见到家破人亡的“雏儿“还会是雏儿吗?记得文秀说过,江湖凶险,人心难测,你不害人,人来害你,你想不害人,必先涨了自己的气势。我定了定神,内力行任督二脉,掌间凝聚强力,忽的向门挥去,只见那本摇摇欲坠的两扇门四分五裂,我目露凶光,左掌对着中年汉子的心口,说:“你要是不去,便如这门一般。”
      那人早已吓得腿脚哆嗦,趴在低上对我叩首,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是我瞎了狗眼,我这就带您去。”
      我这才呼了口气,装作强势,已是冷汗津津夹背衫。心想,我必须尽快寻回五行戒,要是落入秦皇嬴和红瑾手里,阿娘必会死不瞑目的。
      “老头,你领女侠去。”中年汉子上前提起老头儿,小乞儿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呢喃:“姐姐。”
      可怜这爷俩,救了我回来反倒吃了不少苦,我忍着胸闷和眩晕,拾起地上老头儿当做拐杖的树枝,抵着中年汉子的脖颈,说:“你,马上带我去,迟了一刻,我要你命。”
      “好的好的,女侠,可是这外头雨大,不如明日天晴。”那中年汉子还要说话,被我一声喝止,“走。”
      失了五行戒,我一秒都不能等。
      雨越下越大,官道上不时有骏马飞驰而过,临行时老头让我换了小乞儿的衣裳遮住身上的血迹,我感激的看他,心想,这对爷孙来日一定要好好答谢,我身子虚弱,便让中年汉子背着我前行,为了防止他使诡计,我用手掌抵着他脖颈,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就算我只有一口气,也能让你断气。”
      文秀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独身一人,我不可大意。
      “是的是的,女侠。”不知是那汉子故意的,一路颠簸,我倒是清醒很多,闻着那满身臭味,我一手捂着嘴忍着想吐的冲动。我多希望我还是那个听着文秀说江湖的女孩,而不是身负血仇。扁扁嘴,禁声流泪,阿娘,秋姑,其实囡囡心里好怕。
      路过城门,那一高三丈的城门赫然端端正正的写着“大梁”,我心中一片透亮,原来五行宫离魏国如此之近,文秀并未提起过五行宫的位置,只告诉我,当今五国,魏南、齐北、楚西、秦东、燕居中。秦国临麸河,兵强马壮,地势险要,秦越王兵,更是冲锋陷阵,勇猛无比,魏国多山地,树木丛生,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楚国居西,地处偏远,民风豪放,铸兵器一流,楚拔军亦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据说领军将领乃楚国三公子,少年英雄。齐国无险要地势,无兵强马壮,唯有能人志士齐聚一堂,巫蛊之术盛传,所以他国不敢轻易与其为敌,至于燕国为五国最弱,粮草富足,常年受各国欺凌。
      我凝神伏在中年汉子身上,化掌成刀状,说:“快走。”
      因为大雨缘故,街边冷冷清清,偶有有人撑着伞匆匆而过,中年汉子在一个不算太大的门店停住,“恒典”应该只是个小小的当铺,我拍了拍中年汉子的后脑勺,问:“就是此处。”
      他点点头,说:“是的,女侠。”
      “放我下来。”我冷声说,“还有,别叫我女侠,我不过十一岁。”
      “是,是,女侠。”
      我瞪了他一眼,迈入“恒典”,素手搭于台上,我指着案前人对中年汉子说:“可是他?”
      “是他是他。”中年汉子唇齿哆嗦,双手不住的来回搓。
      “店家,此人一个时辰前偷了我的饰品,乃一枚戒指、一条月牙项链和三枚定海明珠,这是那二百两,请您将物件还与我。”
      我看了中年汉子一眼,后者不舍的将包裹放于案台上后,我说:“您看看,这里一点没差,请将东西还给我吧。”
      那店家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双鼠眼左右上下的瞧了瞧我,见我衣衫褴褛,又不过是个小姑娘,沉默了一会,说:“小姑娘,在下并没有接过此当,您找错地方了吧。”
      我心下一紧,拉过中年汉子,说:“你骗我?”
      那中年汉子大急,面向店家大骂:“你胡说,我明明是将那些个东西与你换了二百两,你这人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无赖。”当是无赖指着无赖破口大骂一阵后,他又转头战战兢兢的看我,说:“女侠,你看,我没骗你,这包裹的布料和他这桌上的布一模一样的。”
      “哼,我看你两个乞丐肯定是从哪里偷盗来的钱,两个乞儿哪来的玉戒,哪来的二百两银子,我看你必定无字据?非得让官府来抓你们。”那店家摸了摸胡子,轻蔑的看着我们。
      “我哪来的字据,你个黑商分明是坑我叫花子。”中年汉子撸起衣袖,上前就是一拳,不料被那店家轻松避开,反而挨了一巴掌。中年汉子捂着脸自知道又碰见了一个练家子,心想,竟然钱都落跑了,何必呆呆在此被官兵来抓,被官兵逮着了肯定是没命了,所以转身就跑,头也不回的喊:“女侠,我说了实话了,也尽力了,这还是个练家子,我帮不着你了。”
      我看中年汉子离去,也不去追,就此放了他,这店家身手是有一二,不过也敌不过我阿娘功力的千分之一。天公作响,雷声阵阵,得尽快处理,否则我怕是要体力不支了,看着店家,我说:“店家可是想霸着我的东西,我并不想伤你,希望你把东西交出来。”
      那店家凑近看我,啧啧称赞,说:“小乞儿这脸蛋长的到是俊,春姨必定很欢喜。”熊掌欲摸我脸,被我一树枝拍开,我转身用树枝轻点他喉头,细细血丝渗出,说:“要命么。”
      他也练过几年武,不信我小小年纪会有上乘武功,以手为拳,跳离案台向我袭来,我侧身树枝轻挑,反手旋身一指,树枝点其喉咙血印,倾身,他吃痛后退,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我步步逼近,说:“还我东西。”
      “好,好。”他抬颚,轻轻移开树枝,爬也似得入案台,俯下身取了个盒子,我说:“打开。”
      他听命打开,雕花笼的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的,正是我那戒指,月牙链和珍珠。”
      我喜上眉梢,丢了树枝,拢盒子入怀,转身欲走,却听腹中咕咕作响,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乏力跪于地面,那店家见我如此,大喜,一掌直拍我后背,我飞至路中,雨水打湿全身,有路人停步不前,周围商家出门观望,我呼救,他们依旧观望,指指点点。
      店家笑着说:“这乞丐来小店偷了好几次东西,我见她年幼,放了好几次,没想她屡教不改,今天我非得打断她一条腿一双手,让你还偷。“
      “你胡说,分明是你拿了我的东西。”我捂着胸口大喘,雨水划入眼,浇醒一丝清明。
      “你这乞丐还不知悔改。”那店家上前使足劲给了我一脚,我腹部一痛,口吐一口鲜血,有双手伸入我怀中,木盒已被取出。
      围观人唾骂我,嘲笑我,一概融入雨中拍打在我肌肤上,我胸口燃烧熊熊怒火,抓起树枝卯尽全力刺向店家心口,那树枝如寻常剑鞘般大小,穿心而过,那店家当场毙命。我听见周围惊呼声,赶紧欺身上前抖手夺回木盒,惊恐的看着店家那目次崩裂的神情,我全身哆嗦踉跄后退。自言自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的大喊一声,运功飞过人群,飞过屋檐,漫无目的的逃去。

      林暗草惊风,鸦雀惊,乱飞林中,雨潇潇,昏昏夜,谁家孩儿遗失乱世中。
      我杀人了,阿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心里砰砰直跳,不知跃过多少高墙房屋,我抱着木盒在雨夜里不敢停留。
      想到哪不可置信瞪圆的双眼,我“呕”的长吐,身体累到极致,我软软的落入一座院落。
      梧桐叶森森,雨打风吹簌簌飘落,遮了善人双眼。
      不远的长廊有人循声赶来,一袭锦袍飘然,他持伞于我身前停住,冥蒙中一张俊逸舒适的脸在眼前摇晃,我心中凄苦,想,是仙人还是阎罗,来接我这个可怜的孩子。
      眼前渐渐漆黑,我吃力抬臂,声息渐弱。
      “小哥哥,救我。”

      在黑暗中,似乎看见阿娘抱起我,为我擦拭身子,清理伤口,一如往常温柔至极,我扑将上前,泪水滂沱,伤口痛的我撕心裂肺,阿娘,你不要抛下囡囡,囡囡好怕啊,囡囡好怕啊。阿娘美眸弯弯,泪水汪汪,她青葱玉指为我舒展眉心,温柔的说:“囡囡啊,你要坚强,阿娘的囡囡,是世间最棒的。”
      阿娘飘走了,我伸手抓不到她的衣袂,在黑夜中,我蜷缩在床脚瑟瑟发抖,眼前是那被树枝穿透的店家,掏出心脏向我走来,说:“还我命来,还我命啊。”
      “啊,不要,不要,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杀你的。”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强光入眼,我不适的闭了眼,用手遮了遮前额,再度睁开,入眼是双开的檀木窗,窗外晴光乍好,梧桐树叶团团簇簇。我抬起手臂,白绸密线崭新的衣袖,绢白不沾血的素手,想起倒下时那恰是谪仙的脸,我心里乱成一团糟。
      “吱”有人推门进来,一个梳着双角垂髻小女孩,端着一银盆,见我醒来俊俏的笑脸顿时流光溢彩,她端了脸盆快步跑了出去,那声音如林中快乐小鸟,悦耳动听:“公子,公子,小姐醒啦。”
      我暗自担心,翻开鹅绒软被下榻着鞋,塌下并无一物,这时适才那小女孩如阵风而入,笑眯眯的盯着我瞧,嘻嘻的说:“小姐,我们家公子来了。”
      公子?是那个像神仙一样的哥哥,我好奇歪头看向门外,只见一身着灰色马头靴,绛色锦袍的公子应门而入,他皮肤白皙,十五六年纪,狭长星目微微慑人,一双剑眉飞入鬓梢,却不似我昨夜看的仙姿,略略有些刚毅。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气肯定,说:“你是昨夜城中杀人的小乞儿。”
      我微微哆嗦,仰头看着他,说:“他死了?”他点了点头,我低下头,十指紧扣,自言自语:“我真的杀人了。”
      忽而想到木盒,探入怀中,怀中无一物,又是一阵心慌。
      “你在找这个吧。”那公子递给我一物,正是木盒,我看了看盒中物件,月牙玉并不在其中,疑惑的看他,见他正扬着唇角盯着我看,我心里一拧,吞吞口水说:“少了一物。”
      他说:“那月牙玉琮应是一对,我曾经见过另一半,你是谁?”
      另一半,为何我从未听秋姑和阿娘说过,秋姑说,江湖上对五行宫并不深知,只知道五行宫乃江湖四大宫之一,无人知晓其宫在哪,有人见过阿娘,有人见过四姬,盛传都是神出鬼没之人,却没人见过五行戒和我的月牙玉,对于我这个小宫主,应该是藏得很好,无人知晓的。我蹙了蹙眉头,身份不能泄露,反正除了秦皇嬴和红瑾应该没人认得我和戒指,我得想个法子先逃离。
      于是我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现今我被仇人害的家破人亡,也谈不上什么身份,我不知道公子在哪见过一样的玉,不过这是从小陪我到大的,我谢谢公子救命之恩,但请公子将它还给我,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见他不说话,拉了他的衣袖急说:“难道公子要强抢我的东西。”
      那丫头一拍我手,拧着眉头生气的说:“我们公子才不要你的东西呢,小姐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公子好心救你,你怎么不分是非。”
      那白衣公子哈哈一笑,看着小女孩却对我说:“公子我还真的要霸了这月牙玉,待过两日向延年问问清楚,这玉自然就还你了。”
      我对着他哑口无言。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小丫头身上伤势倒是不轻,先好好休养着吧,我看你也有难言之隐,小小年纪如此倔强,我也不难为你,这月牙玉我先留着,到时自然会还给你。”
      我气急,说:“你还我月牙玉。”
      那公子挑眉,自负的说:“你不信我?”
      我咬牙切齿:“不信。”
      “那我也没有理由信你,我不怕你杀了一个当铺店家,就怕你是什么隐世帮派,会威胁我世家。”那人踏步离去,哈哈大笑,回头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道:“我公子小白说话算话,此物等你伤好我自然会还你,我竟然救了你就不会害你,你安心的养伤吧。”
      我赤脚追上去,那丫头也没拦下我,那公子看我贴着青花石地的双足,笑着说:“你是想立马被送到官府么,杀人小乞儿。”
      “你。”我挥掌想打他,被实实在在的接住,他认真的说:“小丫头还有点功夫,不过你此刻太虚了,还是好好养伤,我不会害你的。”
      单空长廊,花草相依,那白衣公子远远离去,我悻悻低下头由着小女孩扶着我回去,我说:“你们公子是谁?”
      她嘟着小嘴倨傲的看着我,说:“齐国公子小白。”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一样的傲慢样,齐国公子小白,我努力回忆文秀提起过的各国公子,似乎此人善巫蛊之术,不过眼前此人傲则傲,却一派君子风,却不像害人不眨眼的公子小白。
      于是我无辜的瞪着大眼看小女孩,说:“公子小白,没听过。”
      那女孩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我,手指指着我说:“你,你,居然没听过齐国公子小白的名号。”
      我耸耸肩,无谓的说:“我需要听过么?”
      “什么?”那女孩瞪大双眼。
      我推开她,爬上床,说:“你们公子让我好好休息,我要睡了,对了,漂亮的小姐姐,有什么吃的么,我好饿,一会你拿来给我吃吧,我在这等你,记得叫醒我哈。”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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