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番外·檞寄生下的圣诞节 ...
-
事情发现在不久后的一个圣诞节前夕,一切都还很平静,没有战火没有硝烟，甚至在这样一个全民动员的节日里连阴谋都没有，到处都洋溢一股绿色和正红色渲染出来的热情。
韦伯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马凯基先生正在用着这两种颜色装扮他们的小屋。客厅里一棵近九英尺高的圣诞树占据了大片空地，迪卢木多正在帮忙把各种东西挂到树上。
“今天是星期几？这么早就开始为圣诞节做准备了吗？”韦伯揉着眼睛走过来。
“今天已经是23号啦，韦伯大人。外头到处是圣诞节的味道。雪刚停下，您可以趁着现在出去逛逛，像您这样年纪的人一定会很喜欢的。”马凯基夫人提着一个大篮子笑着走进来。
“夫人，请让我来吧。韦伯大人，请您先稍等一会儿，请允许我和您一起去。”迪卢木多接过篮子走向厨房。
“不，迪卢你在家帮忙吧，我去趟办公室就回来。”
迪卢木多刚皱眉想拒绝，“家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你，”韦伯抢在他之前开口道，“你看，很多活儿马尔基先生一个人可搞不定，你得帮他，我有尼尔斯陪着，顺便会在节日前拜访一下巴瑟梅罗上校。”
迪卢木多愣了愣：“好的。那么，请加一件厚外套再出去吧，刚下过雪外面非常冷。”
“好的，那么我出门啦。”
“路上小心，别被积雪滑到啦。”马尔基夫人朝他的背影喊道。
“真是敬业，今天可是周六呢,都快节日了大人您还在办公室忙活!"韦伯正在办公室想把昨天看过的卷宗再整理一下,听到声音他抬起头,他的秘书小姐正背着包站在门口。
“啊您好，纳特小姐。”
“大人，说过多少次了请不要对我用敬语，我可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另外请叫我萨尔就好。”萨尔好笑的看着韦伯，口气倒是并没有如寻常下属对待上司般严肃。
“啊抱歉！”话虽如此，但一直有传言说这位萨尔·纳特小姐是帝国某位将军的女儿，虽然本人没有证实，她本身也没有任何架子，但是在她面前人们总是不由自主的尊敬起来。
“噗！”萨尔忍不住笑出来，“对了，今日没见到您的侍卫呢！真意外他没有陪在您身边吗？”
“您是说迪卢，今天家里有点事需要他帮忙，所以并没有和我在一起。”
“原来如此。”萨尔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笺递给韦伯，“那么请韦伯大人帮我个忙吧，请替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就说萨尔·纳特邀请他平安夜来市中心的广场。”
“好、好的。”韦伯略微讶异的接过信笺，第一次有人经由他给迪卢送信呢！
“谢谢韦伯大人，不过不知道迪卢大人是否有空呢，我想很多女孩子会想要邀请他的。”
“哎？！是、是嘛？”这么想来，应该有很多女孩子邀请过迪卢了吧，不知道他会赴谁的约呢。韦伯忽略心头的一点点不安，可能是嫉妒有那么多女孩邀请迪卢的缘故吧。
告别了萨尔，韦伯也收拾了手上的卷宗离开办公室，打算去市集逛一逛，毕竟他还没有准备给马尔基夫妇的礼物呢，以及，还有迪卢的。其实这本来就是他今天独自出来的目的，要是迪卢跟着一起来，他一定又会说些类似“能在韦伯大人身边就很好了，大人不需要费心为我准备礼物”之类的话了。韦伯甚至能想象他说这句话时的全部神情。
市集上的人很多，贩售商们大声吆喝着，大家提着大包小包，孩子们一会儿从玩具店跑出来又奔进另一家糖果店，店的橱窗上画满了雪花和圣诞老人的图案，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韦伯走进一家店为马尔基太太挑选了一只暖手炉，天冷起来或是下雨的时候总是看到马尔基太太不停的揉着手指关节减轻疼痛，有了暖炉相信会好很多吧。又为马尔基先生挑选了一件羊毛大衣，还有尼尔斯先生的……最后他犯了难，该给迪卢挑选什么样的礼物呢，不知是什么心思作祟，他并不想随便应付一下送一些什么给迪卢，韦伯努力想着迪卢需要些什么。不过那人好像从来都不缺什么，衣物永远是那几件军人或是侍卫样的，马尔基太太给他准备了些许日常服饰也从来不穿，也好像不太怕冷……
韦伯抱着纸袋慢慢走着，眼睛被一旁橱窗里的一点亮光吸引过去，那是一对腕表。右边那只金属的表带稍宽，黑色的表面和金色的指针相呼应，左边那只同色系表带却稍细，表面颜色则要更浅一些，黑色中带了些墨绿色……传统的样式，却非常漂亮，真适合那个人。这么想着，韦伯已经推开门走进了店里。
“啊，韦伯大人？！”
“哎？！”韦伯转头看去，店里的女孩他见过，就在不久前的市郊他和迪卢出行的路上。当时她遇上了些麻烦，是他让迪卢帮了一把，没想到她在这家钟表店工作。
“真巧，韦伯大人，上次非常感谢您和奥迪那大人的相助。”
“你已经谢过啦，不要这么客气。”
“您是来买手表的吗？我刚才看到您好像在店外站了一会儿。”
“啊是的，我想要橱窗里那块手表。”
“是那对！那个是成对卖的呢。”
“哎？是嘛！这个……”韦伯刚才看了一下标志的价格，他大概只能勉强买得起一只，而且还是他目前大半的积蓄。韦伯遗憾的看了看那只手表，正准备向女孩告辞。
“不过，”还没等韦伯开口，女孩接着说道，“如果是韦伯大人的话，那么就卖给您一只好啦。希望剩下的那只也会有另一个人来欣赏。因为毕竟这两只都是男式手表呢，女士们好像都不太会喜欢这样线条简单又硬朗的样式。”
“哎！太好了，谢谢您！我想要右边那只。”
“好的，不必客气！韦伯大人是要作为礼物送人吗，我去帮您包起来。”
“麻烦你了。”
说着女孩取下橱窗里的手表走去柜台后。片刻她拿着包装十分精美的盒子和一张卡片走过来：“我想韦伯大人送的那个人一定十分重要吧，刚才得知不能拆卖的时候，您的表情真是让人不忍。”
“抱、抱歉。”韦伯的心思被人看穿，脸上觉得有些火辣辣的。
“韦伯大人不用道歉啊，我认为大人的那个朋友很幸福呢，能够被大人如此重视。”
“哪、哪里。”韦伯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另外，能否拜托韦伯大人一件事。”
“当然。”
“能否拜托大人帮我把这封请柬交给奥迪那大人，邀请他平安夜来市中心的广场雕塑下，我知道这很冒昧，不过我还是想争取试试看。”
“哎？”
“啊，这里的习俗可能韦伯大人还不知道，在每年的平安夜，中心广场的雕塑下面会聚满人，尤其是恋人或是想要告白的人，都会约在那里！因为那里有为市民们挂好的檞寄生，有传说在檞寄生下接吻的两人，就可以永远相爱，而且只要站在有榭寄生寄生的树下，不能拒绝别人的亲吻哦！”
“有、有这样的习俗？”
“嘛，能不能永远相爱我不知道啦，不过不能拒绝亲吻这件事是真的哦！国王陛下去年在榭寄生下被一个喝醉酒的厨师吻了这件事一直被大家笑了很久。所以韦伯大人也去那里的话，请小心啊。”
从钟表店里离开，韦伯抱着笨重的纸袋有些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礼物的事已经都解决了，只是内心并没有感觉轻松一点，反而有点压抑的难受，手里还攥着两张写着请柬的粉色信笺，大概就是因为两张信笺的事吧，真是让人沮丧竟然没有一张是送给自己的呢。
回去就把两张拿给迪卢去，好眼不见心不烦。这么想着他加快了步伐，却没料到前面的糖果店里冲出两个孩子一下子撞到了韦伯身上，他在冲撞之下抱着纸袋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
“韦伯大人！”他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腰上有一个力道把他下落的趋势缓了下来，不过前一夜刚下过雪的地上异常湿滑，那个力道的主人也随着他跌了下去。
韦伯并没有等到预期中的撞击或者疼痛降临，他好像跌在了一个相当有弹性的物体上面，他的脸颊接触到了质地柔软的衣物，和一颗冰冷的金属扣子。迷糊中，他用手摸了摸身下，却听到一声闷哼。
“！”韦伯赶紧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迪卢！你怎么在这里。”果然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听错。
“抱歉，因为迟迟不见您回来，所以我向马尔基先生告了假出来找您。”
“真是乱来，我正要回去，如果错过了怎么办？你怎么知道我在市集里？”
“我已经去过您的办公室了，得知您离开时走的方向似乎就是市集，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您刚才没事吧？有摔伤吗？”迪卢木多扶起他担心的检视着。
“没事，倒是你！又帮我挡了一次，刚才垫在下面的可不是我，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谢谢韦伯大人关心。”迪卢笑着帮他收起落在地上的纸袋，“这是什么？是您给马尔基夫妇准备的礼物吗？”
“恩。”韦伯淡淡应了一声。
“这是什么？”迪卢拾起纸袋旁散落的两封信笺。
“啊这是……！”韦伯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迪卢却了然的说道：“这看来这是女士们送给韦伯大人的信笺邀请您过圣诞节的吧。韦伯大人真是受欢迎呢。”迪卢的脸上是真诚的为韦伯高兴的笑意，可是韦伯看着却高兴不起来。
当然，这又不是给他的，是给迪卢的，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那个人却还是事不关己的恭喜自己受欢迎呢！他不知道他才是受女士欢迎的那一个吗，想想真是让人有点生气。但是韦伯又抓不到自己心里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只好丢下抱着纸袋的迪卢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也把关于这两封信笺的实话吞了回去。
“韦伯大人……”迪卢看着一个人走在前面的韦伯，有点讪讪的放下想要牵过去手，只叮嘱道，“路滑，请您小心。”顺便帮韦伯将两封信笺小心的放进纸袋里，吞下从胸腔里溢上来的一点点涩意，他不太愿意去想这代表了什么，捏紧放着信笺和其他礼物的纸袋加紧步伐追上去，和前面那个身影并肩走着。
下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屋子已经被布置的差不多了，马尔基太太还在为节日里的食物忙碌。
“韦伯大人，请问这些需要放哪里？”见韦伯正一言不发径直向房间走去，迪卢木多抱着纸袋开口。
韦伯的身影顿了顿，转身接过纸袋取出里面的信封递过去。
“这是……？”
“纳特小姐和上次在市郊遇到的那位小姐托我转交给你的。”说完不等迪卢木多回答，就进了房间。一关上房间的门，韦伯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不过是两封邀请函而已嘛，这有什么好嫉妒的，自己表现的也太差劲了，迪卢会受女士欢迎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笃笃，两声敲门声后，迪卢木多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韦伯大人您……”他很想问对方是不是在生气，不过以韦伯大人的性子想必会想也不想的否认，所以他只好改口，“很抱歉韦伯大人，能否帮我传达一下歉意，明天，我恐怕没有办法去赴约。”
“为什么？”
“即便是节日，我也有工作要做啊。”迪卢看到打开门的韦伯，松了口气。
“工作？”
“我是韦伯大人您的保镖不是吗？不管是不是节日，我都需要保证您的安全才行。”
“……”韦伯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一刹那他是高兴的，可是他并不愿意让这份责任绑住迪卢，“可是……其实明天我已经有约了，迪卢你在旁边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啊，是嘛，没关系。那么祝韦伯大人节日愉快。“
“呐，迪卢，那……你会去吧？纳特小姐或者是另一位小姐的约。”
“也许吧，韦伯大人不用替我担心。”迪卢笑着说，“那么韦伯大人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帮马尔基夫人。”
迪卢微微行了个礼转身往厨房走去，韦伯当然也就没有看到迪卢嘴角边的笑意带上了满满的自嘲。
时间过的很快，平安夜前的黄昏已经来临了，整个城市被铺上了金黄色的背景，把满地白雪也映衬的暖意融融，韦伯站在大玻璃窗边任最后一片阳光洒在身上和一旁的圣诞树和树下一堆等待着明天被拆开来的礼物上，迪卢木多说自己有事，已经出去了一整个下午，恐怕这个时候也已经往市中心的广场赶去了吧。
“韦伯大人，您怎么还站在这里？”收拾完餐桌的马尔基夫人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样独自站在落地窗边的韦伯。
“马尔基太太。”
“您快穿上外套去中心广场吧！今天这样的节日市里的年轻人都会去那里呢，今天早上隔壁那个女孩也邀请您了不是吗？”
“啊是，不过，我想等迪卢回来。”
“这个时候可能迪卢也已经在赶去的路上啦。”马尔基太太将外套递给韦伯，“快去吧，再迟小姐们可都要被抢走啦！”
“哎？！可是……”韦伯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马尔基太太不由分说推出了门。
走在通往中心广场的街道上，不断看到精心打扮的年轻人说笑着往前走去，韦伯却开始犹豫了起来。他并没有约好的对象在那里等他，即便去了也是独自一个人，更何况要是不小心被迪卢看到，那么他已经有约了的谎话就会被拆穿。想来想去韦伯脚步一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迪卢木多则刚回到了家。
“哎？！迪卢！你怎么回来了？”马尔基太太看清推门而入的人时惊讶的喊了出来。
“马尔基夫人！”
“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出发去了中心广场呢！”
“是嘛，没关系。”迪卢一如往常温和的笑了笑，“我拒绝了小姐们的邀请，虽然是节日，但是韦伯大人的安危同往常一样需要……”
“但是……”马尔基太太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已经让韦伯大人去中心广场了，他本来还一直坚持说要等迪卢你回来的……”
没等马尔基太太说完，迪卢木多已经转身开门出去了。
其实迪卢木多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内心，什么想要保护韦伯大人的安全，虽然这一点他绝对会尽全力做到，但是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比这个要自私的多，他想要陪在那个人身边，想要看着那个人，甚至希望那个人也看着他。这份自私已经逾越了一个保镖的身份，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所以他依旧不愿意去细想。这么恪守一个保镖的身份他也会满足。
不过当他在中心广场围着巨大的雕像绕了两圈后，依旧不见那个身影，他有点慌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韦伯还没有到中心广场，那么他会去哪里？
韦伯站在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抬头看着被装饰在树上的一排排灯光，手在口袋里握着给迪卢的礼物，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将礼物放在圣诞树下等着明天一起分礼物的时候送给对方。这份想亲手递给他看他开心的样子的心情，连韦伯自己都觉得有点怪异，那个笨蛋大概又会受宠若惊吧！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迪卢有时候还是这样不太习惯自己超越主仆的言行，果真是个笨蛋。
巨大圣诞树的身后的教堂里传来悦耳的圣诞歌声，韦伯跟着调子轻轻哼起来，远处中心广场的方向上空散开了一朵朵烟花，耀眼的光好像把那里的热闹也带到这里，衬着周围更加安谧。这个时候迪卢可能正跟某位小姐在某棵榭寄生下吧，韦伯忍不住想着，不过他并没有打扰别人的嗜好，慢慢转开脚步往回走去，礼物……还是等明早大家一起拆吧。
韦伯经过教堂门前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韦伯大人……终于找到您了！”迪卢的气息有点不稳，那是一路奔跑的结果。
“你……一直在找我吗？”
“当然，您这样不见人影让我很担心。”迪卢稳了稳自己气息，走近他。
“抱、抱歉，我以为你……”
“大人以为我已经有约了，所以您就约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吗？”一路来的担心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让他的语气里不禁带了点责备。
“抱歉。”
“算了，大人不必道歉，要去哪里的确是您的自由，只是希望大人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迪卢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韦伯所约的对象，“对方还没有来吗？”
“什么？”韦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起来您的礼物还在口袋里，那么是对方还没有来吗？韦伯大人要继续等下去吗？”迪卢眼角看到了韦伯口袋里凸起的盒状物，隐约记得那与昨天纸袋里的其中一件礼物形状吻合，包装显眼，漂亮别致。
“啊，不是，这个……”韦伯抓紧了口袋里的盒子，心下犹豫是不是要现在拿出来。
“没关系，那请允许我一起陪您等一会儿吧，等对方来了我会避开不会打扰韦伯大人的。”
“迪卢……”
像是担心他拒绝，迪卢木多又开口截断了他，“这个是给您的礼物。”
韦伯看着伸到眼前的一个盒子，盒子没有包装，所以他一眼认出来盒子上正是那家钟表店的标志！他抬头讶异的看着迪卢。
“抱、抱歉，因为时间紧凑，所以没来得及给礼物包装，希望您不要介意。”迪卢木多今天吃过午餐后就出门去想购置送给大家的礼物，尤其是给韦伯大人的，他那个时候终于了解买礼物有多困难，办公室里早些天就开始讨论这件事的女士们真是一点没错。尽管他一直以来经常会收到一些女士们送的礼物，但是说老实话他并没有好好看过收到的是些什么，在军队里时都是被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抢去，所以他并不知晓到底什么样的礼物会让韦伯大人更加高兴一点，直到在一家店的橱窗里看到这只手表，黑色里透着一点点墨绿色像极了面前这个人的眼睛。
虽然已经有隐隐的预感，但是当打开盒子的时候韦伯还是吓了一跳。
“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我擅自买了这个作为礼物。”
“我很喜欢，谢谢你，迪卢。”韦伯心里不仅仅是收到一份礼物的惊喜，他慢慢的把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其实，这份礼物是给你的，迪卢，希望你会喜欢。”
“哎？！送给我的？”迪卢有点不敢置信，而当他拆开包装打开盒子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样的线条，一样的色调，一样的标志，只是一个更大更宽一些，让他立刻知道这就是那个店长说的，前一天被卖出的对表中的另一只。
“这真的……是送给我的？”
“当然！”
“可是……那，韦伯大人您约好的人呢？”
“……”韦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约谁啊笨蛋。”
“……韦伯大人……我很高兴，谢谢您！”迪卢木多开始觉得自己有些高兴过头了，韦伯大人并没有约好谁，那么昨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谎话骗他？是因为给自己买了礼物，还要帮别人给自己送邀请函的缘故所以生气了吗？迪卢内心向着自己希冀的方向猜测，却又不敢确认什么。
“韦伯大人，我想问……”
迪卢木多低头看着韦伯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只印着他的样子，有一刹那他以为他是看到了韦伯的心里。
“你想问什么？”韦伯等了片刻却没有下文。
“我……唔！”
这回没等迪卢木多说下去，身后教堂的门突然打开，唱完了圣诞歌的孩子们从门里冲了出来，一不留神全都撞上了迪卢木多的后背。
而迪卢木多的话全都被封存在两人紧贴的嘴唇之间……
片刻后，当迪卢木多的嘴唇猛然离开他的，韦伯才脸色通红的反应过来！
两人同样脸色通红的站在雪地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抱、抱歉！”
“不用道歉啊笨蛋，这是意外！”
“是……韦伯大人。”迪卢木多将“我很高兴有这场意外”这句话吞了回去。
“你刚才到底想问什么？”韦伯想转移话题。
“没、没有什么……”迪卢木多发现他没有办法问出口了，方才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突然无法想象被拒绝的后果，“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雪地里孩子们杂乱的脚印里面，印着两行清晰而坚定的脚步，并肩向着同一个方向。而两行脚印的主人都没有发现的是，教堂门廊的窗子上挂着一个孩子们精心装饰的檞寄生。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番外·檞寄生下的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