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贵公子》左左小鹜

39、争吵

　　他叹气，一瞬之间像是苍老很多，“你知道……我和你妈妈为什么要让你们姐弟俩染成不同颜色的头发么？”

　　我没有回答，这根本不需要我的答案。

　　“你们姐弟俩是不同的。这么做，只是因为我和你妈妈不想让外人将你们认错，你们长得太像，所以才要避免性格相似。我们需要一对完完整整的儿女，少一个也不行。”

　　“外人会把你们认错，我和你妈妈是生你们养你们的人，你就算化成灰我也知道你是云盛夏！”他突然抬头瞪着我。

　　我轻轻笑出声，“你以为我是在闹着玩？你知道光年的梦想吗，知道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最想要的是什么吗？不，你只会请来一个个的所谓名医，将他束缚在冷冰冰的医院里！”

　　他辩解，“这都是为了他的身体好，难道你不希望他好起来？！”

　　我加大音量，“那你看到过他的眼泪没有？不要以为表面乖乖懂事的光年没有他的梦想和憧憬！我是他的同胞姐姐，他痛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的心口有多痛！要裂了……痛得像是要裂开了……”眼泪流下来，我的声音支离破碎。

　　毅然擦掉眼泪，我面无表情瞪视他，“光年想要上圣约翰，我就帮他考上圣约翰；他要是愿意继承云氏，我一定给他一个繁盛的云氏；如果他不想要，那么我就毁了它……你知道的，只要光年想要的，就算杀人放火我也会给他。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妈妈不知何时站在楼梯，捂着脸嘤嘤啜泣，“孽债啊！……孽债……”

　　他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欠他！我说过，我和你妈妈要的是你们兄妹俩，一个都不能少！光年不能毁了你，你也不能为了光年毁了你自己！”

　　“真的不欠吗？”我喃喃问，随即含泪笑出来，“怎么会不欠？！我欠他一颗心啊！”

　　“这个和你没关系，你要我和你妈妈说多少次才醒悟！”

　　我擦干眼泪，“我现在说清楚，我不是在玩。我说过，只要是光年想要，我可以把命给他……”

　　“啪”的一掌扇过来，“你再这样说试试看！”

　　我冷笑，对脸上的伤口浑然不觉，“一个小小的圣约翰而已，这只是光年人生的一小步。我会给他最安稳最安逸的人生……”

　　“盛夏！盛夏！”妈妈冲过来抱住我，“别说了，你是妈妈的女儿啊！妈妈爱你啊！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我无动于衷，直视我高大的父亲，轻轻笑，“我知道你想阻拦我，但你拦不住我的……大不了，你再用铁链把我锁在房间……这个也许还有点用。”

　　或许是我嘲讽的口吻彻底激怒了他，一巴掌又要挥下来。

　　妈妈拼尽力气护住我的身子，回头冲他哭喊，“你要打她就打我吧！他们姐弟俩是我的命啊！……你要打她就打我吧……打我……打我吧……”她像个保护幼崽的母兽一般呜咽着抱住我，跪倒在地板上。

　　“盛夏，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妈妈求你了！”

　　“妈妈，别哭了。”我微笑着为她擦去眼泪，“你看，现在光年的病好了，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上学而已。光年不会死，他会有灿烂的人生，有美丽漂亮的妻子，会给你生可爱的孙子孙女环绕膝下，这应该高兴啊！”

　　她愣了愣，随即哭出声来，“可是妈妈也要你为了自己好好活啊！你是盛夏，他是光年，你们俩是妈妈一辈子的阳光啊！”

　　我笑，“会的。我会好好活的，为自己而活。”

　　走上楼梯，身后响起沉厚而苦涩的声音，“云盛夏，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哪一天，你胆敢为了光年放弃自己……”

　　我没有回头，微笑着，“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