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新景》残阳落暖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谈婚事黛玉初见凤凰蛋
　　见到几个女孩子出去了，贾母便让屋里的仆人也一并下去，只留着一个丫鬟在身边伺候。顾婉见那丫鬟穿着不凡，年纪不大却独有一番沉稳，便知道这是贾母的心腹。
　　“这是我的大丫鬟鸳鸯，平时我做什么事都依着她的。”贾母见顾婉看了一眼自己的丫头，便说道，“我今日见着玉儿，就想起了我过世的敏儿，这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我看着没几年玉儿也大了，你对她的亲事可有任何意见，现在打听也是时候了。”
　　顾婉拧着袖里的手绢，心里道：当初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怎么会和夫君错过那么多年，如今还要借着死去的贾敏来隔阂我！玉儿的亲事自有我们打理，由得你这个外家来插手么？还是管好你的凤凰蛋吧……哦对了，凤凰蛋！贾宝玉！
　　“不瞒老太太，我家老爷说了玉儿的亲事要等她及笄后再议。”瞧着贾母不渝的脸色，顾婉换上一副伤感的样子继续说：“我知道老太太关心黛玉，我也是一样的。黛玉虽不是我亲生，但我养着她这些年，也觉得她是个极让人疼爱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贾母问道，想着顾婉是不是故弄玄虚不叫自己给两个玉儿说亲。
　　“想必老太太也知道玉儿四岁时生了重病吧。”贾母点头。那时她还差人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去扬州，本来想叫贾琏去扬州看看，只是想着贾琏那时候刚刚成婚，也不好意思拆开两小口儿，后来只叫赖大家的去。
　　“那是来了一位游方大师，给了救命药才把玉儿救回来。后来那位大师说了玉儿命里不宜早婚，不然便灾难不断；又叫玉儿每日抄写经书挡灾，如今那抄的经书都堆满了一个大箱子了。”顾婉说道，又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我们老爷说了，迟点出嫁没关系，只要玉儿平安一世就满足了。”
　　“原来还有这缘故在。”贾母叹道。当初赖大家的回来时只说有仙人救了黛玉，那人又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贾母便知其中肯定有一番奇缘，如今倒是明白了。
　　顾婉在贾母没有注意的角度借着擦拭眼泪的动作掩住嘴角偷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绢子后，又是一副心疼女儿的模样，心里却想到：玉儿要是嫁给贾宝玉，怕是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要是贾老太太给我们老爷说，那我今日的谎话不都被揭穿了？不行，还是今晚回去跟老爷商量一下对策。
　　贾母接过鸳鸯递来的一盏茶，也不吃一口，忽然直接重重磕在桌上，发出“嘣”的一声，道：“林如海怎么还不来请安，是不是看我敏儿不在了，也不尊重我这个岳母了？！”
　　顾婉可不是王夫人邢夫人之流只会对贾母唯唯诺诺，只笑着道：“老爷是去了贾大老爷贾二老爷那里罢，怕是在向二位老爷打听京里的消息呢。老太太也知道的，老爷离开京城也久了，有些事情怕是已经不清楚了。此番前来，当然是要向府里两位老爷求助的。”
　　贾母一听，也只是重新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面上不显，心里却为顾婉这般稳重而惊讶，怕是当初自己亲自教养的贾敏也比不上了。又想着自己借着林如海岳母的身份发作，到底有点气短，毕竟顾家的地位她自己也是清楚的，也不好做下得罪书香大族的事情。
　　“老太太，林老爷跟前的林越来给您请安了。”屋外的丫鬟高声道。
　　“老太太让他进来吧。”贾母看了鸳鸯一眼。鸳鸯自是懂得贾母的意思，便回道。
　　“奴才林越给贾老夫人请安，给夫人请安。”林越躬身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跪下行了一个礼。
　　贾母并未叫他起身回话，只端着手中的茶，用茶盖轻轻地刮着茶碗的边沿，道：“你家老爷呢？”
　　林越叩首，道：“回老夫人的话，老爷本是要进来给老夫人请安的，不料宫里突然来了天使，说是皇上有急事把老爷请进宫里去了。老爷自然不敢推脱，便立刻动身前往，又想到没来给老夫人请安，便让奴才来告罪。”
　　贾母手下一顿，也不敢说什么怪罪的事情，毕竟是皇上的旨意，她这个二品诰命老太君，有什么资格质疑皇帝的意思呢。再说，林如海离京数载，一进京就得皇上三番二次宣见，瞧着是圣宠不减啊。
　　“他也是个孝顺的，你起来吧。”贾母放下茶盅，对顾婉说道：“既然你们家老爷都进宫了，不若今日就留在这里用饭吧？也好让我跟玉儿说说话。”
　　“老太太发话，我哪敢不从？只是哥儿还在家里呢，我这个做母亲的到底有点不放心，老太太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改日再来拜访吧。”
　　“说起哥儿，你怎么也不带他来给我瞧瞧？让他跟我们家宝玉一起玩耍不也是乐趣？”贾母说道。
　　“哎呦，说起来都怪老爷，昨天考校哥儿的时候，说哥儿的字不好。我那个孩子也是随了我的倔强，昨晚一个人在书房临摹字帖到半夜，今日我们出门的时候还没醒过来呢！”顾婉眼睛一转，又道：“我之前就听说宝二爷衔玉而生，自小聪明伶俐，不知如今师从何人，有没有意思下场赶考？”
　　“唉，”贾母叹道：“我的宝玉打小身子骨就不好，我也不敢强迫他念书，就怕他像他可怜的大哥那样早夭；再说，宝玉年纪尚小，先让他松快几年吧。”
　　“老太太确实是疼爱孙子的。”顾婉道，“今日怎么不见他在呢？”
　　“最近天气热得慌，我年纪大了就想吃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宝玉知道后，今儿一早就出门去致信斋帮我买酸梅汤。”
　　“宝二爷真孝顺。”就不知道他是真的帮您买酸梅汤还是借机出去玩了。

　　这边贾母跟顾婉在你来我往，林黛玉却跟几个小姐妹相处融洽。
　　“这些都是我从扬州那边带回来的小玩意，不是什么值钱的，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拿去玩吧。”黛玉边说道，一旁的星辰也伶俐地走上前打开捧在手里的檀香木盒，只见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绒布，绒布上躺着八支精美的钗子。
　　贾惜春年纪最小，忍不住好奇心便拿起一支杏花样的钗子，道：“真真漂亮。林姐姐，这是扬州流行的款式么？拿什么做的呀？”
　　“娘亲说，这些都是适合女孩子戴的，我素来不管这些物什的，让星辰给你们讲讲吧。”
　　“回姑娘们的话，这些钗子是扬州多宝行师傅做的，用金丝银线勾出花的样子，再镶上猫眼石跟珍珠。我们夫人说了，姑娘们都是血亲，这些东西看着精致，也不过是为了讨几位姑娘的喜欢罢了。三位姑娘每人两支，剩下那二支芍药花样的，是遣人专门打听过史家姑娘喜好后在京城里做的，史家姑娘若是来了，就拜托几位姑娘送去。”星辰说罢，又取出一个雕红漆莲花盒子，说：“这是夫人给大爷媳妇的，里面都是些素净的纱花、玉簪，同样劳烦三位姑娘帮奴婢送去了。”
　　“姑妈倒是想得周到。”贾迎春温声说道，“我独喜欢这茉莉跟桃花样的，妹妹们呢？”
　　“我瞧着玫瑰和月季的不错，四妹妹你说呢？”贾探春取出那二支，然后笑问贾惜春。
　　“我自是欢喜杏花的，不过这花样又是什么呢？”贾惜春举着那支如喇叭状花样的钗子，问道。
　　“我先前也不晓得的，后来读了些经书才知道这便是佛语中说的曼陀罗花。”林黛玉拿过钗子，寻了个适当的位置，簪在贾惜春的发间，“四妹妹戴着真好看。”
　　“是么？”贾惜春接过身边丫头入画递过来的镜子，端详了片刻，便道：“我便要这支跟杏花的吧。”说完也不把钗子拿下来，直接戴着，惹得几个小姐妹又是笑闹一番。
　　这是帘子突然被撩开，之间鸳鸯走进来，也没行礼，嘴里只道：“几位姑娘，宝二爷买了酸梅汤回来了，老太太说让几位姑娘一起去喝好消消暑。”
　　“知道了，怎么劳烦鸳鸯姐姐来传话呢。那些丫头们呢？”贾探春道。
　　“我刚刚就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只不过走两步过来罢了。”
　　林黛玉微微皱了眉，一旁的星辰瞧见了，便递过一个荷包，对着鸳鸯说：“谢谢姐姐了，这里是我们姑娘给姐姐的玩意儿，还有一些是给主子们身边的丫头的，也劳烦鸳鸯姐姐分发一下了。”
　　“谢过林姑娘了。”鸳鸯福福身，道：“姑娘们要过去了吗？”
　　几个姐妹也没什么异议，只叫身边的丫鬟收好黛玉送到钗子，便往贾母屋子里走去。林黛玉稍稍落在她们后头，心里只想着男女七岁不同席，这贾府到底是军功出身，竟叫自己这个黄花闺女去见一个外男，好在自己娘亲也在，不然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还没进贾母屋子，便听到里面有一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尚是幼稚，待守门的丫鬟撩开帘子，黛玉向前瞧去，只见贾母怀里搂着一个男孩，身着大红袍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便知那是贾府宝贝贾宝玉。（摘自度娘百科）
　　只系一眼，黛玉心里一惊，只觉此人似乎在何处见过，却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