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南宮千羽

8、夢之第七章

　　
　　「师父师父，月儿觉得师父有头发一定会很漂亮的，当然现在也很好看哪﹗但师

　　父真的打算一辈子秃头吗？」

　　「……」

　　「……师父，月儿从没见你大笑过，笑得灿烂一点一定会很美的﹗」

　　「……」

　　「师父……你很久没和月儿说话了，是不是月儿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

　　* * *

　　「师父，为什么要月儿留在李员外的家，要月儿做他的养女呢？师父讨厌月儿，

　　不要月儿了吗？」

　　「月儿，师父知道你一直都渴望有父母疼爱，师父是个出家人，无法给你想要

　　的……你年纪不小了，既然你无心归依我佛，当李员外的养女不是很好吗？他们一

　　直渴望有个女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师父要去哪里？月儿还会见到师父吗？」

　　「师父要去弘扬佛法——」

　　「呜……师父不要丢下月儿……」

　　「师父不是不要月儿，只是月儿长大了，不能一直跟着师父流浪……师父答应月

　　儿，有时间一定会来探望月儿的。月儿也要答应师父，以后要听李员外李夫人的

　　话，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一点，不要动不动便哭。知道吗？」

　　「……月儿知道。」

　　* * *

　　「月儿﹗月儿﹗你快醒过来﹗该死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要﹗别过来﹗求求你别碰我……呀……」

　　啪﹗

　　「月儿……月儿﹗是我啊﹗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师父……是师父吗？月儿是不是造梦……师父，月儿有听你的话……乖乖的当他的

　　养女……可是……可是他不该打月儿……明明月儿什么也没做啊……他不该对月儿……对月

　　儿……」

　　「……月儿﹗」

　　「……他们没一个好人……白天在人前……装作对月儿好……晚上……又辱骂月儿下贱……一

　　个又一个上来……压着我不放……无论我如何叫不要……他们还是笑着……扯破我的衣

　　服……弄到我好痛……好痛……之后……还拿了鞭子……」

　　「够了……」

　　「……很用力的打我……打得我好痛好痛……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好怕……好想哭……但

　　月儿答应过师父……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要动不动便哭……所以月儿…没有哭…一直一直都

　　没有哭……一直等师父来接我……带我走……」

　　「我说够了﹗」

　　「……昨晚他们又来了……我受不了了……他们骂我……我已习惯……但他们不该骂你……不

　　该骂你假仁假义……他们说得好难听……我们只是师徒……」

　　「月儿﹗别说了……你流了好多血﹗来﹗我带你看大夫﹗」

　　「月儿没事……这些血是他们的……师父……月儿可能真的是妖怪……昨晚……昨晚月儿见

　　到有一班强盗跑进来……我没有告诉他们……躲在床下……结果强盗抢了所有财物……

　　将所有人都杀死了……」

　　「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月儿没有错，这是他们的报应。」

　　「如果……月儿没有错…那师父脸上那些是雨水还是……泪水……？」

　　「是师父心疼月儿的泪水……错的是师父……师父应该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不该藉

　　故逃避，不该将你交给他们这群该杀千刀的畜生……害月儿受苦……」

　　「师父……你真的是师父吗？」

　　「月儿﹗你不认得师父吗？」

　　「师父是秃头的啊……无欲无求……不会说妄语……不会激动……不会生气……不会为月儿

　　哭……不会抱月儿……但现在的师父有头发……」

　　「……月儿，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当你的师父……所以为你还俗……原本就是来带你

　　走的……」

　　「师父……月儿好脏……你抱着我会弄脏你的……放下我……让雨水将我冲干净吧……」

　　「你到底站在这里多久了？」

　　「……」

　　「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你是要我心痛死吗？」

　　「……」

　　「师父你……怎么可以吻……月儿？」

　　「月儿，我不再是你的师父，只是一个爱着你的男人。月儿现在……还想我当你的

　　相公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