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萧雅》昊玄冥落

4、回乡二

　　徐虎静静地站在那瓦屋门前，看着眼前因年久失修而显得有点破败的屋子，不由有点愣神，回忆如泉水般涌向脑海，眼前闪现过爹那无奈而忧郁的面容，坚强并且勤劳了半辈子的娘的身影，还有那总是静静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们做事的小丫头，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彷如昨日。
　　紧闭的大门，踌躇不定的男人，手方抬起，又无力垂落，重复数次。徐虎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终是推开了那扇记忆中熟悉的大门。“吱呀”一声过后，屋内一切便尽收眼底，所有一切都显得那般熟悉却又陌生，但带给徐虎更多的确是那种怀念和归属感。
　　此时正在庭院中晾晒衣服的徐雅听见声响，循声望去，竟见一陌生男子伫立于门口，彷如在沉思，又似在追忆，刚毅眉眼之间隐有熟悉的痕迹，怔怔道：“虎子哥？”
　　会是他么？真的是他么？？那个在徐雅记忆中老实傻气的少年，此时竟已经成长成这般一个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了么。。。。。。不由让人感叹，岁月磨人，时间真是能改变太多太多的东西。若真正的徐雅知道自己的哥哥如今已是如斯模样，定是欣喜的吧。
　　徐虎闻声，遂看向徐雅，那一身布衣的女孩，一脸惊喜，使得那常年苍白而柔弱的小脸难得染上了一层红润，静静地看着他，眸中有点惊疑不定，含着忐忑和期待。那眉眼虽然已经长开了，但是那和儿时一样的灵秀却是丝毫未变，反而又多了更多的文雅。
　　徐虎快步上前，激动地将徐雅紧紧抱在怀中，道：“小雅，哥哥，是哥哥。。。回来了。。。哥哥。。。来接你们了。”登时，这个一贯奉行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竟对这妹妹语不成声。
　　兄妹二人此时都是格外激动，俱是抽噎着叙说这十多年来的经历。待得两人情绪都平复下来时，竟已是过了两个时辰。
　　徐雅望望天色，柔声向徐虎道：“哥，娘今天出门去镇上买点日常用的，看这时辰，她也快回了，你先坐会儿，我去把衣服晾好，再去屋后面摘点蔬果。娘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话完便兴冲冲去外面忙活了。
　　片刻不到，刘兰回来看到久未相见的儿子，母子两人又是一通长叙。久别重逢的激动和长年积下的彼此担忧俱化成言语像对方倾诉。絮絮叨叨好一番，直到徐雅端着饭菜来方算是止了。
　　这一顿中饭可算是一家人吃的最开心，最满足，最温馨的一顿了。饭后收拾完，三人围坐一处，闲聊片刻后，徐虎儿时玩伴全部登门，拉着徐虎前去喝酒去了。好一番折腾，屋中便只余刘兰和徐雅母女二人。
　　“阿雅啊。。。”刘兰踌躇着开口，想必是有什么还未下定决心，故神情举止都显得有点局促，很明显是有事情举棋不定了。
　　“娘，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最后还是徐雅催促道。
　　“唉。。。虎子今天跟我提了，要把我们接去一起生活，他现在退伍了，平常就跟着他之前那团长混了，听说那团长家生意做得也不错。以后生活应该不会太艰难，唉。。。我也知道虎子那孩子想让咱们跟着他过好日子，只是。。。”刘兰欲言又止，只是暗自摇头叹气。
　　“娘是舍不得这儿么？”徐雅想了想，这想必便是娘这般犹豫的原因了。不过真的要离开这里么？
　　“还是阿雅你知道娘的心思啊。”顺顺女儿的长发，这些年来，人人都说自己在苦撑着这个家，平常还得照料病弱的闺女，但是谁又知道在无数个夜晚，自己茫然失措的时候，是阿雅这孩子努力安慰她，让她有了好好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平常这孩子又懂事儿，不需要自己过于操心，家务事也是常常能帮得上手就帮忙的。
　　“娘，既然虎子哥放心不下他团长，势必是要回去的，而咱们才刚刚团聚，怎么也不能没几天又分离，想来您又要担心了。这儿也不是不能再回来了。何不如先和虎子哥离开，若真觉得那边日子过得不顺，那我再陪您回这儿。”徐雅暗自斟酌了会儿，便劝慰刘兰道。
　　刘兰望着女儿淡然而坚定的小脸，心里暗自叹息着孩子们都长大了，各自都有主意了。想想说得也对，若儿子没几天就离开自己，以后少不得是要忧心想念的，先去看看现在儿子那老板是怎么样的人，知道儿子生活好自己也就不用操心了。这儿终是要回的，只是阿雅都已经20了，她的婚事也该做做准备了。这里和阿雅适龄的年轻小伙子大多都是定亲的定亲，娶媳妇的娶媳妇，也真真是寻不出一个和阿雅相配的。要不还是去大地方走走，找个安分守家的男的，又不会嫌弃她的病弱的，为阿雅找个好归宿也算是了了自己一个心愿。心里有了主意，遂笑道，“也好，那明天我便和你哥合计合计。”
　　“嗯，那我先回房去看会儿书，有什么事儿就叫我。”徐雅放心地笑笑，又嘱咐道，“您也回房睡会儿，最近您也累了。”待看见刘兰点头答应后，徐雅便自己先回房了。
　　之后三天徐虎被哥们儿拉着到处走，这天张三家，那天李四家，没一顿是在家里安分吃的，天天都是一大早被交出去，然后天黑被人送回来，循环往复。而刘兰和徐雅既然已有决定了，就开始整理一些行李，唯恐漏了什么。两人也是忙碌了几日。虽然徐虎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也没人有意见，知道那些孩子也是真心对徐虎的，权当给他践行了。
　　第四天午时，三人吃完饭，整理了下行装，就打算离开了。屋外方林几人过来送行，看见三人带着行李出了屋，落了锁，又是一番嘱托和不舍。这才几天，却又要走了。知道徐虎是留不住的，故几人这几天都是拼命灌酒，为这位兄弟践行来着。
　　方林等人送三人到村口，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心中默默地祝福过后，便带着其余几人各自归家了。
　　蓝天，白云，绿树，天气是鲜有的好，徐雅却哪知这一去，会再遇故人，会纠缠出那般的一段苦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