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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二十 东方歧昏救莫离 通天教主忆深沉 ...


  •   北漠的男人,不过是一条狗,竟敢到我古沧撒野。

      掷地有声的话,让北漠男子感到了一股威压的释放,亦是再抬头的那刻,回想到这句话的讥讽,四海客栈的窗台前,一层高过一层的嘲笑声不断的传来,暴怒的他历时披了金缕纱衣,准备在短暂的储存精力后,再次备战。

      “莫离,你可好?”

      注视是朝思暮想的爱人凌空潇洒的身影,莫离心头当下安稳了许多,收回了杀招,瞬间安静了下来,东方歧搂了搂闻人莫离的腰身,和莫离并肩相视对面的邬桑。

      “不要以为是幻阁的人,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们的老祖宗我可认识,哪天惹火烧身,可没有人帮助你的。”

      “你竟然能够操控雷和电,那么,修行在我之上,又是认识老祖宗,当是我的长辈,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北漠男子受到了一丝惊吓,竟然还有人在没有幻阁的指导下,悟出真正的修行真谛,他的三色光芒,足以证明,他以修行了水火木三属性,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提到了幻阁的老祖宗,这似乎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赶紧撤退。

      “今日饶你,走吧。”

      这样的东方歧,令莫离有些讶然,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想要辨别这到底是不是梦境,可是周围的空无让自己不敢确定。

      “莫离,你既已没事了,我便可以离去了。”

      “等等,歧,你可是真的。”

      “呵呵,她知你有难,特让我来相助,我是她的灵魂力所化的,具体的,你懂得。”

      伸手再次触摸,从后面抱住了那人欲离开的身子,那人身子微微一震,停留在了高空中。

      “不要走,我只要抱一抱你就好,哪怕你只是她的灵魂力所化。”

      东方歧扶上腰间的一双柔荑,眼眸里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化作一阵云烟,飘走了。

      莫离看着消散的东方歧,心口疼的要掉下眼泪,终是倔强的止住了。

      “东方,你可醒了。”

      轻轻拭去爱人眼角处的一丝湿意,装作平常无事的询问道,现在已是深夜,商袭去了他的大宛马宝座上,和贡士锋一起骑乘走路,紫竹已是睡下了,而自己终究不忍爱人内心苦苦的针扎,陪着爱人一起呆着。

      “雪柔,现在到哪里了?”

      东方歧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眼看到爱人在旁陪伴,本就玲珑玉一般的脸颊又清瘦了许多,恍悟,似乎自己睡了好多天了。

      “快过十八曲了。”

      “哦,那就快要到四海客栈了。”

      一阵低喃,东方歧摇了摇脑袋,适才回忆起梦里的景象,那原来不是真的,可为何,那感觉此刻这么强烈?她只把莫离当作亲人的,为何,身体里的另一个他,要去招惹莫离!

      “应该是。”

      雪柔凭着之前在东方堡阅览的地图,应答了一句,替爱人取来水袋和杯子,到了一杯水递到东方歧手内,又看着她喝完。

      “雪柔,有你真好。”

      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深怕有一天会和身边的这个深爱自己的女子分开,然而,内心的阻隔,始终不能放下不知名的隔阂,和女子在一起。

      雪柔听到她这样说,一阵没来由的轻松和开心,一扫之前疲劳,寻了个爱人的温暖怀抱,静静地躺着。

      眼下的一切不是她能够猜测的,如果“忘殇”凝聚自己的意识的话,那么,她真的不敢乱想,东方的体内会出现几个东方,可是,爱情使她又不得不乱想。

      丘择城,大通钱庄。

       “师姑,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了,是斩千大哥带来的,师父已经快要抵达四海客栈了。”

      平地一声惊雷,若要用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怕是最好不过的了,他,终于要回来了吗?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是否终于可以如愿了呢!似是大喜过望,搅着手帕,竟当着三位一直跟随她的三徒之面,露出了小女儿家盼君归来的心思。

      “师姑,师父和商师父一起过来的,只是师伯先行去了云州城。”

      六年的时间,当年尚且十三四岁的三人,已是成年人一个,而李亨才是前几日行了束冠礼节,这几年他们三人都随着鱼遥一起,当初没有听从商袭游说拜入虚教门下,皆是因为这三人不想改了师父。

      此举受到贡士锋的赞赏,每每和商袭到了古沧丘择,必是指教几人修行,后来又是跟着拜入虚教的鱼遥学习了些虚教的修行方法,现如今三人皆是早早叩响了修行之路,一向刻苦的大师兄王敬伟更是俨然成为一名修行者了。

      “敬伟,凤鸣歧山开放的时候到了。”

      六年来,二人当初相遇相住的地方,一直都在不断地修缮,自那日大战之后,凤鸣歧山庄院所有的亮点地方,几乎全部被毁,现如今不仅修葺完好,更是多添了几座院落,自己一直将庄园封闭了,为的就是开放的时候迎接他的返回,她要和他一起入住,再而就是让三个师兄妹一起入住,其中的小心思,被她藏得完完好好的。

      “师姑,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我要住西厢苑,那里环境一年四季最好。”

      “呵呵,只要你不抢了你师父的住处,别处任你挑去。”

      “师姑,我要和大师兄住一处。”

      六年岁月,这当初的小碧儿早已是出落地亭亭玉立,一天到晚心思放在自己的大师兄身上,这让何等精慧的鱼遥怎可不知不觉。

      “西厢苑里有三座阁楼的,你们三师兄妹就各自一人一座吧,剩下的两个苑我想应该足够来客住了。”

      “那师姑,你可决定住哪间了?东厢苑虽是离师父的近,可是,师父要住的主楼里可是有五大间房屋啊。”

      李亨颇为得意的笑,这几年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师姑为师父所做的一切,自己可是全看在眼里的,要是不爱师父的话,还早不接受那个优质公子哥尤仁了,呵呵,要是师父能和师姑一起,他倒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月老牵绳。

      “师姑,近水楼台先得月,师父何其优秀,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哦。”

      见师姑不说话,李亨继续得瑟的道,鱼遥再怎么淡定,此刻当着三位算是晚辈的面,也是羞涩了起来,不过多年养成的处变不惊的性子,还是战胜了少女情怀里的羞涩,嗔怒了一句李亨,应道。

      “管好自己的事,不要疏忽修行,等你们师父回来了,定是要好好考察你们的。”

      俨然一个师母的风范,对着三位师徒不仅是因为六年来相守的情感,也是因为他们是她的徒弟,她定然要照顾好他们的,纵使,她们是一般大,也不能影响她的执念的。

       “知道啦,师姑,我和师妹,师父应该舍不得骂的,要是训斥也是大哥。”

      “大师兄已经是修行者了,这在同辈当中已算佼佼者,倒是担心你自己才是。”

      碧儿和二师兄李亨最喜欢拌嘴,闲来无事,倒是成为一种三人的乐趣法则,大师兄王敬伟越发茁壮,站在二人身旁,带着宠溺笑看着二人。

      “哼,你个小碧儿,就是知道张口闭口一句一个‘大师兄’的,我可也是你的二师兄的,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得了。”

      李亨调戏的说着,顺便在小师妹的脸上摸了一圈,随后警觉的逃跑了,气的碧儿跟着就追,旁边学会了不多话的大师兄王敬伟只是静静地看着,末了,无可奈何的微微摇了摇头。

      六年了,这二人还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不知道师父,你可还是先前那般,刚才李亨说的话,他保持着沉默,他始终不认为师父会接受师姑的,因为,师父始终不会忘掉师母的。

      北漠,暗黑的大殿上,身着黑袍的男人正痴痴的盯着眼前展开的画卷,紧咬的嘴角挤出一丝弯弯的纹路,告示着他年轻华容的消失殆尽。

      男人用一双生了老茧的手隔空抚着画中拥有绝色容貌的年轻女子,眼角几经睁合,泪光点点闪烁,最终还是禁不住地潸然泪下,无声泣哭。

      “教主,恕属下直言,那日属下见过这画中的女子!”

      年轻的红袍男子尊敬的弯腰诉说着,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慌乱,这么多年来,教主从来不会摘下让自己真面示人的银色狼具,只有在怀着百般柔情的情况下去遥望画中女子之时,栽培自己的教主才是不再充满着孤独和冷漠的气息。

      曾几何时,他们几乎忘了他们的教主不是只有面无表情的狼牙面具的。

      “这是不可能的!纤织是世间上无人可及的-------”

      低喃了一句,黑袍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膜拜的虔诚感,同时夹杂着内疚亏欠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记忆,似乎,他没有及时辨清属下的话,会导致他轻易的杀生。

      “没有人可以和纤织相提并论!”

      顷刻,声音犹如高亢的雷鼓,对着低首之人愤然一吼,眼神骤然犀利到幽暗刺骨,见鬼魉恭敬的跪下,举起的手,换了一个方向,一道白光灌注在侍者身上,那名侍者顷刻倒下,鲜血洒在了散发着温和光芒的铜灯外框,转而沉默,温和的注视着画面上的女子。

      纤织,对不起。

      我不能容忍你看到那个经常出现在你身前,却不是曾经一样的我。
      饶恕我,我不该杀生的。

      纤织,我这就笑一个给你看着。

      呵呵---

      宽敞而幽僻的大殿,男人的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那跪着的瘦小男子眼中,更是格外的诡异。

      藏着迟疑,那双仰视的眼神里,身为‘四鬼’年龄最小的男子,他抚摸着空荡荡的衣袖,暗暗的咬了咬牙,教主终究是对自己不同的,否则,也不会杀了一个无关的人,而不是自己。

      “教主,属下真的见过,在截杀东方歧一群人时,那地面上站着的女子,轮廓与这画中人十分相似。”

      这个让自己无法不去景仰的教主,现在恐怕比自己还要痛苦万分,教主一定深爱着画中的女子,否则,也不会生出那样柔和到懦弱的一张面容,想到这里,男子下定了决心。

      “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妻子,她早已经回到了瑶池天界,怎么可能再现凡间?”

      “可是,鬼魉真的看见过!”

      黑袍男子人的衣袍再次扬起,欲以狠狠惩戒一番不识眼色的男子,但见跪地的男子少了手臂的衣袖在空中悬挂飘荡,终是软了心肠,也许这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也说不定。

      那日他不是没有看到过,那么绝色的一名女子,恍惚间只望了一眼,便已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可是,他害怕,他因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挥了挥扬在空中的手臂,沉声道,“魍,你带着他一起先下去吧!”

      “是的,教主,属下告退了!”

      男人的视线重新落回到那幅画上,画中的女人绝世而独立,在男人的眼中,像是她一直活在他的心中,那般疼惜的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深怕结了老茧的手会令她感到厌恶一般。

      “纤织,有人说,这世间有人和你一样,你说这是可笑的,是不是?”

      他又回到了那个无辜而无助的年轻男子声影里,带着一抹凄凉,他匍匐在地,无了任何的动作,安静地像座雕刻的石像。

      在那个以修行为主的生活下,正值岁月大好的青春年纪,他毫无防备的爱上了她,那个世间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的女子,却将他的人生全部毁掉。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毁了她的一切呢!
      “我是虚教掌教座下首席大弟子,你叫我云霄即好。”

      “虚教的弟子?我来自蓬莱岛,你可以唤我纤织。”

      像个初遇少女的男子,他听着她的声音就羞红了脸颊,也不敢抬头看她,只是在心里念着她的名字。

      “纤织,你在那干嘛,还不快来哥哥这里,我给你介绍哥哥新结交的朋友。”
      “云霄,我哥哥来了。”

      轻吟的声音再次响起,当男子鼓足勇气抬起头时,女子只剩下一抹倩影,他抬头,认出了那个人就是闻人嘉圣,和自己向来气场不合的人,他当下懵了。

      “这个是风冰漠,你叫她冰漠就好。”

      年轻的闻人嘉圣和快要步入花甲的他都是一个脾气,大大咧咧的豪气云天,然而,对于一个女子,似乎显得有些粗鲁了。

      “你好,闻人小姐。”

      “你好,风---冰漠。”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情不自禁的红了脸颊,而她,亦是着了迷,直直的望着她,直到闻人嘉圣瞧出了眉头,有些幸灾乐祸的打断了二人的一见钟情时才结束。

      风冰漠,如果我无法得到她,那么,你也休想!可恶的鲛恋!(因鲛人无性别之爱,而得出。)

      想到风冰漠,男人的情绪四处喷发,要不是因为她,或许,纤织就会和自己相守到现在,幸而,自己拆散了她们,自己终究是胜利者,也陪了她一生。

      明明是自己最先认识她的,为何爱情会被捷足先登?或许,爱情真的不分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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